第658章 叛军东进
传武立功心切,江潮边,闷胸怀,积愤已久,对得老黄大倒苦水。
“你说,人这一辈子,正经的翻身机会,那能有得几回呀。”
“这次,咱卯足了劲儿,定要博一回,拼一把。”
“將军好容易把个先锋官的任责派我头上,这江岸,这要守得住,拿得下,日后,才得盘活。”
“此前我同你讲的,队里挑拣敢死士的事儿,你就管了。”
“旦要打起来,便也就顾不得那许多啦...
王传武一门心思,铁了心肠,要一战扬威定输贏。
可老黄闻去,却心结更大,后怕此子心切这般,真到了廝杀阵战之中,会出事。
“误呦,你......,你......
“唉!”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著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什么才叫功成啊?”
“首先你要有命活呀。”
“日后总是还会有机会噠。”
“这次不成,还能有下次。”
“谁比谁强,一时一刻看不出来,还得走著瞧哇,你..
老黄慌急,但瞧传武横了心,八匹马都拉不回一般样儿,心意清楚,这次,恐难劝服得住矣。
两人於是就这么,岸头江潮间,你言我语,直吵了好半响。
最后仍互没个妥协,皆是赌了气,然,同归营去是也..:
故国归人酒一杯,暂停兰掉共徘徊。
村连三峡暮云起,潮送九江寒雨来东升西落,一晃再就九日匆过,时来四月初四这天。
话回九江城下,左良玉叛军中,堪经尽月余光景,內斗消耗,斩落责惩,牵连近万余人后,军內譁变,才堪渐次平息。
手握军权,假奉帅命之左良玉魔下五亲將,这会子,满心满眼,竟是还在惦念著东出后的皇帝梦。
遂大军內部,情况刚復好转一些,便急於东犯,
心急火燎,裹挟著左良玉之子左梦庚,初四这日,便要浩荡盪开始动身,直奔安庆。
昨晚,九江-安庆一带,因夜有山雨浠沥沥,直下到三更天,方收止了形势,
遂待次日初四晨早起来,天假不放大亮之刻,这江面上,便腾出一阵晨雾,浓稠稠,
无风难散去。
可,这会儿上的五亲將,郝效忠、王得仁、马进忠、金声桓、张世勛,业已难待矣。
目负大军兵马强盛,不可一世。
遂亦不专等雾散,不改定期,便就浩荡盪启动开横江全数舟舰,朝东直逼安庆而走。
到早,卯时六刻上(六点三十分)。
安庆以西二十里,探马巡岸,发现叛军东来,急驰雁山脚紧报传讯。
当刻,时值晨起,又昨夜冷雨,大多兵士还较未醒。
萧靖川这会子,睡眼悍,也是刚自睡帐中爬起身子,来外净面漱口。
可就在此一节口上,只闻南面渐有单骑马蹄之声,朝林中急奔。
忽念想去,或恐有变。
遂萧紧唤长庭,丧门星等人,
不消多时,传令哨官果切急行动,直驱而至。
“报一“报!”
“稟......,稟督军,来......,来啦!”
“左良玉叛军,西南二十里外,发现叛军战船。”
“浩荡盪,江面上都铺满啦。”
“於后一直延去,都望不到头儿哇。”
“应是举大军东犯而来!”
郎官报信,因有操急,气喘不息,勉强压住声嗓,將话给说清说圆。
闻是,萧顿原处,也有大骇。
心中志芯亢奋起,索性漱口杯碗往个地上一砸。
“好,好哇,好得很!”
“总算是来啦!”
“去,再探再报。”萧隨命。
得令去,郎官不敢怠慢,跃马匆上,一別头,就此亦再原路奔去西南矣。
原在林中,萧郎將这刻来,也是无有再等之意。
紧唤长庭、丧门星、柳二爷、王传武几人出帐,近到身前。
“来,快!都过来。”
“叛军东犯啦,已至西南二十里外,刻不容缓。”
“顾长庭!”萧派。
“在,將军。”长庭抱拳紧应。
“你由此东去,安庆东虎臣、贺舟所在,速去通报,敌军已至,速速准备。”萧令。
“是!”得命后,长庭一马当先,拍马就走。
“丧门星,你去传令安庆城中黎弘生通晓。”
“切记,一切按原计实行,先作暗放敌舰通过,等贺舟、虎臣信號,再行开炮。”萧言又下。
“是!”业毕,丧门星亦急就而走。
“柳二爷,乌山两翼,陈九郎、蓝七二將,速去山侧一面,放烟通传,不得有误。”萧说。
“明白!”
身前副將亲隨三处,尽放而出,急报各军所知后,萧靖川深吸一口气,回帐抓来佩刀,自掛腰间。
回身侧偏扭头,对得传武將紧对。
“眼下林中,各营、各局、各队,务必儘快全部整军待命。”
“传武,你带老黄去,把人都给老子叫起来。”
“临阵磨枪,咱跟这荒林子里头,可都委了大半月啦。”
“娘的,叛军再不来,老子头上都快他妈长蘑菇了。”
“总算是到了!”
“叫弟兄们都精神精神,把招子放亮了。”
“待敌登岸,临阵脱逃畏敌者斩,杀赞贼头者功赏。”
“斩將夺旗,建功立业的时候到啦!”
“全体听命急整,待我进步將令行事!”
萧靖川喝声虎威,所言自带三分魄力。
听罢去,王传武一时亦兴奋难当,拱手喏应了声,急走便去营中通传。
待雁山山脚下,萧作急整之后,一晃又挨过一刻余钟。
江面稠雾,安庆一段,渐次转就薄了几分。
早潮一浪拍过一浪...:
须臾,江內,叛军舰船果是时隱时现,冒头儿江水间。
这会子,两岸捫住一口气,压稳了性子,半声杂音无有。
潮中,先头队里,几艘哨船开道,近后,两翼水师战船作护。
浩荡盪,其间正中处,正就那吃水最深,宽展最阔之左良玉主舰是也!
哗一哗叛军舰队,顺流东进之中,各处舟船,这当刻,所闻潮水与桨划响动。
咯吱雾隱渐明,帅舰主舱扇门忽开。
其间,前后鱼贯行出三人。
“到了这边儿,雾总算是散了些许。”
“至多两刻钟,舰船便可过安庆了。”
“虎符(金声桓,字虎符)哇,朝廷派来沿途阻截我等那个姓萧噠,確就仅带了两三万来?”
“你这探回的消息,別是有假呀!”
郝效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