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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莽夫克智者(3K)
    第384章 莽夫克智者(3k)
    鰩鱼航行经过不列顛海峡了三天,每天都在岸上休息做饭一段时间,每一次马鲁姆都会发现那些奇怪的生物。
    最后甚至出现了通体黑色,在肩膀两侧分布著白色羽毛的长尾鸡,在学习孔雀开屏一般,张开的翅膀上混杂著神秘的符咒信息。
    奈何安达一律当做没看见,只要没有看见问题,自然就不用处理问题。
    他们在白天岸上做饭休整,看看自然风景,晚上就睡在鰩鱼之中,匀速航行。
    完全不关心不列顛这片岛屿陆地上正在混合著怎样的阴谋。
    小东西这会儿跟你爹玩什么欲拒还迎,老子直接不管!
    没有了这些打扰旅行生活的小变故之后,安达就习惯於“偽装”正常人的形態,属於是那种一家出门旅游能够有条不紊安排好各种事务的好男人。
    总得给儿子六百年的生命里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不能临死之前一想,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爹。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按照人类的情绪变化幅度,自己只要在最后几十年里当个人,就能扭转印象。
    没有必要提前六百年啊!安达自己都不觉得他能这么勤奋!
    难道说,是有什么奇怪的力量正在扭曲自己!
    “老东西,滚出来,是不是你乾的!”
    他小声质问黑王,自从他们在黑色的恆星之中有了肌肤之亲,共为一体之后。
    安达就担心黑王能够越来越不著痕跡地抵达这个时代,默默看著这一切家庭生活。
    然后逼迫自己受苦当个好人。
    (儿子们:当个好人原来对父亲来说,是受苦的事情?)
    这样未来的黑王每次回忆人生,都觉得自己尽职尽责,但实际费心费力的都是过去的自己。
    娘希匹,这老东西算盘打得真不错!
    可惜的是,他现在没有证据,脑海之中也没有任何人回答。
    他只能恶狠狠自问自答:“对,没错,都是我乾的!”
    这样就能心安理得接受自己的转变,否则他接受不了自己怎么会为了儿子变成一个勤俭持家的好男人!
    至於岛屿上的变故,他还真没打算去看看。
    反正没多少人,也顺便锻链一下自己儿子不要管閒事的心態。
    未知时间,奸奇迷宫內。
    伟大的万变之主今日有九位坐席,其他数座摆放著已经死亡泡水的头颅,或是空閒下来,位不见王影。
    唯有两位端坐其上。
    【雅典娜】和【蓝袍巫师】。
    巫师俯瞰王座之下,眾多谋士匯聚,像是嗷嗷待哺的鸟巢之中的幼崽,嘰嘰喳喳的。
    祂隨手抓扯一位,拎在手中聆听:
    “伟大的万变之主,您说有没有可能,诅咒之子已经洞悉了愚马那可笑的计划,故意如此玩弄。”
    巫师將手中的僕人捏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诅咒之子深受【终结与死亡】的影响,比他们更甚。
    越是靠近那一刻,前后时间线被割裂的程度就越深。
    安达·威尔绝无可能察觉到异常!
    雅典娜对巫师的表现很是不满,既然要玩角色扮演,那就要投入一点。
    她起身离开,不愿意参与这愚蠢的幼儿游戏。
    她要去对付真正的雅典娜,降临那个时间线。
    巫师却不管分身何意,只是急得跳脚:
    “那诅咒之人不该这般聪明——”
    又隨即抓起一人聆听,只听得:
    “可能是愚马过於愚蠢,还有您这个老师没教好的缘故。若是让我来协助教育原体,一定能为您带来更多变化!”
    巫师闻言,嘿嘿怪笑起来,你能真实、大胆评价出来,我很喜欢。
    但你评价的內容,让我很不高兴。
    祂將其捏爆,眼神洞察著新的僕人。
    奸奇也是个小心眼的神。
    忠言逆耳,那就別说了。
    “我们在那个时代无法动用太多力量,反过来,那个时代发生的变化,对未来也不会过於深远,就由他去吧。”
    巫师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反手將面前的整片陆地折迭,所有僕人们碾压致死。
    或许陆地间隙之间还有很多空隙,过个几百几千年,里面的人就会退化为不需要视力的夜行人,可能身高也会缩减变为侏儒。
    对哦,要让愚马明白侏儒、半身人和矮人的区別。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可能都是身高,甚至矮人比半身人还要矮些。
    希望那小马犊子不要搞出什么貽笑大方差错,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就真没脸见人了。
    巫师褪去衣袍,重新回到万变之主的惯用躯体,张开翅翼,將一切未知迷惘驱散,登临祂的宫殿,趴臥在永恆之井前。
    奸奇也会做梦,有的时候祂的梦境就是现实。有的时候,会有很多人抵达祂的梦境。
    只是无论祂如何去做,都无法进入弥赛亚的梦,也无法让弥赛亚进来。
    像是隔著隔音防弹玻璃,看著里面沉睡的孩子无可奈何的小丑,多期待这孩子能睡醒看看自己的表演。
    不对,自己怎么能想自己是小丑?该死,又有什么东西正在侵入、扭曲!
