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一触即发（二）
    书鳞此刻不得不承认，林玄对於时空的认知是在他之上。
    他此刻那股具现出现的本能，面对一般的天才或者高手，是处於碾压状態。
    但是面对林玄的时候，这股本能就显得略微僵硬死板，给了林玄许多的破绽。
    只是此刻的书鳞，对此却並不怎么在意。
    现在他已经对这些东西保持著一种无所谓的態度。
    正如他一开始对林玄说出的那些话语，看似是一种挑，实则是一种问询。
    林玄是那些幕后黑手的一伙，对方本不该答应和自己这个后辈战斗。
    但是对方在剧本的安排下答应了。
    那么结果其实也就那么几种。
    自己是被安排好的，送给林玄的一个礼物，献祭掉自己，从而让林玄获得足够的威势。
    第二，林玄是被安排好的，就是通过战斗，从而让自身的名望更进一步。
    在之前，那控制自己身体的幕后黑手就说过，要让自身成为人类时代的王，
    被无数人崇拜，成为那些人的共同意志，
    那么按照这种情况来看，林玄也不过是一个在剧本下，要输给自己的人。
    既然如此，书鳞自然看的十分淡然，
    他输或者贏，都是在安排下。
    既然如此，那么输或者贏，又有著什么样的区別呢？
    內心毫无波动的书鳞，感受著那股冲入了身体的波动。
    然而也就是这一刻，书鳞察觉到了一些变数。
    那些动盪波进入身体之中，立马便开始引导著自身的概念一同动盪起来。
    除此之外，更多的则是引导著自己所有的力量的一起动盪。
    而这些力量之中，自然包括了未来具现系统。
    隨著这种动盪的產生，书鳞有了一种久违的“自由感”。
    虽然这种自由感的表现形式是疼痛，是一种全身都在崩裂的疼痛。
    但是却给了一种，那些附著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在快速的被震盪开来的感觉。
    书鳞甚至有了一种既视感，就好像是蜘蛛侠通过钟声，痛苦的撕扯自身身上毒液的画面。
    这让书鳞平静死寂的內心不由得一动。
    难道是他误会了林玄，林玄正在通过对战的方式，以这种方法来拯救他。
    这般想著书鳞不由得激动了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不是说明自己还有救？
    脑海之中的期盼还未结束，一个话语便从他的口中吐出。
    “林玄，你就別来试探了！”『书鳞”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仿佛那动盪引发的一切，都无法令他真正剥离对书鳞的掌控。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在图谋著一些什么东西。”
    “和我合作，才是你最应该做的事情。”
    “你现在不是已经试探出来了么？”
    “我不会让你输，我们就打个平手如何？”
    “书鳞还需要最后抬一手，从而让自身匯聚的意志彻底成型。”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跌落了谷底，坠入了深渊之中。
    “我只是想要知晓，你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我解决掉关键棋子。”
    “如果真这么容易，那么我还是和杨师合作更好。”林玄的话语，则是將这谷底深渊，加了一个盖子。
    就此，书鳞內心彻底死灰一片，再也没有半点波澜。
    果然，他所有的期盼都不过是一种虚假的幻象，林玄確实是幕后黑手的一方虽然看似处於一种另一个阵营的状態，可是对於书鳞来说，没有任何的区別。
    在一个人被欺凌的时候，袖手旁观者，同样是欺凌者的帮凶。
    林玄便是那个袖手旁观者，他冷漠的看著这一切，然后评估对方欺凌他时表现出来的力量，计算著对方能带来的价值，然后选择是否加入对方。
    这种绝望，是对於一个燃起了些许希望之人，最致命的利刃。
    “人类果然已经没救了，就这么毁灭吧。”书鳞的內心只剩下了这个念头，
    如果不是做不到，他甚至想要就此放弃思考。
    “想要取得和我平手的成绩，那也要拿出一点实力来，否则我可不会承认。
    ”林玄这时这般说道。
    他一双眼睛，对视著书鳞的眼睛，看著对方身上流动的时空阴影。
    至於说眼睛內部，那属於书鳞的內心个，他不屑於去了解。
    一个被歷史阴影选中，並且侥倖成为事件中心的普通幸运儿罢了。
    没有什么去了解的必要。
    林玄这般想著，然后身后时空变化，一个脸上有著面纹的林玄缓缓走出，然后睁开了那一双好似血红染尽的眼眸。
    “战！”
    声音落下，面纹林玄便已经一步跨越了无尽的距离，手中握著巨大的血色，
