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400章 豪赌
    第400章 豪赌
    刘芒泛破洞开穴处还有丝丝青烟泛起,寒风一吹便冻成细小冰凌随风飘散,同时也让他眩晕的大脑迅速恢复几分清明,只是心跳剧烈,犹如这场夜幕下的斗法厮杀般愈发激荡。
    没有自傲之情,更没有多少反败为胜的喜悦。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是他娘的豁出老命才博得一线生机,其中有多少取巧和运气,又有几分硬实力,他分得清。
    若真硬桥硬马再来一次,自问必败无疑,不是被憋死也是被小鬼子祸祸死。
    就像是身边的秀才老弟,这小子几乎被其对手彻底压制,哥几个里最擅保命的都如此,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反过来说,身为对手的小胡子阴阳师心里也没底,在他看来不远处的“爆炸头”和“招风耳”比想象的还要扎手,天知道这俩人还有多少压箱底的手段没使出来。
    况且听话里话外的意思,那个破洞而出的“爆炸头”正准备酝酿着什么.
    万幸,土御门大佐足够重视这场围杀,做好了万全准备。
    在刘芒泛破洞开穴出后不久,回廊的暗影尽头中缓缓浮现出两道线状暗红冷火,在这飘雪寂夜中显得尤为突兀,导致被《巴黎生活》光腚卡刺激后的老刘不得不严阵以待。
    吕秀才趁着空隙并肩着大口喘息,明白接下来的争斗只会更加残酷,能缓一分是一分。
    自从离开弘光恩师下山以来,还从未被逼到这等境地,使出浑身解数也压制不了对手。
    这帮狗日的与当初在孙家湾整死那俩阴阳师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与此同时。
    两道冷火变线化团,仿佛被什么收纳隐没。
    紧接着一张天狗面具逐渐从暗中渐渐露出轮廓。
    面具上两个窟窿眼黑洞洞的,极其深邃,更怪异的是这人身材矮小又非侏儒,应该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除了天狗面具,上下身穿着与阴阳师无异。
    看样子是因为此间战况失利,外围警戒中的一员被迫加入战局。
    实力不详。
    刘芒泛轻轻晃动手掌,几枚棺材钉已被他隐秘夹在指尖,随时准备动手。
    直到下一刻,再好的表情管理也荡然无存,跟头待宰的年猪没什么区别。
    除了因为失去了正义二打一的机会外,老刘看到那孩童走近时,小胡子阴阳师竟对前者躬身行礼,十分尊敬。
    刘芒泛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混杂着嘴里的残留血水。
    既然不是二打一,那计划不得不变了.
    这时候兄弟俩心有灵犀,互相交换眼神。
    吕秀才眉宇坚定,意思在说等会我打先锋,刘哥你伺机而动,咱们能拼掉一个是一个。
    老刘赶紧眨巴眼,否定之情溢于言表,意思是你小子别动不动就想上去一换一,等会你看我信号,咱们不是没有胜算。
    两人频频打眼色跟打电报似的,对面的孩童阴阳师也不多逼逼,双手各执一根尖细水晶锥,硬生生插入两耳,某种类似戳破气球的声音格外清晰。
    见有动作,刘芒泛也不废话,立刻展开行动。
    以平沙落雁之势行五体投地之大礼,屁股撅的老高跪伏在地。
    丝滑程度让旁边的吕秀才完全没反应过来,表情仿佛在说.
    不是哥!
    这他妈的就是你说的取胜之道?
    咱爷们儿站着死也不能给狗日的跪了啊,几十年的红高粱米都吃狗肚子里了!?
    局势风云莫测,变化无常。
    正当老刘玩抽象的时候,土御门刀秋闲庭信步,即使面对车厘子玩命的祭出各式偃器也没有太多困扰。
    黔驴技穷?
    传说中的偃师倒有点意思,却也仅仅是有点罢了,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神乎其神。
    嗯?
    忽然,土御门刀秋脸色一紧。
    只见无数纷乱的木屑零件中窜出百多暗影,若非这月光还算明亮,否则难以辨别。
    那是一只只脚踝粗细的巨大蚂蚁,这些精密偃器配合无间,以某种阵型迅速接近,待到土御门刀秋近前,偃器巨蚁挨个跃起,其中有许多朝着土御门刀秋吐口水。
    蚂蚁会不会吐口水,土御门刀秋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些如灯油般的‘口水’中,还混杂着几丝白磷的味道,可以说见火就着,一连一大片。
    火源?
    起始的火源在哪?
    土御门刀秋格外冷静,目光锁定车厘子,自信只要一见火源或是符箓等物就能顷刻化解。
    但。
    他只看到车厘子不进反退向后掠去,完全没有点火的意思。
    要跑?
    不对!
    土御门刀秋余光瞄见不是所有的偃器巨蚁跳跃起来都在吐油,其中有几个正撞向对方。
    呲啦——
    背壳上的燧石撞出几点火,随即爆燃而起!
    端的是电光火石之间,土御门刀秋抛出千宝锤,左手无名指轻弹其上,右手挥动宽大袖袍,口诵咒言。
    正当火烧眉毛之际,千宝锤旋转入袖,掀起一阵旋风,连带着身前爆燃烈焰被吸入右手袖袍之中。
    咒言再起。
    土御门刀秋左臂高举,千宝锤直指夜空。
    从左袖吸入的猛火全部化为飞灰烟雾,从右手中的千宝锤中喷涌而出,待火焰彻底熄灭,他甩动衣袖,动作潇洒至极。
    “倒有些巧思,不过仅仅是这样,还奈何不得鄙人。”
    简简单单评价过后,土御门刀秋的眼神落向车厘子,却发现这小子并没有逃走,而是单膝跪地在昏迷的赵三元身前忙活。
    不管在计划着什么,看样子都几近完成。
    事实上确实如此。
    车厘子从来没想过脚底抹油,在到素萝园牌坊上装逼的那一刻起,他便做出决断,将一切都赌在一个人的身上,哪怕将所有偃器打水漂也在所不惜。
    “你的事,我的事,今晚都一并算总账,我不晓得尸虫缠身是个什么滋味,但你总不能出工不出力,死也得给我站着死。”
    说话间,车厘子划开手臂,以曲泽穴为始,中冲穴为终,伤口虽浅,可滚烫殷血如开了闸般翻涌而出。
    神奇的是,血液越靠近手指中冲穴就越发凝练,不知是何种术法。
    他扯掉赵三元身上大半衣物后嘴里嘟嘟囔囔什么孙儿不孝了,要不是时间紧迫,赵三元那最后洗到掉色的裤衩也得给扒了。
    恰逢指尖血珠颜色妖艳到极致,车厘子先定中宫于赵三元后颈下半寸,然后大开大合划,线条正和八脉轮廓。
    “休门碧水隐龙鳞!”
    “生处东风壬居震!”
    “伤刃寒光惊宿鸟!”
    “杜垣雾锁巽上存!”
    “景台甲戌藏文英!”
    “死地荒碑乙丁坤!”
    “惊奇裂冲催偃泣!”
    “开骨八脉器中魂!”
    “偃-机-归-元!”
    本已昏死的赵三元如同挣脱束缚的弹簧,直愣愣站立了起来,比诈尸还唬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