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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北烈来人
    第344章 北烈来人
    现在北烈围城的兵力对於乾元而言是碾压级的,凭藉著越阳现在的条件已经很难对北烈造成巨大杀伤了。
    这样的情况下,要学会灵活变通。
    战爭之前,需要了解战爭的目的是什么,战爭达成胜利的条件是什么。
    並不一定要斩杀多少敌人,全歼敌军才算是胜利。
    现在最重要的並非是双方兵力多寡,而是时间!
    乾元只要能拖到援兵到来支援,乾元就贏了。
    北烈在援兵到来前攻破城池,北烈就贏了。
    所以夜袭所要做的並不隨便造成多大的杀伤,而是尽最大程度去疲兵,消耗对手。
    只骚扰,不进攻。
    伟大之人早就教会了明辰在兵力劣势的情况下如何对敌人进行游击作战。
    让对手休息不得安稳,为我所调动。
    如果田宏谨慎,兴许会再休息一段时间,这样便是爭取到了最重要的时间了。
    如果田宏在第二天强行攻城,那么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削弱北烈军势。
    无论如何,总归是好的。
    昨天已经夜袭失败了,想必田宏也不会想到,乾元还有胆子会再来皮这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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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很难克服惯性思维的。
    北烈军现实条件也就是兵力疲惫,到达越阳城前,还经歷了一场夜袭,总归是需要休息的。
    他们是攻城方,时间和地理优势並不站在他们这一边。
    若田宏真能反常理思考,逆天到再设置一次伏兵,让他这八百人没机会逃走被全歼了。
    那明辰也认了。
    “好!”
    萧歆玥是纯粹毫无保留的相信明辰,再夜袭一次,便再夜袭一次。
    “陛下,昨晚你的袭击是有意义的。”
    明辰摸了摸萧歆玥的脑袋,微笑著说道:“这样的话,田宏定然不会想到,我们还敢再次出兵,去骚扰他们。”
    萧歆玥朝他摇了摇头:“错了便是错了,你也无需安慰我。”
    失误被后来人借用,完成了一些事情。
    並不是说失误就不是失误了。
    本质上,萧歆玥就是败了,折损了这么多兵马。
    她认。
    明辰笑了笑,只说道:“好~”
    没有谁是永远都不会犯错的。
    让萧歆玥经歷些事情並不算坏事,她还需要成长。
    萧歆玥登基以来,走的还算顺风顺水,明辰一直在身边帮助她,她本身的才能也確实出眾。
    几个敌人稀里糊涂就土崩瓦解了,並没有经歷多大的考验,就回到了旧都,马上就將收復故土。
    她自己其实渐渐也有些飘了。
    有点向祝幽帮谋反前的盟主大人靠拢的趋势了,有些灵光一闪的想法,会剑走偏锋去冒险,一意孤行。
    有些確实是特立独行的智慧,有些也確实是冒险。
    吃些亏,成长……这並不是坏事。
    越阳城还远远没到无路可走的境地。
    一统天下的君王不经歷风雨磨礪,是无法承担那些重量的。
    记住失败没什么不好的。
    现在还处於冬日,夜晚的风儿有些刺骨。
    明辰抬首看了眼天边的弦月,朝著萧歆玥问道:“夜深了,陛下今天不累吗?”
    昨夜奋战了一晚上,今日又是身心俱疲的去处理各种杂事儿。
    自家陛下该是累了。
    “唔……”
    萧歆玥其实想等等,看看明辰派出去的兵马结果如何。
    不过明辰这么一问,她却是想到了別处去了。
    “明辰,现在大战在即,越阳城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实在是没心情……”
    承载著百姓和士兵的期望,昨日里还有那么多忠义的士兵的性命掛在她的身上,门外还有数万敌军虎视眈眈……
    现在萧歆玥真的没有鱼水享乐的心情。
    明辰:……
    见著萧歆玥俏脸緋红,踌躇的模样,明辰一瞬间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
    天可怜见,他是真的想让萧歆玥休息休息而已。
    难道他在萧歆玥的心目中就真的是个只想著蘸豆的色中狂魔的形象么?
