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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南宫皖点点头,指尖燃起一缕紫焰照明。随着深入,地面开始出现裂缝,有些裂缝中能看到暗红色的岩浆在流动。
    “那里!“南宫皖突然指向一处较大的裂缝边缘,一簇赤红如火的灵芝在热气中微微摇曳。
    两人谨慎地靠近,就在傅少平伸手要采摘时,南宫皖猛地将他扑倒:“小心!“
    一道黑光从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掠过,击中了不远处的岩石,将其腐蚀出一个大洞。
    “什么人?“傅少平迅速起身,剑已出鞘。
    阴影中走出三个黑衣人,为首的是个面容阴鸷的中年男子:“把玄冰玉髓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南宫皖冷笑:“原来一路跟踪我们的是你们。“
    阴鸷男子不答话,直接挥手,三人同时发动攻击。傅少平迎上两人,剑光如虹,南宫皖则与阴鸷男子战在一处。
    “玄阴教的余孽,“南宫皖认出了对方的招式,“你们教主都死了,还不死心?“
    阴鸷男子狞笑:“教主虽死,圣物犹在。你们手中的青铜残片,本就是我教之物!“
    战斗越发激烈,傅少平虽然以一敌二不落下风,但古战场的煞气不断侵蚀着他的灵力。南宫皖见状心急如焚,攻势越发凌厉。
    就在她即将击败阴鸷男子时,突然听到傅少平一声闷哼——一名黑衣人偷袭得手,长剑刺穿了傅少平的右肩!
    “少平!“南宫皖目眦欲裂,紫焰暴涨,将阴鸷男子逼退。她飞身来到傅少平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他。
    “没事.“傅少平咬牙折断肩上的剑,反手将断剑掷出,正中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剩下两人见同伴殒命,攻势更加疯狂。南宫皖知道不能久战,一把抓起火灵芝,拉着傅少平迅速撤退。
    “想跑?“阴鸷男子紧追不舍,手中不断射出黑光。
    傅少平突然停下,转身结印:“天地无极,玄冰为牢!“
    一道冰墙拔地而起,暂时阻挡了追兵。南宫皖趁机带着傅少平冲入一条狭窄的裂缝,七拐八绕,终于甩掉了追兵。
    “你的伤“一处相对安全的洞穴中,南宫皖颤抖着手检查傅少平的伤势。剑上淬了毒,伤口已经发黑。
    傅少平脸色惨白,却还强撑着安慰她:“不碍事先离开这里“
    南宫皖咬破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血符:“紫焰为引,精血为媒,续!“
    血符化作一道红光没入傅少平体内,暂时压制住了毒素。南宫皖背起已经陷入半昏迷的傅少平,艰难地向遗迹外移动。
    每走一步,她都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那道血符消耗的是她的本命精血。但她不能停下,傅少平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为他疗伤。
    天色渐暗,南宫皖终于看到了遗迹的边缘。她双腿发软,却不敢倒下,直到找到一处隐蔽的山洞才停下。
    轻轻放下傅少平,南宫皖发现他已经完全昏迷,嘴唇呈现出不祥的紫色。她颤抖着取出火灵芝和玄冰玉髓,按照古籍上的记载,将两者各取一小部份,研磨成粉,混合回天露给傅少平服下。
    “求求你别死“南宫皖握着他的手,泪水滴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整整一夜,南宫皖不断用紫焰为傅少平驱毒,直到自己灵力耗尽,昏倒在他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南宫皖猛地睁开眼,看到傅少平正虚弱地对她微笑。
    “你醒了“她的声音哽咽。
