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赔钱
朱黄毕竟80岁的高龄,没走几步就累得直喘气,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扶我回去,我走不动了!”
“奶奶,没事的,我背您。”
说着,陆埕弯腰将朱黄背到背上,继续在街上溜达。
估摸着大家吃的差不多了,他才背着朱黄回到饭店。
大家给两人单独留了菜。
朱黄牙口不好,陆德钊给叫了份鸡蛋羹,舀了一碗白萝卜炖肉丸子。
陆埕饭碗里的菜就丰盛多了,桌上的菜基本都夹了一些。
他早饿了,坐下拿起筷子就要吃。
江茉莉摸了摸碗沿道:“菜都冷了,拿去后厨让他们热一热。”
陆埕其实不在意冷不冷饭。
出任务的时候,为了填饱肚子,别说冷饭,就连馊饭也没少吃。
但媳妇的关心,更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和满足。
江茉莉端着饭碗去了后厨。
等回来时,手里除了给陆埕热的菜外,还端了一碗蛋炒饭。
金黄油亮的蛋炒饭,点缀着翠绿的小葱,还配了现捞的泡菜,喷香诱人。
对于儿媳妇对儿子的体贴,安慧很是欣慰。
随口夸道:“这蛋炒饭倒是炒的不错。”
江茉莉把饭和菜放到陆埕面前,笑嘻嘻的道:“妈你喜欢的话,改天空了我给你露一手。”
安慧更意外了:“这蛋炒饭是你炒的?”
陆德钊同样吃惊,“茉莉,你还有这手艺呢?”
江茉莉:“爸,小瞧我了不是?我会的多着呢。”
听到蛋炒饭是江茉莉做的,一大家子人同样很吃惊。
毕竟在全家人的印象中,江茉莉向来好吃懒做,娇生惯养,没想到还会下厨。
陆埕开心的眼睛都冒出了光。
天哪,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吃到了媳妇做的蛋炒饭!
他埋头扒了一大口,饭粒弹牙,蛋味浓郁,咸香又美味。
好吃哭了!
陆德钊看着他吃,忍不住咽口水,“这么多你吃得完吗,分我一点。”
“我吃的完,用不着你。”
陆埕拒绝的毫不留情。
这是媳妇给他做的蛋炒饭,他才舍不得分给别人。
亲爹也不行。
“啪啦!”
全家人寻着声音望过去,就见朱黄拉着老脸忿忿骂:“放这么多盐,是想咸死老娘啊?”
一边骂,一边将筷子饭勺什么的往地上扔,摔的噼里啪啦响。
陆德钊忙哄道:“妈,我让饭店重新给你做碗口味淡的,这碗你别吃了。”
朱黄并未消气,手使劲的拍打桌子,“你个狗东西过了几天好日子,姓啥都忘了,啊,看你这一桌子剩的菜,这么糟蹋粮食,不怕遭天打雷劈啊……”
其实桌上没剩下什么菜,都是些汤汁和姜葱蒜末的配料。
但朱黄存心挑刺,看不惯她看不惯的人吃香喝辣过好日子。
“奶奶骂的好!这样,您以身作则,把桌上的剩菜都给吃了,给我们晚辈做个榜样。”
江茉莉起身将桌上的残羹冷炙集中到一个大盆里,端到朱黄面前。
朱黄一抬手就将盆打翻,汤汤水水的撒了一地。
江茉莉鞋都被弄脏了,她也不在意的端起蛋羹:“奶奶年纪大了,手拿不稳也正常,来,我喂您吃。”
不出意外,蛋羹同样被朱黄打翻在地。
江茉莉随手拿起一个空瓷盘递给朱黄,“奶奶,摔这个吧,这个摔的响。”
朱黄狠狠剜她一眼,接过瓷盘往地上丢。
上好的白瓷盘哐啷摔得四分五裂。
江茉莉继续递,朱黄继续摔,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
服务员看不下去了,过来阻止,“同志,我们这是公家饭店,不是在你们自个家里,不是你们撒气的地儿!还有,损坏的这些餐具是要照价赔偿的!”
陆德钊双手合十,同服务员以及店里食客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老人家年纪大了,影响大家了……”
江茉莉出声打断:“爸,你跟她们说那么多干什么。我奶有的是钱,别说摔这几个破盘子,就是把你们店的盘子全摔了也赔得起!对吧,奶奶?摔高兴了吗?没摔高兴咱们继续摔,咱有的是钱,不怕的。”
朱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摔了盘子要赔钱的?那得赔多少啊?
店里的食客和工作人员,都被江茉莉的嚣张发言激起反感和愤怒。
有钱了不起啊,迟早被收拾割了尾巴去!
『嫌弃值+25,入帐250000元。』
相比起食客们和工作人员的愤怒,陆家人却一脸习以为常。
对嘛,这才是他们熟悉的老三媳妇/弟妹/三婶。
知道摔坏东西要赔钱,朱黄也不作妖了,连觉得咸的肉丸子也吃了个干干净净。
最后算帐,一共50块。
饭钱是38,打碎杯盘碗碟赔了12块。
江茉莉让饭店开了票,转头给朱黄看:“奶奶,您看好了嗷,这12块记您养老金帐上,等月底从你存折上支取。”
朱黄勤俭节约惯了,1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
听到赔了12块钱,气的直打哆嗦,眼睛刀子似的恨不得在江茉莉身上戳出洞来。
她本来只摔了饭勺和筷子,都怪这个败家婆娘,把她气昏了头,才摔了那么多东西,赔了这么多钱!
心好痛。
她的钱啊。
……
陆家原本就有一个多余的房间,一直用来堆放杂物。
知道朱黄要过来,马红梅提前把房间腾了出来,铺好床铺,又添了桌椅和衣柜。
怕朱黄晚上起夜不方便,马红梅还给准备了坐便架和尿壶,可以说相当周到和体贴。
安顿好朱黄躺下,已经11点了,大家各自洗漱回房间休息。
“老娘的钱啊,败家的狗东西些……”
“老头子,你睁开眼睛来看看,不孝子孙欺负我一个老婆子啊……”
一直到了12点,朱黄的房间里依旧传出骂声,想来还在为晚上赔出去的12块钱生气。
陆德钊披着衣服,坐在床边哄朱黄:“妈,这12块我出了,不您自个的钱,您睡了吧好吗?”
“啊呀呀,你个不还债的,就晓得气老娘,老娘当初就该把你溺死在尿桶里的啊……”
陆德钊越是哄,朱黄越来劲。
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手捶打床沿,打的怦怦响。
这么闹着,别说家里人没法睡,就连左邻右舍也会被吵到。
房里。
陆埕偏头对身侧的江茉莉歉意道:“这三个月你忍一忍,等把奶奶送走了就清静了。”
别说三个月,三天她都忍不了。
江茉莉坐起来穿衣服。
陆埕也跟着从床上坐起来,“你做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