    但如今实在太困了,还是以后再找找是什么原因吧。
    人类的神话里,神王或者强大的存在被困意沾染实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如同公元前六百年躺在不列顛北岸河湾里的“水上浮尸”,边上不远的礁石上,安格隆正试图启动钓鱼机器,把爸爸钓上来。
    老东西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疯,要试验一下人睡著之后是不是真的能主动浮起来。
    他也不想想这个实验很容易演变成死了之后背朝上浮上来的结果。
    这也是为什么潜水比赛第一第二名还没上来,却不定他们死亡的原因,因为死了会自己浮上来。
    亚伦摇著头把老父亲说的那些歪理全都甩出脑外,免得留下来污染自己的大脑。
    他正在晒衣服,越过不列顛群岛继续朝著北方前进,气候就很寒冷了,太阳也不多见,还是趁早把家里行李都摆出来晒晒。
    唉,真有些想念赫利俄斯伯伯,他要是在的话,隨手一道光,就消毒杀菌全部完成,省去很多功夫。
    “快吃饭了,上来吧。”
    亚伦有气无力喊著,不想在老父亲身上浪费太多力气。
    后者一动不动,还好一直是面朝上,嘴巴鼻子都露出水面,还有呼吸。不至於让安格隆大喊著:
    “爸爸死啦!爸爸死啦!”
    马鲁姆精准踩著返点回归,从星际战士的姿態变成人形,落在鰩鱼的背上朝前走了几步卸下惯性,开口道:
    “今天见到了树枝变为滕蔓,会把动物捆绑起来的树,只是我没发现那些树有什么消化器官,或者分泌消化液。这些天来的种种跡象,像是有什么蹩脚的幻象灵能者,正在靠著自己不完整的记忆构筑奇妙的现象,来吸引人们的注意。”
    马鲁姆只能做出如此推断,因为以星际战士的身份,他的確没发现这里有什么危险。
    可要是普通人来到此处,发现这些奇幻情景,大多会进入探索,届时或许会遇见危险。
    亦或者,是那个蹩脚的灵能者的一个玩笑。
    很多人类部落时期出生的灵能者在並非永生者的情况下,不说失控的风险,要是没有被当做巫师、萨满供奉,就容易被视为妖魔邪祟。
    马鲁姆思索的时候,一只水鬼已经將他湿漉漉的手搭在肩头,沾湿的长髮垂落过来:
    “让我猜猜,你在想,要不要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达一脸阴森,浑身被水泡得发白,就差肿胀起来,就和一具尸体无异。
    就是这样,老爷真正的实力无比可怕,在不使用灵能的情况下,都能绕过一眾人的感知,出现在自己身后。
    要是手中有什么能伤害阿斯塔特的武器,此时自己脑袋都要被割下来。
    “出於您之前的思虑,我们的確应该置之不理。”马鲁姆如实答道,“但我总觉得里面有些至关重要的秘密。”
    安达深吸口气,无奈道:
    “好吧,现在我允许你解放所有的战斗力,一路平推,从不列顛北岸推到南岸去,五天內完成,看看会不会遇见什么怪物。”
    “亚伦,没意见吧?”
    打著哈欠的亚伦摇头道:“隨便,不伤人就行,我也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东西在不断诱惑我们。没有求救的意味,也没有表现什么徵兆,多半来者不善。”
    亚伦並不是老东西口中,恐怖故事里看见什么不对劲就要进去看看的性格,他要是没发现不对劲,那就算是不对劲,也会对劲。
    马鲁姆准备完毕,跳下鰩鱼,游向海岸走上沙滩,脚步坚定。
    北岸森林中,一只半身人哨兵从树上跳下,低声嘶吼:
    “受诅咒者的走狗终於中计,他们要过来啦!”
    他们的主人为受诅咒者准备的谜题,可是了不少心思!
    他甚至已经在思考如何带入剧本,將这走狗引入剧目之中。
    可他要是回头看的话,就会发现马鲁姆此次决心受诱导而来的时候,逐渐恢復了星际战士的姿態,一手拔出了链锯剑,一手握紧爆弹枪。
    剧本杀?
    不好意思,我只认得“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