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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当然是让我爹去死啊【上】(加更)
    第392章 当然是让我爹去死啊【上】(加更)
    “祝你们好运,我们就在此处等候。”
    巴纳比挤出一些笑意,他们还是挺乐意如此享受这种实景体验別的种族遭受灭顶之灾的景象的。
    按照其他智慧生命的说法,这叫末日美感,精灵和人类的艺术家特別喜欢。
    都说创作者在穷苦至极的时候,就能写出传世名篇。
    一个文明在世界毁灭的那一刻,所爆发的支离破碎的美,也是最极致的。
    马鲁姆率先行动起来,一手牵著老五,一手拉著驴车,朝著人群中所谓的避难营地前去。
    他一向是家里最可靠的人。
    而那只被牵扯进来的小马,就跟在老五边上,惹得老五有些嫌弃,以为家里多了个跟它抢夺草料的傢伙。
    原本有一个安达就够了,时不时还有其他永生者过来在草棚里住一段时间。
    这要是家里再多一匹马,还是个公的,自己的生存空间就要受到挤压,不能忍!
    因此老五没法给小马好脸色,特意隔开一段距离。
    安格隆坐在安达怀中,好奇看著这一幕:
    “爸爸,老五好像不太喜欢小马。”
    安达邪恶笑道:“这很正常,家里兄弟多了,就算是一碗水端平的情况下,兄弟手足之间都能大打出手,何况这俩畜生。”
    老五听不懂畜生,但是小马可以。
    在没確定偽帝是否认出自己之前,最好不要主动暴露什么,被骂被骑,权当是为了最终目標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亚伦比老父亲和安格隆靠谱得多,他跳下车,和马鲁姆走在一起,严肃问道:
    “你说要带我们去避难所,但看起来这座城市应该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就算是地下室,以这些房屋结构还有天火的构成,也无力阻挡。”
    亚伦看向离他们最近的天火坠落之地,那其中並非凝结的石块,而是活跃的液体火焰,会焚烧侵蚀任何物质结构。
    待在地面上还有运气不会被砸中,落在身边还有机会逃跑。
    而待在地下室里,万一坠落在附近,这些流淌著的火焰会將地下室整个填满,逃无可逃。
    唉,一想到这座城市的人类要面临如此绝望的情景,亚伦內心除了一些悲哀之外,还有些——
    地狱笑话。
    因为他刚才心中不可避免地想像了人体如果正好被活火熔铸,冷却之后留下的人形炭,算不算大自然的手工艺品。
    马鲁姆的一只眼睛看路,另一只眼睛飞快地扫视四周,观察著人群的去向。
    甚至还有不少人对著驴车起了贪念,要衝上来抢夺。
    当然他们更多都是直奔著小马和车来的,对於老五这头瘦驴子,没人感兴趣,可能跑得还没自己快。
    此时驴车上的老父亲总算能发挥些作用,他带著安格隆开始打骂那些伸手抢夺的人,甚至抓住安格隆的脚腕,將其当做人体武器到处挥动,才算是逼退了这些逃亡者。
    小马就没那么好运气,有好几次都要被人们骑上去抢走,还是它自个努力把人顛了下来,又赶紧挤到了马鲁姆和老五之间,才避免了惨剧。
    还好此处並非未来的天竺,本地人抢夺马匹用来骑,也是为了更快逃命,而不是用做他途。
    否则就连老五这头瘦驴子到时候也难逃魔爪。
    马鲁姆一直带著他们抵达了所谓的避难所,一处如今已经泼洒著滚烫开水的喷泉广场偏僻角落,这才神情严肃回答亚伦的问题:
    “我怀疑在灾难结束之前,人们无法逃离这座城市。我注意到人群的流向,他们只能毫无目的地在几个避难营地之间流转,每个人都在寻找出城的方向,甚至於指示路牌都是正確的,但还是无法抵达出城的道路。”
    “就像是一个玩乐项目,那些操控天火的存在就是为了看著人群在其中流转,保持恐慌和每次天火过后倖存下来的侥倖以及,不得不继续疲於奔命的疲倦。”
    亚伦顺著马鲁姆的话说下去:
    “甚至於人们都没意识到他们其实永远找不到出城的路,只是自以为只要不断逃亡,劳累的时候在避难营地稍作休息,继续出发,就一定能找到出城的道路。”
    “这简直就是,恶魔们的把戏,从埃及到雅典,再到这里,只有恶魔们热衷於如此。”
    小马把自己缩得更紧,其实他此时算是矮马,但还是要比老五高大一些的,此时却要更好地隱藏自己。
    这个兄弟叫亚伦?
