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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救人才是最要紧的事
    “倒也不必如此,就当是本王投桃报李了。”他伸手將她拉起。
    外面响起行风的声音:“扁佗大夫,您诊疗结束了?”
    宋念戎对李璟昭告个罪,掀帘下车。
    看见扁佗站在车边,这么寒冷的天,竟是额有薄汗。
    她连忙上前问扁佗:“扁佗大夫,我祖母情况如何?”
    “性命无忧了,只不过,需要每日行针一次,连续不间断地行十日针,才可。”
    宋念戎连忙对他躬身行礼:“那还得麻烦扁佗大夫帮我祖母行针。”
    扁佗没答话,朝著马车看了眼。
    里面传出清冷声音:“扁佗大夫就先留下吧,给宋老夫人行完针之后,再来找本王。”
    扁佗对马车行礼,宋念戎跟著也行礼。
    “行风,我们回吧。”寧王又道。
    行风应声,跳上马车,准备赶马。
    宋念戎连忙道:“殿下若不嫌弃,不如下车进屋,让扁佗大夫帮您看诊之后,再走?”
    她不能因为祖母,而耽误了给寧王看病。
    本就畏寒,又来这大雪之地賑灾,他那咳嗽的毛病只怕是越来越厉害了,刚才听他那咳嗽声比在京城的时候越发密集。
    就算要扁佗留下给祖母看病,好歹也插空给寧王先瞧一瞧。
    扁佗正要说话,却被车里的声音打断:“乡下陋宅,让本王如何落座,行风,走。”
    行风蹙眉,赶车掉头。
    宋念戎不敢再多说,但又不能放扁佗走,只得默默不言。
    马车很快消失在视线中,扁佗对她道:“姑娘竟不知?”
    “不知什么?”宋念戎满头雾水。
    “我以真气行针,一日只能诊一人。”
    宋念戎愕然:“你的意思是,这十日內,您只能给她祖母行针,给別人治不了病?”
    “是啊。”
    扁佗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不无感慨:“看来,也只有十日后才能给寧王殿下诊治了,不过我观殿下那旧疾,沉疴积攒,只怕近些日子要发一次大病。”
    “发大病?”
    “咳多则喘,喘多则哮,凶险的话,可能会伤及性命。”
    宋念戎心里一“咯噔”:“那可如何是好?”
    若因为祖母的病,让他……不但她自己於心不忍,皇上说不定还会怪罪下来。
    她看向扁佗:“您可有什么好法子,帮一下他?”
    扁佗抚须沉思片刻道:“倒是有个法子能暂时缓解他的病症,只是,需要个女子。”
    “您看我行吗?”宋念戎想也不想就问。
    她欠寧王颇多,这个时候,就义不容辞了。
    扁佗上下打量她:“你会武功?”
    “会的。”
    扁佗点头:“那倒是符合条件了,只是有一点。”
    “您儘管说。”
    扁佗对她勾手,宋念戎便凑近了些,扁佗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宋念戎脸色微僵,片刻后,下定决心:“我去做!”
    扁佗笑著点头:“好,那我就將这法子传授给你。”
    这日整个下午,宋念戎都和扁佗在屋里学习,没有出屋。
    子时,武灵县官驛。
    宋念戎穿著黑色劲衣灵巧躲过巡逻的侍卫,翻墙而入。
    驛馆內一片漆黑,只有一个房间亮著灯火。
    咳嗽声从房內传出,忽然有人高声喊:“追风,追风!”
    黑衣少年从黑暗中走出,飞快推门而入。
    接著便是两声急切的呼唤:“王爷!王爷!”
    宋念戎心中一跳,悄悄走到门口。
    屋门並没关好,她瞧见寧王一身白衣躺在床上,正在重重喘息,喉咙里发出尖细的啸声,就仿佛是幼驴被卡住了喉咙。
    他的整个身体都因为喘息而上下起伏,脸色不再是苍白的,变成了暗紫色!
    “坏了,王爷发哮证了,这可怎么办!”行风急道。
    “我去请扁佗!”追风沉声说著就要走。
    一转身,看到了走进来的宋念戎。
    行风和追风都是武功高手,但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了王爷身上,竟没留意到有人靠近。
    “我就是扁佗神医遣来的,我有办法!”宋念戎对他们说。
    来之前她还有些顾虑,想著陪在寧王身边观察两天,若他当真有发哮证的跡象,自己再施救。
    没想到,寧王的哮证发作得比扁佗说的还要快,所以她也就没那么多犹豫了。
    毕竟,救人才是最要紧的事!
    行风问:“宋小姐知道我们王爷是什么病症?”
    “哮证。扁佗神医对我说,殿下的旧疾沉疴积攒,加上连日劳累和寒冷,只怕是会哮证发作,给了我方法派我来帮殿下调理,却不想殿下的哮证发作得如此之快。”
    她这么一说,行风就信了,当下便道:“那就麻烦宋姑娘帮我们王爷治病!”
    宋念戎点头,快步走到床边来,查看李璟昭的情况。
    行风在旁道:“需要做什么,你只管吩咐我们去做。”
    宋念戎按照扁佗教她的方法细细查看他的各种情况,口中道:“不需要,你们都出去就行,我不叫你们,千万別进来。”
    行风和追风对视一眼,仿佛有一瞬的犹豫,但最终还是应声下去了。
    宋念戎快步过去將门栓栓上,然后回到李璟昭的身边。
    李璟昭还在喘著气,甚至连呼吸都是困难的,往日里清冷的眸子现如今眸光也显得有些涣散。
    但看著她的时候,眸光中却还是透出一丝冷硬的气场,好像在质问她到底要对他做什么。
    宋念戎深吸口气对他道:“殿下,接下来的治疗,我可能要得罪了,还望你能恕罪,这都是为了你的病。”
    李璟昭没回答。
    宋念戎也不管他怎么想,当下就开始给他脱衣。
    解开腰带,手刚伸到衣襟处,一只冰冷的大手就摁住了她的手。
    宋念戎耳朵尖通红,垂著眼道:“殿下信我,我绝没有任何冒犯之意。”
    “不……不……用……”他喘息的当口艰难回应。
    宋念戎却使劲掰开他的手,继续著自己的行动。
    “你!……放……开……”他怒了。
    暗紫色的脸庞竟泛出一片红。
    宋念戎却没依他,只是继续自己的动作……
    行风和追风一直在门外守著,仔细关注著屋內的动静。
    追风更是將手放在刀鞘上,盯著那被门栓栓住的门:“实在不行,我就破门进去!”
    行风连忙握住他的手:“殿下和宋姑娘是故交,宋姑娘应该不会害他,咱们再等等吧。”
    这一等,就等了一个时辰,等著屋门从內打开的时候,屋內的哮鸣声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