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解药?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苏时清和黄鶯儿的心都是咯噔一下。
想起之前寧斯年笑著信誓旦旦开口道模样,苏时清抿了抿唇,眼底流露出一丝顾虑,但很快就散去了。
“我在想,如果这个病毒真的没有解法,那么我现在执著找到陶心到底有什么意义。”庄茗鷺回头,看向基地里临时搭建起来的医院——不过短短一天时间过去,里面的病人又几乎翻了一倍。
“如果陶心也不知道这种病毒该如何解决,那么眼下我要在意的,应该是基地里的大家。”庄茗鷺闭上眼,掩盖下眸中的杀意,“我要儘可能去寻找新的办法,在基地尚存的这段时间,努力去护好基地里的每一个人。”
至於陶心,庄茗鷺不会忘记对方的所作所为,但是和基地的大家比起来,他並无法相提並论。
这就是庄茗鷺为什么选择明天行动的理由,她还需要在审问冷烟一番,確认这一点。
明天行动吗……
苏时清垂下眼帘,想到了寧斯年那边的情况,已经淡下去的不安感再度浮上心头。
“好。”苏时清长舒一口气,“那么,明天我们再来找你。”
黄鶯儿抿了抿唇,脸上神情同样有些不安,听到苏时清的回答,看了对方一眼,知道苏时清可能和自己一样,也在担心寧斯年那边的情况。
庄茗鷺並不知道寧斯年在干什么,得到了肯定的答覆,她同样也鬆了一口气。
庄茗鷺朝苏时清笑了笑:“苏小姐,如果基地能够渡过这次难关,答应好你的那些晶核和黄金,我一定加倍给你。”
苏时清没有搭话,眼下不是在意这些东西的时候,她摆了摆手,带著黄鶯儿往来时的方向走。
从离开,到和庄茗鷺谈话,再到现在的结束,原本悬在头顶的太阳也渐渐西斜,在天空中留下了夕阳的余韵。
因为逐渐入冬,天黑得格外早,其实现在算算时间才四五点,但却给人一种马上天黑的感觉。
庄茗鷺给苏时清等人安排的空的房间,和寧斯年所住的地方隔了一条街。
“时清,我们现在是回去休息吗?”黄鶯儿看著苏时清的侧脸,目光落在对方微蹙的眉心上。
苏时清慢慢往前走著,目光扫过几乎空无一人的道路,仰头看了看天色,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气。
她的脚步猛地顿了顿,扭头看向身旁的黄鶯儿,轻轻摇了摇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寧斯年那边怎么样了。”
去看看安然的情况,顺便確定一下,对方口中治好病毒的方法是否真实。
这一次黄鶯儿没有拒绝。
知道苏时清放不下寧斯年那边,黄鶯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二人在岔路口分道扬鑣,苏时清凭藉著记忆往寧斯年所住的屋子方向走去。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裹挟著寒意的风吹在脸上,让人下意识拢了拢衣领,打了一个寒战。
远远地看见寧斯年的那间小屋,在昏暗的天色下,却发现屋子的窗帘被拉拢得严严实实,里面没有一丝光亮透出来,就像是掩盖著什么秘密。
苏时清的动作微微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心猛地一沉,那股不好的预感在此刻越发强烈起来。
她走到房门前,抬手轻轻叩了叩门:“寧斯年?寧斯年?你在里面吗?”
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苏时清眉心不由得越皱越紧,神情一点点开始焦虑起来。
就当她都开始打算直接撞门的时候,却看见门把手忽然转了转,从里面被打开了。
“咳咳……”寧斯年身上披著一件大衣,严严实实地將他整个人都包裹住,只露出一张苍白虚弱的脸在外面。
乌黑柔顺的短髮搭在他的额角,与苍白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薄唇轻抿,上面並没有多少血色,给寧斯年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他斜斜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口袋里,眸光静静地落在苏时清身上,神色平静带著一丝温和。
寧斯年处理掉了刚刚自己身上的那些血跡,看起来没有了那么狼狈,只是一时半会儿,苍白病態的气色却无法改变。
本来想著一天的时间,苏时清或许会在明天找上门来,却没想到现在房门就被敲响了,便导致寧斯年只能披上一件大衣,藉此来掩盖自己虚弱的身体。
明明屋子里没有光线,偏偏寧斯年的眼睛里带著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虔诚感。
但是苏时清没有注意到这些,她看著寧斯年那张血色惨澹的脸,脸色猛地一变,下意识衝上前一步仔细端详对方的神色:“你怎么了?!怎么脸色差成这样?”
寧斯年无声地摇了摇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猛地躬身,抬手捂住嘴控制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他的身形摇摇晃晃,似乎隨时都会摔倒在地上,让苏时清不得不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咳咳……”寧斯年微微喘著气,偏头笑著朝苏时清摇了摇头,“我没事。”
“没事?”苏时清的声调不由自主地拔高,皱著眉,神色严肃,“需不需要我拿面镜子来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就像……”感染了病毒一样。
后面的话苏时清觉得晦气,並没有说出口,只是看向寧斯年的眼神里带著不认同。
然而,寧斯年却没有接这个话头,而是眼睛亮晶晶的,伸手拉住了苏时清的手:“时清,病毒的事情,我解决了。”
他的手掌冰凉,温度甚至比苏时清在外奔波都要冷上几分,配合上他那没什么血色的脸,病態感十足。
苏时清不知道为什么过去短短几个小时,对方的身体却忽然变成了这样一副虚弱的样子,但是听见寧斯年说的话,她不由得愣了愣。
“解决了?”苏时清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察觉到对方冰凉的掌心,下意识双手合拢想让对方暖起来。
短短几个小时,冷烟口中那个没有任何解法的病毒,就被寧斯年解决了?
也就是说,安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