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令人发指
    赵玉菊听着他的话，眼泪早已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的男人，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感动又愧疚，既怀念又无奈。
    “郭伟……对不起。”她轻声唤道，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事情……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说到这里，赵玉菊却是警惕的环顾起了四周，像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一般。
    郭伟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别说对不起，玉菊。”
    “这些年，你能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得赵玉菊心里发沉。
    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已经老去，但他对她的感情，却从未改变，她的等待没有被辜负！
    完全将之前孙子长残了的苦恼抛诸脑后，赵玉菊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她慌忙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可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拍不干净。
    就在赵玉菊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到郭伟缓缓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疲惫而释然的笑意。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我已经老了，能在临死之前见你一面，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说完，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赵玉菊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要把她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
    然后，他转过身，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村口所在的方向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佝偻，仿佛岁月的重担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郭伟！”赵玉菊忽然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不舍。
    她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郭伟的袖子，像是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
    赵玉菊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几分急切和哀求：
    “你别走！我们……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行吗？”
    见到郭伟的瞬间，那些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像是被压抑了太久的洪水，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向郭伟倾述一切，想要告诉他这些年她的悔恨、她的孤独、她的不甘。
    她想要告诉他，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他，哪怕嫁给了别人，生了孩子，她的心里始终留着他的影子。
    郭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的情感。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好，那就找个安静的地方吧。”
    赵玉菊松了一口气，连忙带着郭伟和仆人朝村后的小树林走去。
    她的脚步轻快，像是卸下了多年的重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轻松和期待。
    她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等会儿要怎么开口，要怎么告诉郭伟自己愿意跟他走，愿意抛下一切，重新开始。
    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后，王程鹏正玩味似的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赵玉菊和周德来与周福来的身影。
    没错，这忽然出现的郭伟和仆人正是周德来和周福来，正是王程鹏的安排，计划中的最后一环。
    周福来手上提着的手提包中，一台录音机正在运转，能够录下即将发生的一切。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进行了场景模拟，为两人制定了七八套方案。
    却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赵玉菊对郭伟的爱，竟然只用最简单的方法便已经将她骗走。
    这样一场大戏要是少了关键的观众，那可就没啥意思了。
    这样想着，王程鹏决定去王德功家一趟，安排他这个关键观众到位。
    甚至不仅仅是他们两人，王程鹏还提前让王福成和王海找了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起来观摩这场大戏。
    一路东张西望，赵玉菊总算是带着郭伟和仆人来到小树林深处。
    瞅了瞅四周，在确认无人之后，赵玉菊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里全是汗，声音也有些发抖：“郭伟，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郭伟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还行吧，就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如从前了。这次来找你，也是想了却一桩心事。”
    赵玉菊听了，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低下头，声音哽咽：“郭伟，我对不起你，我当初要是再多等等你，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只是关于这件事情，我却是有不得不做的苦衷。”
    郭伟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这些了，玉菊。”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赵玉菊的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感动又愧疚。
    她抬起头，看着郭伟那张满是皱纹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郭伟，我们……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
    “我愿意跟你走，愿意抛下一切，重新开始。”
    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赵玉菊的声音极大，刚好让赶来的观众听了个正着。
    尤其是作为正主的王德功，他的脸都绿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喃喃道：
    “老婆子，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做这种事情？”
    小树林中，郭伟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
    “玉菊，我们都老了，还谈什么重新开始呢？”
    “你能过得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说完，缓缓站起身，拄着拐杖，朝树林外走去。
    赵玉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赵玉菊抬起头，看着郭伟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冲动。
