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宣传科的广播员即將空缺，入职之前你先去拜访一下宣传科的周科长。”
    “他家的位置是洞洞街道、洞洞號院儿、洞洞家......”
    “拜访时，心意可以轻飘飘的，手里一定要沉甸甸的。”
    於海棠是一点就透的姑娘，老师掏心窝子的话语让她明白自己得到了多於常人的照顾。
    “谢谢老师，只是这样做的话，是不是会对您的工作造成不好的影响。”
    老师对於海棠眼中浓浓的感激非常满意，无私无畏地说道：
    “放心吧，我也是看你有实力才推荐的，这入职介绍信每个毕业生都有。”
    “些许区別，不用放在心上。”
    眼看於海棠好像墨跡地感谢上千句百句，老师也是及时制止道：
    “海棠同志你算是圆满毕业了，请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绪，让下一个同学进来吧。”
    “好！”
    於海棠知道她即將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整装后走出了这扇人生转折的门。
    继她之后，一个又一个怀揣著理想的少年郎们拿到了入职介绍信。
    “雨水同学，这里是一份纺厂的入职介绍信。”
    “从此刻起，你就是一名待入职的工人了，这两天就去报导吧。”
    何雨水一听纺厂就有点儿失望，四九城的几个纺厂离家的距离都不算近。
    她本能地希望工作的地方离家近点儿，上下班儿都会方便很多。
    “好的，谢谢老师。”
    轻轻地进入办公室，轻轻地离开，独特的经歷让何雨水有种独特的个性。
    这种个性决定了她跟人打交道时，隨时隨地保持著莫名地距离感。
    亦如她在四合院儿中，对各家各户的事儿都极少上心，不喜欢跟院儿里的人打交道。
    与学校分配的井然有序不同，轧钢厂附近的街道工作处迎来了大批的访客。
    “王主任，我听说轧钢厂招工了，这次你可要优先考虑我们院儿的老少爷们。”
    “小段儿你整天跟著主任在街道各院儿走动，也是最了解我们院儿的情况，帮帮忙......”
    诸如此类的话语，变著样的说给负责招工的人们。
    主旨只有一个：招工。
    街道的主任和工作人员也是及时的解释道：
    “诸位静一静，招工的名额有限，岗位包含扫厂区道路、搬运货物、后厨洗菜等。”
    “具体要求会儘快告知各家各户，你们先筛选一下，不要聚在街道的办公场所。”
    这些宣讲有效，但作用不大。
    想要家中宽裕一些的人们，自会竭尽所能地展现工作能力、卖弄家中悽惨。
    人群中总有一些头脑灵活的，他们在听过轧钢厂的招工要求后，已经想到了另闢蹊径的法子。
    “谁家的谁谁就是轧钢厂的，等他下班儿了去问问，说不定厂里的工人知道的內部消息更多。”
    打定了主意的他们，哪里会知道轧钢厂保卫科拍板儿通过了何雨柱的建议。
    今天的轧钢厂工人会在厂里磨嘰很久，尤其要提防背后捅过来的刀子......
    何雨柱混跡在下班儿潮流中十分的悠閒，整整一下午他都在后厨吃瓜的第一线。
    后厨的工人们绞尽脑汁儿消灭那些辛辛苦苦『节约』下来的食材。
    有些人將食材重新匯入食堂存货的大队伍，有些人生忍痛吞活剥梆硬的蔬菜。
    认清现实的有之，心存侥倖的也有之，就是不知道哪一位会成为冯泽选中的幸运儿。
    此时轧钢厂门口的冯泽正咬牙切齿地等待著工人下班儿的人潮。
    他此刻最想做的事儿就是揪出一个替死鬼代替他站岗，早点儿离开这个扎眼的位置。
    何雨柱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走来，嘴里的音调也是新鲜出炉：
    “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榜样冯泽大厨。”
    “他勇於证实猜想，提倡大家洁身自好，享受道德人生。”
    “他乐於奉献自己，为保卫科贡献一份儿力量，立志为轧钢厂揪出坏人。”
    “让我们给他呱唧呱唧。”
    说完还率先鼓起了掌，知道內情的和不明所以的工人们，也是跟著鼓起了掌。
    “都静一静，大家有序出厂，何雨柱你赶紧走，不要裹乱。”
    保卫科的几人，算是个別经歷过事件全程的人，自然知道何雨柱这是在伺机报復冯泽的无端举报。
    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以后能不招惹这个黑心肠的就不招惹。
    “好嘞，队长你辛苦了，冯泽你记得回去把厨房收拾了。”
    “那些活儿大家都不捨得帮你做，害怕影响你当榜样。”
    兵不血刃却又刀刀致命，何雨柱的凶残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后厨的眾人心里。
    伍新在何雨柱的身后一侧，沉敛的眼眸中迸发出学到了的光芒。
    “那个帽子歪了、鬍子邋遢的，左裤腿儿里有问题。”
    不待何雨柱离开，冯泽已经確定了自己的目標，毅然决然地进行了指正。
    那人沉著地跟隨眾人东张西望，意图寻找到冯泽口中帽子歪了的人。
    保卫科的青年们在锁定目標后就快步走来，幸得何雨柱提醒：
    “还看，说的就是你，主动承认错误，还能爭取保卫科的同志从轻处置。”
    哐当一声
    两片儿巴掌大小的弯曲铁片儿应声落地，那人也是光棍儿的很，一言不发等待处理。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
    开端之后的冯泽像是適应了一般，三下五除二地將后厨那几个心存侥倖的人，一一挑选出来。
    轧钢厂门口站岗的人员顿时多了起来，地上的零散碎片、破钉子、烂番薯等物品也多了起来。
    何雨柱心中报仇的畅快消散了，一缕感慨世道清苦的思绪幽然而生。
    摇头清灵后，在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不要枉做闭眼的善人。
    不知何时，杨师傅已经来到何雨柱面前，只听他开口问道：
    “何师傅这是於心不忍了？”
    “没有，有因必有果，冯泽的报应就是我，回见了杨师傅。”
    狂拽炫酷吊炸天的回答以及何雨柱的背影，让杨师傅都迷茫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刚才他分明在何雨柱脸上看到了一丝於心不忍的怜悯，怎么转眼间就变了。
    於是乎，杨师傅心中的何雨柱多了一个善变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