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们在片场里呆了好一阵子。
    他们再一次亲眼看到陈冲与朱琳的脸模是如何建立的。
    “小石导演，”
    先说话的是工业部的领导。
    “扫描的这个模型还是有些粗糙，能不能让精度更高点？”
    石仁建点头回道：
    “可以，现在制约扫描精度的难点有两个，一是扫描主体的雷射雷达像素不高，二是输出端的电脑算力不够强大。如果我们针对提高的话，可以做到微米级的精度。”
    微米，就是机械行业里俗称的『丝』。
    1000微米是一毫米。
    作为机械加工行业的最小单位。
    这种精度已经足够满足绝大多数的应用场景了。
    打个比方，轿车发动机，缸体与缸塞的间隙是30~100微米。
    至於后世耳熟能详的纳米则是下一个数量级，1微米等於1000纳米。
    现在还达不到这种精度。
    当然，就算是微米级的精度，也不是现在石仁建手头的设备能完成的。
    它需要更多的雷射雷达探头组成阵列。
    扫描软体也必须从头设计才行。
    至於將它们组成设备，则是最简单的环节了。
    工业部的领导非常满意。
    “小石啊，听说你差点就被中科大录取了？怎么没去中科大上学呀？”
    “……。”
    石仁建一脸黑线的看著自己老爹。
    石国庆同志也有些无奈的望著自己的老领导，看来以后不仅是中科大的院长念叨自己了。
    旁边的电影局领导立刻出来打圆场。
    “唉~，在哪不能参加国家的建设？我倒是觉得小石挺不错的。他们北影的院长这几天天的夸他，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王婆卖瓜，现在看果然名不虚传。”
    级別上电影局比工业部矮了半级，但气势上却没输半分。
    听得旁边工业部的领导只能笑著摇头。
    “领导，就和我们局长说的一样，在哪都能建设国家。我本人还是喜欢电影更多一些。”
    还想让我画图？
    死也不回去！
    电影局领导顺势说道：
    “小石在以后的工作中也要发挥自己的特长，让咱们电影行业的技术，多多参与到祖国的现代化中去。以后有什么需要支持的，你可以直接找你们院长。你们院长帮不了的，就直接来找我！”
    好傢伙。
    石仁建就像吃了十斤蜜蜂粑粑一样。
    脸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
    电影局的领导一句话就给他石仁建定了性了。
    不管以后搞出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是我们电影產业支援你们工业部门的。
    他石仁建就是个导演！
    別整天想著挖墙脚。
    “那领导，关於拍摄剧本的审核呢？”
    “只要拍摄內容用上了先进技术，內容符合现代国家和人民的合理需求，你的剧本就可以直接交给我来帮你审。”
    “谢谢领导！”
    呵呵，什么叫牌面呀？
    看的旁边的寧皓眼都红了。
    真想喊一句『我也要』.
    但部委级別的气场，压得这些年轻人动也不敢动。
    开玩笑，没结善缘也不能留下坏印象。
    影视圈才多大？
    真的数下来，科班出身能有个几万人就了不起了。
    要是真的被领导惦记上了。
    想忘都难。
    工业部的领导看著，牙都有些痒痒。
    但看了身旁的石国庆一眼。
    嘿，谅你奸诈似猴，你老子却在我手里。
    石国庆没看到老领导的目光，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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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导没多待。
    不过走的时候也没空著手。
    电影局的领导拿走了石仁建备用的云台。
    工业部的临走了石国庆。
    具体合作事宜，石国庆早就和石仁建谈妥了。
    他这次跟著回去，是亲自向领导匯报的。
    李霞则留了下来。
    越是张扬的人，就越喜欢找蔫巴的人交朋友。
    “姑娘呀，你多大了？”
    “22岁。”
    “这不是比我家小建大四岁吗？真没看出来……。家里父母都还好吗？哪里人呀？”
    “……。”
    顏旦晨已经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幸亏她们就站在导演椅后面聊天。
    “妈，旦晨学姐还有戏呢，別打扰人家进入状態。”
    “就知道训你妈，刚才那些领导在的时候，乖得跟孙子似的。”
    “哎呀，妈。我这工作呢。”
    “好了好了，和你爸一样。”
    走之前，还在顏旦晨脸上摸了一把。
    跟个女流氓一样。
    “呃……我妈有些自来熟……。”
    “没关係的，阿姨人很好。”
    “那学姐你调整一下，一会从你的戏开始……。”
    “好的，石导。”
    见顏旦晨继续工作去了。
    石仁建也指挥著剧组开始布景。
    过去的几天，领导一波一波的来。
    耽误的时间，石仁建打算补回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领导的到访仿佛给他做了背书。
    石仁建在之后指挥剧组工作时，显得更加如臂使指起来。
    就连旁边的田壮状对待这帮学生军也提供了更多的指导。
    而且更加耐心起来。
    倒是下午，有个让石仁建意外的人出现在片场。
    “老韩？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你的项目我能不来看看？”
    田壮状接到一个电话，在別墅门口就接到了前来的韩三瓶。
    “得了吧，听到信儿了吧？”
    “什么信儿？”
    “电影局领导前脚走，你后脚就跟过来了，你说你是来看我的？看我可是个傻的？”
    韩三瓶见这老同学一点不留顏面。
    “对，是听说有个北影的学生在拍电影，怎么？作为中影的董事，视察一下潜力项目不行吗？”
    “嘿嘿，希望如此……，进来吧。”
    石仁建被陈宝国提醒，暂停拍摄。
    “韩董您好。”
    “你就是小石吧？”
    石仁建笑著和韩三瓶握了个手。
    一番寒暄。
    “小石，你这个项目我们中影负责发行，你看怎么样？”
    石仁建望了田壮状一眼。
    田壮状微微頷首。
    “可以，谢谢韩董的看重……。”
    “你看，200万的发行费用怎么样？”
    “多少？”
    “200万呀。”
    石仁建算了一下，加上自己200万的製作费。
    那这部电影的总成本达到了400万。
    那票房至少要达到1200万才能收回成本。
    按现在的拍摄进度看，《看不见的客人》是一定会在2001年上映的。
    2001年，国內票房超过1200万的电影有很多。
    但无一不是商业片。
    自己这个中小成本的实验性影片，想拿到1200万可不保险。
    石仁建本想回绝的。
    这可不是他预想中的名利双收。
    一旦电影赔钱了，那会影响到他之后的计划。
    石仁建可不想在观眾们眼前背著文艺片导演的標籤。
    但田壮状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说准了200万？”
    “我都亲自来了，还能有假？”
    “小石，答应他！”
    石仁建有些奇怪，却被田壮状堵住了嘴。
    “让韩懂出出力，不就1200万票房吗？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