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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被抓
    都指挥使薛岩大喜:“好,此次看那沈逾白还如何敢不来!”
    布政使怀逸远眉头一跳,瞥了眼康年,並未阻止。
    三司联手,临海城內便全是兵卒胥吏,城门口已被层层把守。
    不消一个时辰,陆续有通城州的衙役被抓获。
    两日內,来临海的三十三名衙役尽数被抓。
    而此时的通城州,那赶回去报信的衙役累倒在州衙门口,被人抬进州衙。
    沈逾白过来时,那快累断气的衙役猛地攒起身,哑著嗓子大呼:“大人救命哪!按察使司把李班头他们全抓了!”
    陆通判大惊:“是不是因著你们抓了田僉事等人,才抓的你们?”
    衙役便將当时的情形简单说了一下。
    “那几位官老爷很生气,当场就把他们抓了,小的一路跑回来了两天,怕是他们凶多吉少了。”
    想到往常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衙役悲从中来。
    谁不知按察使司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连官老爷都不能全须全尾出来,他们这些卑贱的衙役被弄死弄残,便是有冤都无处申。
    “只因王虎几乎话就要將你们尽数捉拿,按察使司竟比我们锦衣卫还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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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显不满道。
    陆通判又气又急:“按察使司最是凶残,根本不是我等能惹的,此次咱们將他们得罪了个彻底,怕不是抓李班头等人就能了事,大人,他们必定还会来找您,这可如何是好!”
    陆通判並非贪生怕死之人,可如今的情形实在不能不让他心焦。
    通城州歷经磨难,好不容易在知州大人的治理下渐渐变好,按察使司就盯上了大人,实在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沈逾白眸光微沉:“本官就在州衙等他们。”
    “不可啊大人!”
    陆通判惊慌道:“以前就有位李知州被按察使司带走,在按察使司自尽了,那地方去不得!”
    几人正说话间,一名衙役急匆匆进屋稟告:“按察使司来了许多人要缉拿大人!”
    周显神情一凝,抱著刀的手便是一紧。
    陆通判更是惊恐,怎的来得这般快?
    沈逾白站起身,道:“走吧。”
    说完,便大步往门外走去,周显自是紧隨其后。
    陆通判急得重重嘆口气,只得跟上。
    不等几人走出州衙,数十骑马的提刀胥吏已冲了进来,將沈逾白等人团团围住。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踢踏踢踏”走了进来,马背上的男子俯视沈逾白:“本官乃按察使司副使邹子季,奉按察使大人之命,前来捉拿通城州知州,沈逾白何在?”
    一声怒喝,响彻州衙。
    陆通判被振得双腿发软。
    来者不善,来者不善吶!
    沈逾白静静道:“可有羈押公文?”
    邹子季眼中闪过一抹讥誚,拿出公文,两只手缓缓摊开,送到沈逾白面前。
    “看清楚,这乃是按察使大人亲自签发的缉拿公文。”
    沈逾白果真认真看了,確有按察使的官印。
    邹子季一抬手,那些胥吏直接上去,便要对沈逾白动手。
    周显向前一步挡在沈逾白身前,一声怒喝:“谁敢在我锦衣卫面前將人带走?”
    邹子季早已从田开济处得知周显的存在,便道:“我是奉命行事,纵使你们锦衣卫也无权干涉我按察使司办案!”
    身为锦衣卫,周显一向被百官所惧,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地方官员如此硬气相抗,不由一声冷笑。
    他已是臭虫,不料临海的按察使司比他更齷齪。
    正要发难,沈逾白从他身后走出:“既有缉拿公文,本官便跟你们走。”
    “大人不可!”
    陆通判惊呼。
    沈逾白却道:“按章办事,陆通判,招工一事切不可停,各村镇房屋修建尽数交与孙同知。”
    顿了下,他继续道:“再苦一苦孙同知吧。”
    交代完,转身便走。
    陆通判与衙役们齐声哀呼:“大人!”
    沈逾白並不回头,依旧背脊挺直,迈步出了衙门。
    “沈大人,上马车吧,莫要再耽搁了。”
    邹子季不耐道。
    沈逾白踩著凳子上马车,跟著出来的陆通判与衙役们悲切齐喊:“大人!”
    沈逾白並不停歇,直接入了马车,周显紧隨其后也钻了进去,两人相对而坐。
    马车走动起来,极顛簸。
    车外传来一声声的呼喊,沈逾白撩开车帘看去,就见陆通判与州衙的衙役们,连带著一些在州衙门口守著的百姓跟著马车边跑边喊他。
    沈逾白喉头滚动,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回去。
    这次,大家並不听他的,仍旧是一路跑著,加入的百姓也越发多起来。
    周显看了片刻,才道:“大人做的那些事,百姓们都记在心里。”
    沈逾白抿唇,並未再开口。
    眼看追赶的队伍越来越庞大,纵使傲慢的邹子季也不禁沉了脸色。
    若这些暴民起了歹念,今日他们怕是出不了通城州。
    邹子季握紧韁绳,回头怒喝:“都跟上!”
    旋即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枣红大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狂奔,后面的胥吏们立刻跟上,就连马车都陡然加快,很快就將追赶的队伍丟在后面。
    此次为了速战速决,所有胥吏皆是骑马而来。
    因著不敢在通城州过夜,他们连夜出了通城州,到郊外就地睡了一夜。
    夜间眾人一直在驱赶蚊虫,並未睡著。
    反倒是作为“犯人”的沈逾白在马车里睡了好觉。
    待到吃早饭时,沈逾白方才瞧见前一天神气的邹子季额头上多了两个大包。
    沈逾白並未开口,邹子季已恼羞成怒:“待今日到了按察使司,看你还如何囂张!”
    沈逾白:“我並未说话,邹大人气恼什么。”
    邹子季一噎,狠狠瞪沈逾白一眼,一口咬下大半个馒头。
    身上的瘙痒让他烦躁至极,却不肯当著沈逾白这个阶下囚的面挠,便忍出一身的火气。
    吃罢早饭,一行人再次赶路,巳时末(十点多)就到了按察使司门口。
    “沈六元,下车吧!”
    邹子季又恢復了初见面的神气。
    沈逾白下了马车,从大门看向按察使司,深不见底。
    周显紧隨其后,却被邹子季拦住:“无关人等不可进入按察使司。”
    周显双手將刀抱在胸前,怒喝道:“这天下还没我锦衣卫不能进的地方,让开!”
    邹子季眼角抽搐了下,死死盯著周显。
    眼见沈逾白已经要进入衙门,周显没了与其周旋的耐心,一掌推开邹子季,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