    明辰有点受伤了。
    “我是让你休息,真的只是休息!”
    安国公犯了欺君大罪。
    他狠狠地敲了敲陛下的脑门儿,没好气儿的说道。
    究竟是谁满脑子黄色废料啊!
    “额……”
    萧歆玥捂著脑门。
    迎著明辰的目光,不自觉的脸蛋一红。
    反倒是她想多了。
    她感觉有些羞窘。
    她抿了抿唇,耳根通红。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你这恶人,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虽然是这么说著。
    她还是不由自主的,轻轻靠在了明辰的怀里,毫无保留的依靠著他。
    她靠著明辰静静的看著天空:“明辰,你回来,真好……”
    “我原本想,用这次越阳守备战证明,我自己可以独当一面,可以支撑起一切,结果似乎还是失败了……”
    明辰闻言顿了顿,旋即笑道:“陛下,这是准备开始防著辰了?”
    萧歆玥不住翻了个白眼:“不是~”
    明辰明明知道她的意思,还刻意曲解。
    明辰笑呵呵的朝他诡辩道:“陛下,照你这么说,冯大人,云大人……他们可都还在越阳城呢!你不也需要他们的帮助?你照样也不是独当一面。”
    “君王之道本就是用人之道,哪有自己硬抗一切的道理。”
    “辰也是乾元之一,也是陛下的力量,为什么非要把辰分隔开呢?”
    萧歆玥知道这人的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根本辩不过他。
    “你是在诡辩!”
    “你不一样!”
    明辰跟其他的臣子,当然是不一样的。
    萧歆玥轻声问道:“你会一直像现在这样,出现在我身边么?”
    明辰一滯,旋即笑道:“当然!”
    他拿起萧歆玥的手来,在她手掌心里放了一根细小到不容易看见的毫毛。
    “这是什么?”
    明辰信口给她胡诌了个故事:“这是命运的毫毛,你想我的时候,唤它一声,我就能出现在你的跟前。”
    萧歆玥猛地抬起头来:“真的?”
    明辰朝她恶劣的笑著,坦言道:“是辰哄你的。”
    萧歆玥:……
    这人……真气人吶!
    她真的很想打明辰的板子。
    不过,她还是握紧了掌心,將那细小的毫毛並进了手掌的缝隙里。
    ……
    夜幕降临,弯弯的弦月高掛天空,没有星星,寒风阵阵,有些阴冷。
    相较於乾元皇宫的安详,城外不远处的军营却是一片肃杀。
    北烈军营之中,巡逻的士兵兢兢业业地值守。
    昨夜在田宏大將军的领导下,他们取得了一场胜利。百年古都越阳城就在眼前,胜利近在咫尺,不过这些军士却依旧沉得住气。
    田宏治军严格,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有人交头接耳说些閒话,没有人议论昨日的夜袭和未来的战爭。
    所有人活的像是机器。该休息的人好好休息,该巡逻,该轮换的人也都兢兢业业的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
    主將营帐之中,好几个夜晚没好好休息的田宏依旧是坐在桌前,静静的看著情报,一遍一遍的梳理著自己未来的计划。
    现在是最紧要的时间了,容不得半点疏忽。
    挫败了萧歆玥的夜袭,这是一件好事儿。
    明辰来了。
    田宏自然没少研究明辰,此人军阵指挥作战能力其实一般,最出眾的战绩不过是带著八百人杀穿草原,除此之外,並没有什么大兵团作战的战绩,多是配合凌玉一起,凌玉负责正面战场,而他负责辅助。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小覷。此人巧舌如簧,诱哄人心,阴谋诡计一大串,擅长以奇获胜,还有些旁门左道之术,有一点点机会让他抓住了,便是会產生难以接受的后果。
    三关的防守何其森严,这样的情况下,都能被其找到一点点疏忽漏洞,直接针对到死,愣是被骗走了两关。
    稍有不慎是要吃大亏的。
    谨慎谨慎,再谨慎。
    只是……
    人力毕竟有穷尽,熬老头也不能一直熬。
    油灯火烛摇曳。
    老將军感觉手中的信纸似乎渐渐远了,目光愈发涣散无法聚焦,头颅和眼皮也有些沉重。
    他的意志已经很强大了。
    但总归奔波了这么久,殫精竭虑,也是需要休息的。
    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
    或许,是该睡一会儿了。
    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便要攻城,他需要自己调整好最好的状態。
    老將军脑袋低了下去,伏在桌前,意识一点点沉入深渊之中。
    恍惚间,眼前光影变幻。
    “杀!”
