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老许你要是不缺人手，把这个小同志送给我们厂吧。”
    “不仅手艺好，还谦逊有礼、虚心好学，最主要的是，我喜欢这小同志不叫不馁、有担当的品质。”
    言语中五分真诚三分玩笑，想来也是知道跨厂挖人不容易，更何况这才刚见了一面儿。
    李怀德作为后勤的老油条了，应付这种场面还是游刃有余的：
    “老曾你说笑了，我可是知道你们厂的大厨，一手溜肥肠名扬厂內外，肉联厂的大肠都优先供应给你们。”
    “抬槓是不，那是我们拿猪肉换的，你们不换能怪谁。”
    一群人中，总有那么一位打圆场的將话题引入正轨：
    “你们不是好奇喝水的事儿吗，怎么聊到肥肠杨了，李副主任你快问问吧。”
    何雨柱表现的十分有眼力见儿，不等李怀德开口就先致歉：
    “我还是不打自招吧，因为食材的紧张，不足以拿出一整桌正宗的川菜，所以夹杂了几样其他的菜品。”
    “劳烦各位领导在换菜的时候来杯白开水，不至於饭菜进了嘴巴串味儿。”
    “诸位都是我们轧钢厂的贵客，就算繁琐点儿，也要让你们有个好的体验。”
    先前的曾主任再次开口了：
    “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啊，读过书没有？”
    “我叫何雨柱，有个一手带大的妹妹，她读书的时候我会跟著学一点儿，有什么问题吗？”
    “刚才我还以为你这是变相地帮老李跟我们哭穷呢，看来是我想岔了。”
    “老曹你忒不是东西，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小何同志也累了一中午了，我们在这里怕是会耽误他们收拾后厨。”
    李怀德很是满意何雨柱的表现，但是不能表现的过於明显，他要了解何雨柱更多，才会做出下一步的行动。
    宾客们来的突然，离开的也隨意，但並不妨碍后厨的眾人开了眼儿。
    周宏看著杨师傅，发出了大大的疑问;
    “师父，这就完了吗？不是说表现好了有奖励吗？”
    “柱哥为了这顿饭，可是下了不少功夫......”
    杨师傅看著自己这缺心眼儿的徒弟，恨不得將他呛死在自己的搪瓷茶缸里。
    俗语有云，自己的徒弟自己宠，只能隱忍地回道：
    “厂领导心里都有数儿，用得著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儿？”
    “有这时间，好好琢磨一下厨艺，跟你同一批进厂的，就你没出息。”
    继续收拾后厨的人们，心中的醋水更酸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师傅口中跟周宏同一批的，要么调去了分厂，要么放弃了厨子的行当，混的最好的当属他周宏。
    別人家的孩子，成了公然数落的对象，这种酸溜溜的羡慕，又有多少人会懂。
    “柱哥你等等我，伍新你跟上，师父后天见了，徒弟我刚好明天调休，这不用打扫卫生就是好。”
    “对了，褚师傅您是不是帮我师父一把，他这么大年纪了，身体吃不消啊。”
    周宏算是彻底跟后厨摊牌了，不仅拿负责招待餐免除打扫卫生这件事儿拉了仇恨，而且顺手懟了去而復返的褚大厨。
    独留自己的师父大老杨，在后厨的风中凌乱！
    杨师傅看著愈发阴鬱的褚志杰，开口劝慰道：
    “小褚啊，我这徒弟没心没肺的，你不会放在心上吧，都是一个食堂的，哪有什么怨什么气的，你说呢？”
    “杨师傅说的对。”
    褚志杰大步流星地走了，此时他对陈泽这个用假信息忽悠人的傢伙，恨得牙痒痒。
    陈泽不止一次信誓旦旦地保证何雨柱川菜会的不多、不会为人、亦不会处事儿。
    要不是信了他的鬼话，哪会出现今天被三个小辈儿嘲讽的场景，一双小鞋没送出去，倒是给何雨柱安上了翅膀。
    再说何雨柱。
    做饭的时候左一口右一口，已经將自己的五臟庙填的差不多了，这会儿只要买了需要的东西就可以回家躺板板了。
    “柱哥，饭盒！”
    周宏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饭盒里装好了饭菜，用网兜儿拎著赶了过来。
    “什么时候装的饭菜，我都先走一步了，你跟伍新分了就成。”
    “那哪成啊，我们閒聊的时候，伍新就已经装好了，招待餐带些剩菜剩饭这事儿可算是轮上咱们哥仨了。”
    周宏满脸的成就感，臭屁模样惹得伍新都发言了：
    “杨师傅也带你拿过。”
    “你怎么知道的，除了师父和我谁都不知道，而且这不一样，师父以前从没让我帮过忙。”
    “我今天可是参与了每道菜的配製，这是成就感，懂吗？”
    周宏的嘚瑟再一次失效了。
    何雨柱对送到手边儿的饭盒也没有推辞，想著回去早的话，还能给雨水加个餐。
    “柱哥你的厨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感觉可以打败褚小鞋了。”
    “卖油翁倒油穿孔而过，厨艺也只有多练这一条路可走。”
    朋友间的聊天就是少了顾忌，周宏这还没出厂门口，就已经开始用外號聊天儿了。
    有这么一个话癆的存在，三人出厂都顺利了很多。
    “今天你俩的帮忙，谢了。”
    何雨柱真诚的说道，前身跟眼前这两位是同敌不同友，但何雨柱可是奔著做朋友去的。
    过往的经验都在告诉他，多个朋友多条路，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柱哥又来了，以前跟我们都是动手动脚的，今天稳重多了，不適应。”
    伍新这个闷葫芦也赞同了周宏的看法：“是。”
    “走了。”
    何雨柱不想解释，等厂里的奖励下来了，才是见人品的时候。
    一路顺畅
    小声的哼哼配著手指上旋转的老式铁锁，此时何雨柱已经不介意在这个世界重活一遍儿：
    “今儿个咱老百姓，有锁真高兴啊......”
    “雨水你还在家吗，来吃饭了。”
    “何雨柱，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软糯声中带著一点儿开心的娄晓娥出门迎接回家的何雨柱，只听得吧嗒、噗通、哐嗵一声。
    门锁的落地声、沉闷的扑到声、饭盒的落地声，合三为一中夹杂著一丝丝尷尬。
    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味、还有那熟悉的脉搏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