    傅少平点点头,虽然还很虚弱,但眼中的神采已经回来了:“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南宫皖扑进他怀里,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傅少平轻拍她的背,任由她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襟。
    “我们回家吧,“等她平静下来,傅少平轻声说,“剩下的材料,等养好伤再找。“
    南宫皖却摇头:“不,我们已经得到了两样,不能半途而废。“她擦干眼泪,“不过答应我,下次遇到危险,让我来保护你一次。“
    傅少平看着她倔强的样子,无奈地笑了:“好。“
    晨光透过山洞口的藤蔓缝隙洒进来,南宫皖被一阵细微的动静惊醒。她猛地抬头,发现傅少平正试图撑起身子,额上沁出冷汗。
    “别动!”她一把按住他的左肩,指尖紫焰流转,轻轻拂过他右肩的伤口。昨夜敷上的火灵芝粉末已让腐肉脱落,但新生的皮肉仍泛着淡紫色。“玄阴教的毒没那么容易清干净。”她声音沙哑,从腰间皮囊中倒出最后几滴回天露,“再忍三日,否则经脉会留下暗伤。”
    傅少平看着她眼下的青黑,忽然抓住她手腕:“你的本命精血耗了多少?”南宫皖腕间一道血线已蔓延至肘部——那是精血枯竭的征兆。
    “够用。”她抽回手,掀开他染血的衣襟。两人沉默地交换药瓶,一个用紫焰灼烧伤口残余毒素,一个以玄冰玉髓的寒气镇痛。洞外传来古战场特有的风啸声,像亡魂的呜咽。
    ——
    七日后,竹庐药香缭绕。
    南宫皖盯着案上泛黄的《九酝方》,指尖在“玄冰火魄酒”配方上反复摩挲。“还差冥河幽兰和千年雪蟾衣。”她突然咳嗽,掌心血丝隐现。傅少平默不作声地递来温好的药,碗底沉着碾碎的火灵芝。
    “东郊寒潭有雪蟾蜕皮的痕迹。”他展开一张兽皮地图,某处被朱砂重重圈起,“但守着它的——”
    “是那只化蛟失败的墨鳞蟒。”南宫皖接口,两人对视时竟同时勾起嘴角。当年他们初遇便是因争夺这蟒的胆液,如今倒像轮回。
    ——
    寒潭水面结着蛛网状的薄冰。傅少平剑尖轻挑,冰层裂开的刹那,南宫皖甩出的紫焰已照亮潭底——苍白如雪的蟾衣正附在沉木上,而盘踞其上的巨蟒鳞片间渗着黑血。
    “它被玄阴教的人伤过。”南宫皖低语。话音未落,潭水突然沸腾!墨鳞蟒暴起时带起腥风,傅少平旋身挥剑,剑气将扑来的毒液冻成冰锥反弹。南宫皖趁机掐诀,紫焰化作锁链缠住蟒身,却见蟒眼突然淌血,癫狂般撞向潭边石壁。
    “它要同归于尽!”傅少平扑倒南宫皖的瞬间,雪蟾衣被气浪掀飞。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掠过——竟是先前那只偷袭傅少平的黑衣人!他抢到蟾衣便遁入林间,阴鸷的笑声回荡:“多谢二位替我们找到——”
    紫焰与剑光同时爆发!南宫皖的火焰锁住黑衣人双脚,傅少平的剑已穿透其胸膛。然而黑衣人临死前捏碎符咒,蟾衣在绿火中化为灰烬。
    ——
    “还有备选。”深夜的竹庐里,南宫皖突然拍案。她抖开《九酝方》最后一卷,指着一行小字:“若不得雪蟾衣,可用并蒂冥河幽兰代替——此生阴阳二蕊,正好替代冰火双属性。”
    傅少平凝视她强撑精神的侧脸,忽然道:“幽兰生长处有‘阴阳界’之称,是鬼修地盘。”南宫皖嗤笑:“比玄阴教余孽更难缠?”她起身时晃了晃,被傅少平扶住。两人手掌相触的瞬间,她袖中掉出个瓷瓶——里面本命精血只剩薄薄一层。
    傅少平收拢五指,声音沉得发哑:“这次听我的。”
    ——
    阴阳界雾气弥漫。南宫皖以血画符,紫焰在两人脚下铺成通路。石缝间突然伸出白骨手,傅少平剑未出鞘,冰霜已将其冻结。远处传来铃铛声,一顶猩红轿子飘然而至。
    “活人取幽兰需付代价。”轿帘后伸出青白的手,掌心托着并蒂,“一魂一魄,或者……”手突然指向南宫皖,“她的紫焰灵根。”
    傅少平的剑已抵住轿帘。南宫皖却按住他手腕,对轿中人嫣然一笑:“不如用这个?”她抛出一块青铜残片——正是玄阴教追寻的圣物。轿内沉默良久,终于卷走残片,幽兰缓缓落在她掌心。
