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来处，去处
    “看来是没来了。”窃取者此刻顶著许岩泉的身份，正站在云层之中俯视著这一片区域。
    “时代意志底蕴太厚了，就是一个血牛。”
    “哪怕浑身的问题，但是只要一心防守，我们就很难真正將从位置上拉下来。”在暗处的时空之中，另一个个体这般说道。
    “说不定，还有著什么办法，能够修补杨师的伤势。”
    “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好事么？”窃取者听出了对方在埋怨他没有直接杀了杨师。
    只是这没杀了对方，损失最大的是他，这些死命算计，毫无人性的老怪物们，还真是令人討厌。
    不过此刻们正处於紧密合作的状態，窃取者也只能笑了笑：“只要杨师无法真正解决时代意志的问题，那么时代意志付出越多，那些真正的致命之处，
    就暴露的越快！”
    “时代意志最近的动作稍微有些古怪，希望你能够儘快將那个变数找出来。”阴影並未接受窃取者的安慰，他看的清楚，窃取者的心已经改变了，夺取了身份后，想要真正锚定自己，重新向著『人』转变。
    这种转变是必须的，却也是危险的，代表著对方可能会因此而变得不稳定，
    於是阴影威胁道：“否则的话，我们当不了柱神，你也別想！”
    话音落下，阴影们便已经彻底潜入时空之中，进一步操控时空变化去了。
    窃取者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明明是这些歷史阴影拿时代意志毫无办法，让时代意志成功救走了杨师，现在却反过来威胁他！
    这种愤怒是他曾经所少有的，现在却变得明显。
    这代表著他已经开始初步锚定“我”的存在。
    歷史阴影失去时间锚定之后，將会渐渐丟失掉现在，也就是对於『我”的认知，在一开始或许还会有著些许变態的愉悦，但是很快那些东西也会消散。
    这会让歷史阴影只会循著腐烂的执念前行，对於一切都渐渐变得冰冷，失去了自我出发的情绪，所有的一切都是算计。
    窃取者现在却不再是这个情况，他开始有了各种情绪。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反而成为了副作用。”窃取者不由得感觉到头疼，因为太久没有情绪了，以至於现在些许情绪都能对他造成极大的影响。
    这需要一段时间的適应。
    窃取者平缓了一下情绪后，將目光看向了另一边正在被救治的东方阳。
    东方阳此刻只剩下脑袋和部分躯干，哪怕以现在的技术，他被救过来也会废掉，今后终生都难以离开维生装置。
    然而.—·
    “这样的你，却成为了现在的我。”
    窃取者看著『过去”的自己，只感觉到一种复杂的抽离。
    他已经具备了新的身份，而过去的身份便成为了仪式之中的一环。
    隨著仪式不断进行，那么他们之间会渐渐切断一切联繫。
    只是他估计想不到，最为仇恨异族的他，会有一天如此急切的谋求异柱神之位吧。”
    窃取者不再关注自身果的载体，看向其他形形色色的人。
    他大概可以估算出，这其中估计隱藏了不少歷史阴影的“过去身”。
    不算过去的羽人蛇人时代，在人类时代之后，还有著异族时代。
    这么多年，六阶的个体不能说数不胜数，只能说数量会比想像中要多。
    六阶的个体是没有寿命限制的，只要自己的內在构架不出问题，那么便能一直残存於世。
    没有五阶那种只能活三千年的限制。
    六阶的灭亡，基本都是在和同阶位的个体战斗之中灭亡。
    不甘心於死亡的六阶，会不由自主的转化为歷史阴影。
    又或者是在长久的寿命之下，自身逐渐异化，然后锚点鬆动，主动转化自己成为歷史阴影。
    因此，大部分六阶，要么是在转化为歷史阴影的路上，要么正在转化为歷史阴影。
    只有著极少部分的个体，比如羽悦那种，选择將世界炼化进入身体之中，然后一心坚持自身的存在，才能真正长存於世。
    “所谓的六阶，不过是將寿命的限制，转化为认知上的限制。”
    “如果不能突破到更高的心境，如果不能让自身继续蜕变，那么成为歷史阴影，便是六阶唯一的下场。”
    “人类也是如此，虽然在五阶就能拥有部分七阶特性，但是这同样无济於事。”窃取者十分明白这一点，因为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身受重伤沦为废人，家族唾弃甚至將他当做交易的砝码，让人隨意处置。
    还是那个一直管教他的哥哥，为了他出面，向那人低头认错，这才救下他一命。
    也是哥哥，將他带到了星空之中，寻找到了救治身体的药物，这才让他重新走上修行之路。
    之后，天才的哥哥死了。
    家族也被灭了。
    战爭毁灭了一切。
    他带著决心开始一步步向上修行，终於到达了五阶这个人类顶点。
    这一路上，苦难、困境、绝望、欣喜、豁然开然、成长、蜕变。
    他一步一步从一个有著心理阴影的紈子弟，转化为人类的一员大將。
    他的成功，完全能够书写一部史诗。
    事实上，在未来也確实有人这么干了，他有著专门的电视剧、电影、讚词诗歌。
    无数以他为主角、配角甚至是反派的小说，
    但无论是什么角色，他都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然而就是这样的他，却在长久的岁月之中逐渐腐化，然后终於在某一天，失去了自身的锚定之物。
    那种腐化转变，是他所无法对抗的，他只能主动投入其中。
    “我想要成为柱神！”更高处的风景，让他发狂，以至於许多东西都被他视作了筹码。
    比如过去的他，比如过去的哥哥。
    那些一度让他向上的动力，此刻都被他拋开。
    只存在了最为基础的算计。
    哪怕此刻重新占据了一个人的身份，那也和过去无关。
    仅仅只是情绪上有些波动。
    其他的歷史阴影也是如此。
    眼下这个时代，是最为特殊的时代。
    人类身为时代主角的气运不断勃发，然后製造出了一批一批的天才。
    这些天才，有不少都在之后的星空中陨灭。
    却也有著不少渐渐成长起来，然后成为强者。
    其中不少，此刻都是歷史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