    她咬了咬嘴唇，终于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郭伟，我对不起你。”
    “我当初不得不嫁其实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再不嫁就只能打掉。”
    “你放心，我们的孩子我并没有打掉，而是好好的生了下来。”
    “不仅如此，我还将他养得极好，从来没挨过饿。”
    说到这里，赵玉菊的脸上难得看到了一丝羞涩，说：
    “你甚至连孙子都有了，而且还是有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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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儿子叫王金山，你孙子叫王春安和王夏安。”
    “你别介意，到时候我让他们全部都改姓郭，叫你爹，叫你爷爷。”
    “如果你要是不喜欢他们，我就权当是没这些后代，孑然一身的跟你走。”
    赵玉菊的话无异于是平地惊雷，雷得在场所有人都是外焦里嫩。
    此时王德功俨然已经快气背过去，他却强撑着身子没有倒下，他要将这场好戏原原本本的听完！
    负责扮演郭伟的周德来听了如此炸裂的话也是呆愣当场，还好有王程鹏提前给他描述过可能出现的场景，不然他还真有可能露馅。
    “郭伟”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玉菊，这种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了我，我们早就能够继续在一起了。”
    赵玉菊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声音颤抖着：
    “我……我那时候怕啊！我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怕你会不要我。”
    “所以我一直瞒着你，把金山当成王家的孩子养大。”
    “可我心里……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你，他王德功何德何能能够让我们的儿子叫他爹？”
    “不过现在真相已经大白，误会已经解开，我们还能继续在一起。”
    “阿伟，你带我走吧，这个家我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郭伟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
    “玉菊，这些年，你受苦了。”
    “只是木已成舟，我早已成家立业，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公平?”赵玉菊激动的说，“我不要公平，我只要能够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无名无分也可以。”
    似乎是感受到了赵玉菊的决心，郭伟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说：
    “玉菊，你辛苦了，这件事情我答应了，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幸福。”
    “对了，这只手镯给你，你好好收着。”
    说到这里，郭伟拿出一只手镯递了过去，正是当初赵玉菊卖掉的那只。
    见赵玉菊面露不解，郭伟解释道：
    “说来也是巧，我能找到你还真是多亏了这只手镯。”
    “那时候我在金店买东西，寻思着若是能够找到你，也能够给你带个礼物。”
    “当时恰好相中这只手镯，你猜怎么着，售货员说这只手镯是一位叫做赵玉菊的同志售卖的。”
    “我当即就想起了你，又问售货员要了你的地址，这可不就找到了吗？”
    说到这里，郭伟眼神唏嘘，说：“我们的缘分真是上天注定，连老天爷都指引着我们相遇。”
    “你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戴上。”
    听到郭伟的话，赵玉菊却是一脸嫌弃，压根没有伸手的意思：
    “郭伟，我可不戴这晦气玩意人。”
    “你多少钱买的，赶快把它退回去，可别浪费这个冤枉钱。”
    见赵玉菊上钩，郭伟面露不解之色，小心问道：
    “玉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只手镯不是你的不成？”
    也许是得意忘形，也许是已经完全信任了眼前的郭伟，赵玉菊开口解释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和得意：
    “这手镯不是我的，而是那野种王铁山亲娘的。”
    “当初她跟我同时生产，她要保小，我要保大。”
    说到这里，赵玉菊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声音也变得尖锐起来，
    “可结果却是她们母子平安，我却平白无故没了个孩子。”
    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眼神里带着几分疯狂：“我当时气不过，就趁她生产完脱力的时候，捂住了一下她的口鼻。”
    她说这话时，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她不是要保大体现自己的母爱吗？那我就成全她，送她去死！”
    见郭伟表情不对，赵玉菊连忙安抚道：“阿伟，你放心，当时只有我和她在，这事儿我做得天衣无缝，只要你不说，没人会找我们麻烦。”
    她的语气轻松，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随意，
    “再说这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死无对证，谁也不可能对我怎么样。”
    听到赵玉菊如此可怕的发言，躲在树后的王程鹏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右拳。
    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虽然早已猜到事情的真相，但亲眼看到赵玉菊那副得意忘形的表情，听她以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他还是觉得震惊和愤怒。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眼神冷得像冰，心里却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烧得他几乎要爆炸。
    他死死盯着赵玉菊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杀意。
    “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恶毒之人……”
    王程鹏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想着，眼神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厌恶。
    他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
    赵玉菊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
    王程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冲动的时候。
    他必须忍住，去揭穿这一切，为死去的亲人讨回公道，赵玉菊会迎来法律的制裁。
    跟她同归于尽？那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更何况自己还有不可割舍的家人，不能因为赵玉菊这个人渣让自己家破人亡。
    而此时的赵玉菊，丝毫不知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被众人看在眼中，
    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脸上带着几分得意的笑容，仿佛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她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疯狂和扭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周德来按照王程鹏的剧本，终于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玉菊，你会不会觉得自己这样做不会，会不会后悔当初做过这件事情。”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一条人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