    归途暴雨倾盆。傅少平突然将南宫皖拉到身后,剑锋划过雨幕——三支淬毒箭矢落地。“阴魂不散。”他冷笑。南宫皖却望着手中完好无损的幽兰,轻声道:“值得。”
    ——
    蒸腾的酒气熏得竹庐瓦片叮咚作响。南宫皖按古法将材料分层封入玄冰玉髓打造的瓮中,傅少平则以剑气引导阴阳二气交融。当最后一缕紫焰没入瓮口,瓮身突然迸发红蓝交织的光晕。
    “成了!”南宫皖拍开泥封的刹那,清冽酒香中竟幻化出凤凰与冰蛟的虚影。她舀起一勺递到傅少平嘴边,他抿了一口突然呛住——肩头黑气竟被逼出,在空气中消散。
    南宫皖大笑,笑着笑着却栽进他怀里。傅少平接住她时摸到后背一片湿热——强行催动紫焰让她旧伤崩裂。他抱起昏睡的她走向内室,酒瓮上的光影温柔笼罩着两人身影。
    窗外,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
    ——
    竹庐内,酒香氤氲。
    南宫皖捧着那碗泛着红蓝光晕的“玄冰火魄酒”,指尖微颤。酒液在玉碗中流转,时而如烈焰翻涌,时而似寒冰凝结,映得她眸中光华闪烁。
    “少平,你尝尝。”她将碗递过去,唇角微扬,却藏不住眼底的紧张。
    傅少平接过,指尖与她轻轻相触,温凉交错。他低头凝视酒液,见其中竟有凤凰与冰蛟的虚影盘旋,不由低笑:“这酒,倒是像极了你我。”
    南宫皖挑眉:“怎么说?”
    “你如火,我似冰。”他抬眸看她,眼中笑意清浅,“可偏偏,能融在一处。”
    她耳尖微热,轻哼一声:“少贫嘴,快喝。”
    傅少平不再多言,举碗一饮而尽。
    酒液入喉,刹那间,一股极寒之气自喉间蔓延,如万载玄冰覆体,连呼吸都凝滞。他瞳孔微缩,指尖不自觉地扣紧桌沿,指节泛白。
    南宫皖见状,立刻伸手覆上他手背,紫焰流转,替他驱散寒意:“撑住。”
    他闭目调息,片刻后,寒意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如春风化雪,缓缓浸润四肢百骸。
    酒力再起,这次却是炽热难当,仿佛置身熔炉,血液沸腾,连肌肤都泛起淡淡红晕。傅少平额角沁出细汗,呼吸微促,却仍端坐不动。
    南宫皖指尖紫焰更盛,替他梳理经脉,低声道:“别硬撑,若受不住,吐出来也无妨。”
    他摇头,唇角微勾:“无妨。”
    话音未落,酒力再变。
    寒与热不再相冲,而是彼此缠绕,如阴阳相生,化作一股磅礴灵力,冲刷全身。傅少平只觉体内暗伤尽数愈合,连右肩残留的玄阴毒也被彻底拔除,经脉前所未有的通畅。
    他睁开眼,眸中精光内敛,气息比先前更加沉稳。
    “如何?”南宫皖紧盯着他,眼中既有期待,又隐含担忧。
    傅少平沉吟片刻,忽而一笑:“好酒。”
    她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追问:“只是‘好酒’?”
    他低笑,伸手取过另一碗酒,递给她:“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
    南宫皖接过,毫不犹豫地仰头饮尽。
    她闷哼一声,紫焰自发护体,却仍被酒中炽力灼得指尖发颤。这酒对她而言,竟比傅少平饮时更加霸道!
    傅少平见状,立刻并指点在她腕间,玄冰灵力渡入,替她中和火气。她咬牙忍过,待热浪稍退,才长舒一口气,眼中却亮得惊人。
    极寒袭来,她浑身一僵,连紫焰都凝滞了一瞬。傅少平掌心贴在她后心,温声道:“别抵抗,让酒力自行流转。”
    她依言放松,任由寒意游走全身,最终化作一缕清凉,滋养神魂。
    冰火相融,她体内损耗的本命精血竟被缓缓补回,连紫焰都愈发纯粹,隐隐有突破之势。
    南宫皖睁开眼,眸中紫芒流转,如星河璀璨。她看向傅少平,忽而一笑:“这酒……确实极好。”
    他低笑,伸手替她拂去唇边一滴酒液:“比‘好酒’强些?”
    她抓住他手腕,眼中笑意狡黠:“强得多。”
    两人相视而笑,酒香萦绕间,竹庐外风雪渐歇,天光破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