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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灵宠爭锋假山峙(4k)
    秦轩在动手之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颗血元丹,递到曾一鸣面前。
    对曾一鸣沉声说道:“曾道友,稍后动刀,恐怕你血气难支,这颗血元丹可保元气不伤,先含在口中,不济之时再吞服。”
    曾一鸣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显出坚毅之色。
    他张嘴將丹药含住,一股淡淡的药香瀰漫开来,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秦轩,示意可以开始了。
    秦轩转头看向金鏑,一人一蝎一个眼神交流,便达成了默契。
    金鏑尾勾处金光一闪,將体內的庚金毒煞凝结出一缕金煞毒炁。
    秦轩运转《五炁五毒真经》,指尖轻点,將这缕金煞毒炁附著於刀刃之上,依照五行相生顺序,准备开始为曾一鸣割肉换皮。
    附著了金煞毒炁的刀刃贴著曾一鸣溃烂的皮肤缓缓游走,腐肉被一片片剥离,黄色的脓液伴隨著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瀰漫开来。
    曾一鸣咬紧牙关,身体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但他始终没有发出一声呻吟,眼中燃烧著顽强的求生意志。
    秦轩面色凝重,目光紧紧注视著曾一鸣的反应,每一刀都精准无比,却又小心翼翼,唯恐伤及完好的血肉。
    汗珠从他的额头渗出,秦轩心中知道,稍有不慎,曾一鸣便会命丧於此。
    隨著腐肉的剥离,曾一鸣的脸色愈发苍白,失血带来的虚弱感让他几近昏厥。
    在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后。
    知道不能再等了,於是咬碎了口中的血元丹。
    丹药的药力迅速化开,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让他精神一振。
    但与此同时,伤口处也涌出更多污血,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闷哼一声,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却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双目赤红,眼球上布满血丝,但眼中求生意志愈发坚定。
    秦轩面不改色,继续剥离曾一鸣身上被秽土之疽侵蚀的血肉。
    隨著最后一块腐肉被剥离,秦轩长舒一口气,额头的汗珠匯聚成流,顺著鬢角滑落。
    最艰难的部分终於完成了。
    “玄溟,凝结寒凝水炁。”秦轩沉声吩咐道。
    玄溟呱了一声,將体內癸水毒液化作寒凝水炁,隨后张嘴吐出。
    秦轩以法力引导,將寒凝水炁缓缓覆盖在曾一鸣的伤口上,清洗残余的脓血和毒素。
    寒凝水炁接触到伤口的一瞬间,曾一鸣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闷哼。
    刺骨的寒意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但他强忍著没有挣扎,他知道这是秦轩在为他疗伤。
    秦轩加快了清洗的速度,很快,曾一鸣血肉模糊的身体被清洗乾净。
    “青虺,助我!”秦轩低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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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虺嘶鸣一声游走秦轩身侧,蛇信轻吐,体內乙木毒雾缓缓转化为生发木炁,化作一缕缕青翠的气流,喷吐而出。
    秦轩手指轻点,掌心凝聚出一道青光,將生发木炁缓缓注入曾一鸣体內。
    曾一鸣原本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血色。
    与之前的剧痛不同,这一次,曾一鸣感受到的是一股温暖舒適的感觉,仿佛春风拂过,滋润著他的伤口。
    身体在生发木炁的滋养下,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生长,原本狰狞的伤口逐渐被新生的肌肤填满,宛如枯木逢春。
    然而,这短暂的舒適並未持续太久。
    生发木炁的滋养过於旺盛,曾一鸣的身体开始失控地生长。
    胸口的血肉鼓起一团不规则的肿块,皮肤被撑得近乎透明,青筋暴突,宛如要炸裂开来。
    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舒畅的神情被剧痛取代,额头冷汗涔涔,双目猛地睁开,瞳孔因痛苦而剧烈收缩。
    “啊——!”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双手本能地抓向胸口,却被磐蛰的蛛丝牢牢束缚,动弹不得。
    此刻,曾一鸣的身体一半血肉肆意疯长,另一半却因血气流失而迅速萎缩,乾瘪的皮肤贴著骨头,宛如枯槁的树皮。
    秦轩见此情形,转头看向赤炼,发觉赤炼早已蓄势待发,敖齿上凝聚著炽热的丙火毒焰。
    赤炼感受到主人的心意,嘶吼一声,毒焰迅速转化为暴烈火炁,化作一团赤红的烈焰,悬浮在半空。
    秦轩神色一凛,右掌虚空一抓,那团暴烈火炁隨著他的手势,化作一道赤色流光,没入曾一鸣体內。
    曾一鸣的身体猛地一震,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嘶吼。
    暴烈火炁如烈焰焚原,瞬间將疯长的血肉烧蚀殆尽,空气中瀰漫著一股焦灼的腥臭。
    曾一鸣的身体剧烈颤抖,牙关紧咬,嘴角甚至渗出一丝血跡,显示出他正承受著难以言喻的痛苦。
    然而,暴烈火炁的介入也带来了平衡,疯长的血肉被消融,生发木炁则趁势填补其他部位的缺失,肌肤逐渐恢復平整。
    至此,割肉换肤之术已接近尾声,秦轩让其余四宠退下,独留磐蛰一宠呆在身边。
    曾一鸣在经歷了肃杀金炁割肉换肤之剐、寒凝水炁清洗血肉之苦、生发木炁血肉横生之怖、暴烈火炁焚烧血肉之蚀后,还缺最后一项,磐蛰的沉滯土炁压制体內秽土之疽。
    曾一鸣的呼吸逐渐平缓,但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秦轩凝视著他,確认已適应当前的状况后,才低声道:“磐蛰,解开蛛丝。”
    磐蛰低鸣一声,八足轻动,灵活地將缠绕在曾一鸣身上的蛛丝一圈圈扯下。
    蛛丝散落一地,曾一鸣的身体微微一沉,瘫软地倒向地面。
    磐蛰迅速伸出两只前肢,將他托起,放置在一旁未被秽土之疽污染的乾净地面上。
    秦轩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磐蛰,沉声道:“开始。”
    磐蛰低吼一声,胸口前的戊土毒瘴缓缓凝聚,化作一团沉滯土炁,宛如黄沙凝结,厚重而压抑。
    秦轩深吸一口气,双手结印,猛地大喝:“起!”
