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些血腥的事情,柏岱恒不太喜欢让别人动手,他总是亲力亲为。
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柏岱恒单手嵌起他的下巴,对着周简说:“刀。”
穆桦被掐得腮帮疼,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拼命摇头,试图挣脱他的掌心。
被灯光反射的银光闪烁在眼眸之中。
他冒了一身冷汗。
柏岱恒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擦了擦刀刃,在刀面上突然看见了沉禾清的身影。
他怔了片刻。
片刻的时间,他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看清来电显示后,他暂时松开眼前的人,心烦意乱地走到阳台。
这个时候,余子皓拨来电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事实也是如此。
“你爷爷这次把事情做到明面上来了,估计想找人伪造车祸,他们同样二十四小时盯着沉禾清,现在沉禾清马上走进没有监控的小路上面。他第一时间派人开车来到这里,意外撞死一个人才赔多少?”
柏岱恒几乎没有停顿地放下刀,匆匆拿上外套准备离开这里,临走前,他瞟了眼惊恐的人,面无表情道;“先放了他。”
有些事情风险太多,他无法让旁人来做。
走到电梯口,匆匆跟过来的人抓住了他的胳膊,轻声说:“让我来吧。”
周简一向很聪明,仅仅一个对视,便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柏岱恒拒绝道:“不用。”
电梯门合拢时,周简的声音沙哑起来:“让自己少受点伤,让别人少担心你点儿吧。”
柏岱恒没作答。
电梯下行,来到一楼。
他在停车场找到他们开过来的汽车,娴熟地走向驾驶座。
如果运气好一点,他可以提前制止柏荆奕派来的人。
如果运气差一点……
从刀片上看到的人再次浮现至眼前。
她在十字路口处过马路,直行道上一辆黑色汽车径直向她驶去。
柏岱恒紧盯前方,没有停顿地踩着油门。
车身被撞碎的声音如同发生了一场爆炸。
引擎盖被撞翻,各个零件冒着浓浓的黑烟。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只知道胸腔好似被什么东西刺穿了。
被撕裂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最后清醒,闭眼前,他看见沉禾清被人牵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人之将死,所有的记忆像画卷般一点点展开。
很多无关紧要东西,他分明已经忘记了。
但在此刻,他全部都记起来了。
从高一起,总有一道难以忽视的、灼热的目光凝视着自己。
每当他蹙眉回头,这道目光会收敛起来,转而看看天空白云。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逐渐接受了这种目光,只要没有影响到他,他自然不想花时间去计较。
一直到高一下学期,他监考二十六班,某人居然明晃晃地再次流露那种眼神。
从小到大,有很多人跟他说过一些情爱相关的言语,他再怎样反感都会克制情绪委婉拒绝。
不过那一次他没有。
他说出了很打击人的话,导致她在自己面前哭了。
一种说不清的愧疚攀上思绪,他不明白,这种诡异的情绪从何而来。
直到这个人再次在他面前落泪。
他天生对情感毫无兴趣,不会因为谁留了两滴泪便会动容。
但站在那个巷口的他,有一个非常直观的想法冒出了头,他不想再看到她因为自己而流泪。
太莫名其妙。
……
后来。
她说她会担心他,她说他受伤了会心疼,她说她喜欢他。
喜欢他,喜欢跟他接吻,不是年级第一也喜欢他,喜欢被他抱着,最喜欢他……
要跟他一直在一起,要跟他成为夫妻。
再后来。
她说她快要忘掉了他,她说她讨厌被他触碰,她说当初没有什么好的。
她说她恨他。
人生太长了,当她说喜欢时,他就应该死掉的。
这样回忆到最后,不至于全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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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都能这篇文产生快乐,如果有任何不快的情绪是我的问题,在这里给各位小伙伴说声抱歉?_?(作话字数有限制我分开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