    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北烈虎旗飘摇,他站在那百年古都的城墙上,看著坚城陷落,看著一个个乾元士兵被斩杀,看著城门破碎,百姓惊惧。
    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露出一抹笑容来。
    挽弓搭箭,瞄准了那乘著鸟儿飞上青天的年轻国公和帝王。
    只是……就在这时,那坐在鸟背上的诡异青年却是回过头来,俯瞰著他,细眯著眼睛,笑容诡异。
    田宏登时浑身一颤,不自觉的低下头来看了看自己,不知何时,他的胸口竟然已被掏出了一个大洞,鲜血喷涌。
    死亡的乾元士兵忽而换上了北烈的衣裳。
    周遭的阵阵风儿吹过,越阳城的城墙上大字也隨风湮灭,换成了“擎苍城”。
    “不!!!”
    田宏目眥欲裂,猛地扬起脑袋来,面色煞白,大口喘著粗气,怒吼出了声来。
    梦!
    是梦!
    还好是梦!
    看著熟悉的营帐,他咽了口唾沫,摸著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臟,努力平復下自己纷乱的心绪。
    根据灯油燃烧的进度来看,现在该是已经到深夜了,他也睡了两个时辰了。
    他顿了顿,刚准备收拢思绪。
    只是就在这时……
    “不好!不好!”
    “著火啦!”
    “敌袭!敌袭!”
    “快,快稟报將军!”
    ……
    火焰箭矢飞来,点燃了军中营帐。火光照亮了阴森寒夜,阵阵喧闹之声打破了军帐静謐的氛围。
    田宏眼仁骤然一缩,整个人都清醒了,猛地站起身来。
    夜袭?
    乾元又来夜袭了?!
    该死!
    上次的袭击是在他的预想防备之中的,但是这次他可没有啊!
    正常人谁会在夜袭刚刚失败,士气低迷的情况下,紧接著又发动第二次的袭击呢?
    乾元现在的形势,怎么够他们再发动一次夜袭?
    到底谁是进攻方,谁是防守方?
    偷袭上癮了?
    就非得要成功一次?
    这对乾元有什么好处?
    有这些兵力,兢兢业业的好好守城不好么?
    田宏对於如今越阳城內的精兵数量是有所预计的。
    上次萧歆玥的夜袭已经打没了一些,凭著越阳城的条件,再发动一次夜袭,无异於是將所有的精兵都压上了牌桌。
    一旦崩溃,那越阳城可以直接宣告投降了。
    风险太大了!
    敌军偷袭,田宏却依旧保持著冷静,心中念头百转地思索著。
    卫兵快步进入营帐,朝著田宏报告道:“將军,敌袭!”
    “请指示!”
    “敌人来了多少人?”
    “不详!”
    田宏眉头紧皱一把抄起了大刀:“走!”
    田宏治军极为严格,即便是夜袭打乱了整个军队的节奏,士兵们也没有乱。
    听得巡逻兵呼喊声,睡梦之中的士兵迅速清醒过来,叫醒同伴,以最快的速度进入战斗状態,三五成团,等待上司的指示。
    所有的兵士都被唤醒,依靠著强大的纪律性,立刻组织起来阵势。
    不过这次的夜袭有些奇怪。
    似乎是只有火箭飞来和枪炮轰鸣之声,始终不见敌人来冲营。
    敌人的速度太慢了,按照正常的进度,敌人早该衝进来,大肆屠杀还没有准备好的士兵了。
    然而直到睡梦之中的北烈战士们集结起来,摆好阵势,都不见一个乾元士兵衝进来。
    “情况如何?”