    以前没听过,也不记得老二、老十一是不是有一个叫这个名字。
    听他们的意思是,在不断的旅行之中,已经遭遇了不少恶魔事件。
    那就奇了怪了,为什么奸奇从来没有给自己说过这些,起码告诉自己之前这些事情的经过,好让他对这俩兄弟的性格有所认知,方便这个时候做局。
    可恶,等自己此次破除执念,万念归一之后,一定要在奸奇手中证明,即便没有邪神的力量,他也能实现目標!
    愚马倒是没想明白,自己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落入了下乘。
    愚钝的大脑里,还有一个被他人主导的评价体系。
    这一点恐怕千子里,都有比他想得明白的。
    几人在这简陋的避难营地之中稍作休息,正要多打听些情况,就看见有那些像是祭司一样的神职人员慢慢走上前去。
    他们看上去德高望重,神情悲愴,仅看外表个个都是值得信任的好人。
    可从这些人的和缓语气之中描述的內容,却让亚伦本能不舒服。
    “诸位同胞,如今神明震怒,一定是因为我们之前放跑了那些外邦人。”
    “现在要平息灾难,就要重新找到外邦人,把他们全都烧死,献祭给神明!”
    他看了看四周,找到一个孩童过去询问:
    “请问那些人说的外邦人是什么事?”
    那孩子先是眼神有些警惕,最后更是狡黠地笑起来:
    “大哥哥,你们也是外邦人吧。不用担心,在这营地里面好好休息,其实是之前那些外邦人干涉了我们的祭典。本来要按照法律判处刑罚,但有一家人好心放过了他们。”
    这孩子明明笑得人畜无害,可就是让亚伦感到一丝不安。
    在这孩子慢慢退步就要转身大声呼喊什么的时候,他眼神一愣,果断伸手將孩子嘴捂了起来。
    坏了,这小崽子刚才是想稳住他们,然后去找其他人把他们抓起来!
    他才这么小,哪里来的这样的应变!
    这种行为模式背后所掩盖的对外邦人的排挤,已经昭然若揭。
    亚伦相信刚刚要是被这孩子泄露出去他们外邦人的身份,这会一家人已经被绑起来了。
    老父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一个手刀敲在这孩子脖子上,让其晕倒过去。
    隨后从儿子手中抢过这孩子,像拎著一条死狗一样,丟到边上去。
    这冷漠的举动,让周围不少打他们主意的人都略显畏惧,往外退去了些。
    安达把自己儿子喊过来,语气冷漠:
    “反应不错,要是再慢一点,咱们就得一路逃亡。你得有这个意识,亚伦,既然是因为外邦人出的事,你就最好不要暴露,你也是外邦人的身份。”
    亚伦没有什么抱怨,而是认真点头:
    “明白,的確是我唐突了。”
    安达指了指边上像死狗一样睡过去的孩童:
    “就连小孩子也不能相信,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孩童的想法比成年人更恐怖,他们对於规则和痛苦都没有清晰的认知。”
    马鲁姆將他们的驴车往前挪了挪,遮挡住他人的视线。
    然后来到老爷面前,单膝跪地:
    “我有一个办法,我能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杀乾净。”
    他的语气无比平静,好像在说著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就在刚才他意识到这座城市中的人们对老爷一家的威胁,尤其是对亚伦的威胁。
    边上的小马眼色惊恐,瞳孔剧烈地收缩起来:
    不是,这人是个阿斯塔特他知道,但在他印象里,从来没有谁敢在父亲面前提屠城这事。
    从来都是父亲下达指令,別人去干。
    这小子哪个军团的,怎么这么浑?
    而安达脸色缓和了些,摆著手道:
    “哎呀,这么暴力干什么,既然是来体验的,咱们都知道这东西是幻境,当然要动动脑子想一想怎么解决问题。”
    “一股脑直接把牌桌掀翻,这谁都会,没什么技术含量。”
    (奸奇:?那你还这么干。)
    他们耐心听著那些神职人员们讲述方法:
    “如果找不到献祭的外邦人,那就只能每家每户各出一个人,自愿贡献他们的生命。”
    “然后活下来的人要谨记今日的耻辱,我们要组建军队打造装备去把其他地方的外邦人全部毁灭!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让天上的眾神对我们如此不满,以后我们为何还不將这些异端消灭!”
    “如果我们的军事实力不足,那就去偽装潜入他们的城邦之中,推行我们的文化,掌控他们的经济,掠夺他们没有神的恩赐就得到的优渥生活!”
    安达听到这里的时候脸都黑了,看向马鲁姆:
    “算了,你要多久能把这里人都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