    向著书鳞拍来。
    书鳞此刻自然也不会认输，他的计划起码需要战平林玄，才能稳步推动。
    並且这过程中，还需要提防著其他的歷史阴影开始搞事。
    目前仪式已经进行到了后期。
    各大歷史阴影们的腐烂之果已经转移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只需要將联繫彻底切断，那么仪式就算完成，
    在这种情况下，其他的歷史阴影对於书鳞的需求程度就会降低，並且也不会讲究那么多了。
    一起联合起来，举行这个仪式，在歷史阴影心中是性价比最高的选项。
    但是並不代表，除去这个方法之外，这些歷史阴影就没有其他方法能够转移自身的状態了。
    只是那些方法，性价比的问题，导致不是那么实用。
    但是在这种事情上，每个人都会有著自身的底牌，不可能完全將事情交给其他人。
    哪怕现在书鳞出现问题，腐烂之果已经被转移的们，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法。
    “就目前来看，已经会有著几个歷史阴影，会在暗处来对我出手。”『书鳞』心中想到。
    在过去这段时间之中，书鳞的情况，其实十分的敏感。
    他的心中有著种种问题变化，这些变化看似是书鳞自身產生的，然而实际上大多都是来自於环境的干扰。
    就比如说黄毛。
    黄毛作为第一个上场的个体，他的一言一行，看似是在向书鳞示威，然而实际上却是旨在挑动书鳞的怒火。
    这一点怒火，在平常问题不大，但是在关键时刻，却有可能成为一个致命的破绽。
    黄毛这一举，明显就是要在书鳞身上埋雷。
    等到关键时刻，突然出来进行捣乱以至於书鳞凝聚的集体意志出现紕漏。
    “这么看来，黄毛想要爭夺异柱神位置的说法，也是假的了？”『书鳞”的脑子里，一边思考著这些问题，一边和林玄战斗。
    並非他小看林玄，作为人类时代最后时期这个时间段的第一人，林玄並非普通的敌人。
    只是相对来说，林玄还是太过於嫩了。
    就力量层次来说，两者之间就有著很大的差距。
    並且心性上，差距则是更大。
    能够成为歷史阴影的个体，哪一个不是失败过无数次。
    就拿书鳞来说，另一条时间线的他，先是残废，好不容易修行出了力量。
    却在三阶的时候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然后自身的力量再一次被废掉。
    如果不是运气，恐怕那个时候就死了。
    之后他想了许多办法，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杀，以此来夺取了一个克隆体的身体。
    以克隆体的身份书鳞再一次修行。
    这过程中，他经歷了很严重的自我认知问题，患上了不轻的精神病。
    然而，书鳞依旧还是慢慢的爬了起来，並在之后成功到达四阶，然后报了仇。
    报仇之后，书鳞一路修行到四阶顶峰，然后却在进入五阶的时候出现了问题。
    克隆体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以至於他不得不选择以时空秘术配合科技“转生他投胎到了一个女人的肚子之中，然后重新出生，第三次开始修行。
    在之后的修行之中，书鳞也遭遇过各种各样的问题，重修这种事情，他不能说经歷了无数次，只能说他已经有了经验。
    一次次摔倒，一次次爬起来。
    这便是书鳞的故事。
    在千锤百炼的情况下，书鳞的心性变得极为坚韧，一般的事情根本无法动摇他的心灵。
    他也相信自己，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能再一次爬起来，然后站到更高的位置上。
    可惜的是，这份心性，隨著时间不断前进，在大约三万年无法取得任何一丝进步的时候，出现了漏洞。
    在那之后，书鳞便开始快速的墮落，最终，书鳞成为了歷史阴影。
    成为歷史阴影之后，单论心性，书鳞其实並未怎么退化。
    只是，从坚韧的心性，变成了绝对理智的心性。
    他有著丰富面对失败的经验，这种经验在绝对理智之下，会给予极为快速的反应。
    但是林玄不同。
    成也筛选未来，败也筛选未来。
    他太渴求於最优解了。
    然而却忘记了，人生並不只是一道题，没有所谓的最优解。
    有时候，输是为了更好的贏。
    正因为这种心性，书鳞其实是有著把握战胜林玄的。
    但是他了解这种人了。
    成功的时候，便自认为大度，对於许多事情看似都不在意。
    然而一旦失败，就会歇斯底里，流露出自身的病態模样。
    这一点也不意外，林玄仅仅只是无法接受自身的失败，这不已经拉上人类未来这个大义，开始犯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