    “敌人呢?”
    田宏一身戎装,急匆匆的来到阵营最前方,朝著前军领军的將军问道。
    “我已派章波去迎敌。”
    那將军见著最高统帅来了,赶忙躬身行礼报告道:“不过……敌人似乎没有衝锋的意思,他们好像退了。”
    “退了?”
    田宏闻言眉头紧锁。
    “大將军,我们该如何?”
    “这是否是敌军的计策?”
    那將军不住朝著田宏问道。
    “哼!”
    田宏却是摇了摇头,冷哼了声:“不必追了,让將士们休息吧。”
    眼见著形势如此,他也已经是明白过来敌人的意图了。
    他戎马一生,经歷了无数场战斗,许多局面他都经歷过。
    依照著现在的情况和条件,他立刻便是明白了敌人的意图。
    “等著章波回来之后,令他率领所部人马在东边岳冷山守备,再有敌军来便剿灭之。”
    “明辰!”
    田宏看著远方越阳城的方向,不住啐了一口,暗骂了一句:“净使些下三滥的勾当!”
    这样的夜袭有一股子很明显的明辰味儿。
    邪性,噁心,不按常理出牌。
    第一天夜袭失败,紧接著第二天又派兵来偷袭。
    不真刀真枪的打架,不寻求任何的杀伤和战果,引得自己这边人都醒了,准备作战了,对方却打一枪就跑了。
    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就是骚扰,让北烈战士无法得到有效的休息。
    某种意义上讲,明辰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毕竟昨日萧歆玥是真心想要夜袭的,第二次夜袭,理所应当自己的战士们会严阵以待。
    很好!
    明辰,我算是见识到了!
    吃了个小亏,田宏瞥了眼越阳城的方向,冷哼了声。
    聚集起来的士兵在他令下有序撤离休息,而他也袖袍一甩,回到营帐之中。
    这么一打岔,却是无心休息了。
    营帐之中灯火摇曳,忽而有阵阵寒风吹来,火光乱颤,终是支撑不住隨之湮灭。
    军帐骤然回归安静,寒风刺骨。
    田宏抬起头来,看著周遭阴暗的环境却是不住皱了皱眉头。
    灯灭了,这似乎很正常。
    不过,军中摸爬滚打几十载,他有种强烈的直觉。
    一切似乎有些诡异,有人来了。
    “谁?”
    他眉头紧骤,质问出声来。
    “嗡嗡嗡~”
    现在是寒冷冬日时节,营帐之中却诡异的传来了阵阵蚊虫嗡鸣之声。
    不知何时,几道人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现,来到了田宏的跟前。
    “你们是何人?!”
    “胆敢闯我北烈军阵?”
    田宏握紧了手中大刀刀柄,眼光如刀。
    有人!
    数十载兵道杀伐沉浮,一股子血腥的煞气扑面而来,令几个若隱若现的人影都为之一震。
    常人只能感受到田宏的气魄雄浑,威严满身,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听他的话。
    但是感觉灵敏之人,却可以感受到,那浓郁的兵道煞气,如同附骨之疽,触之便难以挣脱。
    忽而,一道粗哑的声音响起,讚嘆似的说道:“不愧是我北烈柱石,將军好气魄!”
    果是有异人来了。
    “田將军,我叫宋虎,我等兄弟六人奉北帝之命,特来助將军一臂之力!”
    明辰总是耍赖用那左道之术,藉助妖邪之力占尽便宜。
    我北烈,也照样有奇人。
    “呼呼呼~”
    阵阵风儿吹来。
    本该熄灭的油灯忽而又一次点亮,房间突然间幽而復明。
    一如田宏的心境一般。
    火光映照著,六道身形各异的人影出现在了帐外,透著阵阵诡譎的气息,以最前方一人为首,朝著田宏客客气气拜身行礼,一纸信帛飘然落到了田宏的桌子跟前。
    来人是友非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