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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捲轴修復
    接下来几天,苏锦就一直处於买买买的状態。
    超市、网购,一拿回家,就全传送给沈逾白。
    其他倒好说,最重的还是游艇电池。
    苏锦怕自己不能及时给沈逾白补给,沈逾白有危险,就给沈逾白买了上百个游艇电池。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后的当晚,两人都没睡,就这么抱著手机聊著。
    待到天亮,苏锦拿著捲轴和顏料去了研究室。
    眾多研究小组的老人早早候著了,等看到苏锦拿出来的顏料,一个个激动得恨不能扑上去抱著亲两口。
    “就是这个顏料!”
    “捲轴终於能修復了!”
    “我四处托关係都没找到,小苏锦你从哪儿弄到的?”
    看他们这么激动,苏锦心里也更高兴了些:“还是那个特殊渠道,许老,想將捲轴彻底修復需要多久?”
    许老手抚著捲轴,“哎呀”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欣喜:“一个月便够了。”
    一个月啊,不算长。
    苏锦心里嘀咕了一句。
    “老许你可不能为了赶工將捲轴补坏了。”
    杨老第一个开口。
    “我既然说了不超过一个月,那肯定就能办到,你要是不放心就换你来。”
    许老毫不客气地懟回去。
    杨老便嘀咕:“我又不是干文物的,你欺负我干什么。”
    就算真交给他,他也不敢接。
    这么重要的文物要是弄坏了,他这条命都不够赔的。
    许老对上苏锦时,又变成了一副笑眯眯的样子:“那我就开始修復了?”
    “麻烦许老了。”
    苏锦对许老很恭敬。
    许老乐呵呵道:“能修復这捲轴,我死也无憾了。”
    这可是传承了五千年的文物,文物修復界多少人盯著,如今能让他修復,真是荣幸至极。
    研究小组最近最重要的事,就是看著许老修復捲轴。
    苏锦更是每天拿著专业相机记录,方便留下资料,以后做个捲轴的纪录片,用来宣传越朝。
    从这一天起,许老就住在了研究中心,再没有回家。
    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就要开始计划明天的修復任务。
    杨老等人跟著熬了几天,身子渐渐熬不住了,只能晚上回家歇著,白天来盯著。
    只有苏锦跟李桥始终跟著,给许老打下手,也防止许老有什么意外。
    许老不愧是文物修复方面的泰山,说一个月修復完,不到一个月,一副完好的捲轴就呈现在眾人面前。
    眾人惊嘆连连。
    “真是巧夺天工!”
    “五千年前的绘画就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实在嘆为观止!”
    李桥看看画,又扭头看看苏锦:“这画上的女子怎么跟小学姐长得这么像?”
    其他人这才纷纷对比,越看越惊奇。
    “像!实在太像了!”
    “这女子不会是小苏锦的祖先吧?”
    “难怪小苏锦在越史研究上的天赋无人能及,原来是有这么深的渊源。”
    眾人的七嘴八舌让杨老听不下去,他打断眾人:“你们能不能不搞封建迷信?”
    许老便道:“你不迷信,以后开棺用你自己的名片。”
    杨老就不吭声了。
    眾人安静下来,才发觉一直没听到苏锦的声音,纷纷扭头看去,就见苏锦双眼死死盯著画的某个位置,整个人彷如失了魂。
    李桥用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小学姐,回神了。”
    苏锦木訥地扭头看向李桥,开口,声音却有些縹緲,她仿佛是在听別人说话:“那位奸相叫沈逾白。”
    眾人又看向画作落款,果然是沈逾白。
    “那位在野史里都没有名字的奸相终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这可是考古界的大地震!”
    “逾白,正所谓过犹不及,他比白更白,与黑同理,大越的江山怕是真灭在他手上。”
    “野史记载他三十岁就因扰乱朝纲,被新帝处以凌迟,划了三千六百刀才气绝,在这之后,大越覆灭。”
    “可惜这些都是野史,要是有正史记载就好了。”
    耳边的议论声渐行渐远,苏锦脑子里闪过种种早已忘却的过往。
    原来沈逾白就是那位奸相。
    她早就该想到的。
    为什么每次想到都会忘记?
    仿佛有什么力量始终在阻碍她的思考。
    她一直追寻研究的,原来就是沈逾白。
    沈逾白怎么会是奸相?
    他的理想,明明是为了百姓,为了天下大同。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那么不容易。
    他还得了万民书。
    这样一个受万民敬仰,又深受天子信任的人,为什么会被野史记载成奸相。
    不,沈逾白绝对不会去为害百姓!
    苏锦衝上前,抱住那幅捲轴就往外跑。
    耳边是呼啸的风以及她的呼吸,身后的呼喊她听不见,她满心只有一个念头:回宿舍,找沈逾白!
    她想见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想见他。
    她要告诉他,他会被凌迟处死,快逃!
    沈逾白不能这么死,他这样的人就该幸福安稳地过完一辈子,他就该肆意瀟洒。
    他不能承受这种苦难!
    他那么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绝对不能被这么残忍地对待。
    三千六百刀啊。
    他该多疼!
    苏锦眼前渐渐模糊,一眨眼,泪水掉下来,眼前就清晰一些。可很快,眼前就会再次被模糊笼罩。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宿舍,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和往常一样关紧门窗。
    她只知道將捲轴放到桌子上,在兜里翻找手机,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急得直嘀咕:“怎么会没有?怎么会没有!”
    手越发不听使唤,她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发抖。
    “笔记本!”
    苏锦几乎是扑到床边,床头柜上放著纸笔,那是她平常用来做记录用的。
    苏锦颤抖著手写下歪歪扭扭几个字:沈逾白快逃!
    写完又赶忙转身,想將纸条传送过去,却发现以往会泛无形波纹的捲轴再也不动了。
    苏锦不放弃,一次又一次地试。
    以前最简单的传送,今天却再难成功。
    仿佛对面那个隨时等著她的人不在了。
    苏锦固执地將那笔记本一次次放到捲轴不同位置,一次次尝试,终究还是失败。
    她將纸撕下来,再在各个位置尝试一遍,还是没用。
    苏锦將那张纸放到捲轴上,还是没反应。
    她执拗地又重新写了一张纸,再试:“沈逾白快逃……”
    “沈逾白快逃……”
    “沈逾白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