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炎的指控像刀子直指牧夜心臟。大殿內的人群將眼神投向他，怀疑、愤怒、幸灾乐祸，目光交织在一起。
    牧夜面不改色，眼神却变冷。
    “宝库被盗，樊炎太上长老第一个怀疑我。”
    大殿瞬间安静。
    “我要偷东西，何必费劲当宗主？直接拿走不更方便？”
    “谁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樊炎冷笑，“故意掩人耳目也说不定！”
    牧夜懒得爭辩，转身对孟海林和苏瑶低语几句，大步走出大殿。
    身后的议论声炸开锅。
    “宗主！”孟海林追上来，眉头皱成川字，“现在该怎么办？”
    “去宝库看看。”牧夜脚步不停，“禁制被破坏，肯定留下蛛丝马跡。”
    苏瑶小跑跟上：“算我一个。”
    天灵宗宝库位於主峰深处，云雾繚绕。
    普通弟子连靠近都不行。
    三人穿过重重阵法，终於来到宝库外围。
    远远望去，宝库大门紧闭，表面看不出异常。
    牧夜手指抚过禁制表面，眉头越皱越紧。
    “有点怪…”
    “发现什么了？”孟海林凑过来。
    “禁制看著完好，却明显被人动过手脚。”
    牧夜闭眼，精神力渗入禁制深处。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
    “这禁制被人用特殊手法破解过，手段高明，几乎没留下痕跡。”
    他指向禁制上几乎看不见的裂痕。
    “看这里，禁制纹路断了，而且断裂处有修补痕跡。”
    苏瑶惊讶地盯著那几乎不可见的痕跡：“宗內有人会这手法？”
    “说不好，从没见过这种破解方式，太高明了。”
    远处，樊炎带著长老们走来，脸上掛著冷笑。
    “怎么样，牧宗主，找到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了吗？”
    牧夜懒得理他，转向孟海林：“去请刘长老来，他研究禁制多年，说不定能看出些门道。”
    孟海林点头离去，苏瑶警惕地盯著樊炎一行人。
    不多时，孟海林带著一位白髮苍苍的老者匆匆赶来。
    刘长老在天灵宗辈分最高，对阵法禁制研究极深。
    “刘长老，麻烦看看这禁制。”牧夜让开位置。
    老者眯眼观察禁制上的痕跡，时而点头，时而摇头，表情越来越凝重。
    “这不是正道手法。”刘长老声音微颤，“这种破解方式，我只在古籍上见过记载，是失传已久的邪派禁制破解术。”
    此话一出，眾人都呆住了。
    “邪派禁制破解术？”牧夜眉头紧锁，“刘长老知道这手法出自何处吗？”
    “具体来源难以考证，据说只有魔道中人才会用。”刘长老摇头，“这手法最大特点就是能在不惊动禁制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破解。”
    “那宝库被盗很可能是外部势力乾的？”
    “未必。”刘长老嘆气，“这手法虽源於魔道，但若有人得到相关典籍，学起来並不困难。”
    “牧宗主，你这是想把责任推给外人？”樊炎冷笑，“別忘了，宝库禁制只有宗主和几位太上长老才能开启，外人怎么进得来？”
    牧夜懒得理他，继续检查宝库周围。
    突然，孟海林在宝库侧面发现了脚印。
    “宗主，您看这个。”
    牧夜蹲下仔细看，脚印虽然大部分被抹去，但仍能辨认出些许痕跡。
    更关键的是，这些脚印指向唐源的住所。
    “跟我来。”牧夜低声对孟海林和苏瑶说，隨后悄悄离开宝库区域。
    三人避开人群，顺著脚印前进，最终来到唐源住所附近。
    牧夜示意两人隱藏，自己悄悄接近院落。
    透过院墙缝隙，他看见唐源正和一个黑衣人说话。
    那黑衣人背对著牧夜，看不清脸，但气息不弱。
    “东西都安排好了？”黑衣人声音沙哑。
    “一切按计划进行。”唐源点头，“樊炎太上已经把所有怀疑引向牧夜，宗內大部分人都信了。”
    “很好，接下来就等著看好戏。”黑衣人满意地说，“记住，別露马脚。”
    就在这时，风吹过，牧夜脚下踩断一根枯枝。
    声音不大，却惊动了院內两人。
    黑衣人警觉地转头，一瞬间牧夜看清了他的脸—眼神阴狠，却是个陌生人。
    黑衣人施展身法瞬间消失。
    唐源慌了神，四处张望，似乎在找声音来源。
    牧夜不再隱藏，和孟海林跳入院內，直面唐源。
    “唐源，刚才你在跟谁说话？”牧夜冷声问。
    唐源脸色大变，隨即强装镇定：“牧宗主，您什么意思？我只是在院子里散步。”
    “那刚才那个黑衣人是谁？”
    “什么黑衣人？”唐源装糊涂，“我没看见什么黑衣人，牧宗主看错了吧？”
    牧夜懒得废话：“搜他住所！”
    孟海林立刻行动，开始搜查唐源的房间。
    唐源想阻止，被牧夜一掌拍在肩上，动弹不得。
    “你没资格搜我住所！”唐源怒吼，“这违反宗规！”
    “宝库被盗是大事，作为宗主，我有权调查任何可疑人物。”牧夜冷笑。
    没多久，孟海林从唐源床下搜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竟有几枚宝库中失窃的灵石碎片。
    “这不是我的！”唐源急了，“有人栽赃我！”
    这时，樊炎带著几名长老赶到。
    樊炎冷笑道：“牧夜，你在干什么？私闯弟子住所，强行搜查，这就是你当宗主的作风？”
    牧夜把盒子里的灵石碎片给眾人看：“樊炎太上，这些宝库失窃的灵石，为何会在唐源床下？”
    “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放的？”樊炎面不改色，“你先在宝库附近鬼鬼祟祟，现在又来栽赃唐源，居心何在？”
    “栽赃？”牧夜冷笑，“那请樊炎太上解释，为何唐源刚才会跟黑衣人密谋？还提到了您的名字？”
    樊炎脸色微变，隨即恢復正常：“胡说！唐源一直在我身边修行，怎么可能跟什么黑衣人密谋？牧夜，你这是挑拨离间！”
    场面僵持。
    牧夜心里清楚，这些证据不足以证明唐源的罪行，更无法揭露樊炎在其中的角色。
    就在这时，苏瑶从院外跑进来，手里拿著一块玉简：
    “宗主，你看我在院外发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