    秦轩一步上前,单手扶住曾一鸣瘫软的身躯,將他扶正。
    曾一鸣的眼皮微微颤动,昏迷中感知到外界的变化,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
    秦轩目光如炬,右掌猛地一招,磐蛰身前的沉滯土炁应声而动,化作一团黄芒,带著厚重的气息直扑曾一鸣胸口。
    秦轩一掌拍出,將沉滯土炁注入曾一鸣体內。
    曾一鸣的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显然是体內秽土之疽被沉滯土炁强行压制,引发了剧烈的排斥。
    他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紧地面,指甲深深嵌入秦轩手中,显示出他正承受著最后的煎熬。
    秦轩的脸色越发苍白,额角的汗水如雨般滑落,气息微微紊乱,显然这一系列术法耗费了他极大的心神。
    隨后低声自语:“五行相生,成!”
    体內残留的肃杀金炁、寒凝水炁、生发木炁、暴烈火炁与新注入的沉滯土炁相互呼应,形成五行相生之势,將曾一鸣体內的秽土之疽暂时压制。
    术法完成,秦轩身形一晃,险些跌倒,幸而磐蛰及时伸出一只前肢,稳稳地托住他。
    片刻后,秦轩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灵宠们。
    青虺的蛇信轻吐,赤炼的敖齿微微颤动,磐蛰的复眼泛著关切的光芒……
    它们虽不通人言,却能感受到主人的疲惫与坚持。
    秦轩挤出一丝笑容,语气故作轻鬆道:“无事,只是心神耗损过度,歇息片刻便好。
    你们先出阵,守在院中,莫要乱跑。”
    秦轩取出阵盘,手指轻点,一道玄水镜域阵的光幕缓缓裂开一道口子。
    五只灵宠依言鱼贯而出,却在踏出阵法前纷纷回头,眼中满是担忧。
    秦轩挥了挥手,强撑著笑意:“去吧,我无碍。”
    灵宠们这才安心离去,步伐却依旧迟疑。
    秦轩的目光落回曾一鸣身上,见他依旧昏睡,只是胸口微微起伏,表明其气息平稳。
    秦轩缓步走到先前施术之地,目光落在被秽土之疽污染的泥土上,那土黄色的泥土散发著淡淡的腥臭,令人心悸。
    气息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低声道:”此物虽秽,却有大用,留著后用。”
    从院中取来一把铁铲,將污染的泥土挖出。
    隨后取出白日里收集的血污绷带,掌心凝聚一团灵焰,將其焚烧殆尽。
    灰烬飘落,与污染的泥土混合,秦轩將其单独保存好,留待后用。
    忙碌了许久,秦轩擦去额角的汗珠,目光转向仍昏迷不醒的曾一鸣。
    嘆息一声后,心中暗道:“总不能就这么扔下他不管。”
    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自己的青色长袍,裹住曾一鸣赤裸的身体,隨后俯身將人扛上肩头,步伐沉稳地走向后院客房。
    推开木门,將曾一鸣安置在榻上后,这才关门离去。
    秦轩关上房门,来到院中,看著一眾灵宠乖乖的听著他方才的吩咐,在院子里安心等待他。
    秦轩心头一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缓步走到灵宠们中间,蹲下身,温声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新家了。
    虽比不上家族后山的广阔天地,但总归清净雅致,比之前的小屋强上不少。
    你们日后便可在这院子里自由玩耍,只別弄坏了草摆设就好。”
    话音落下,秦轩伸出手依次抚过每只灵宠的头颅,主打一个一碗水端平。
    五只灵宠感受到主人的亲近,纷纷发出低低的鸣叫,眼中透出欢喜。
    围绕在秦轩身旁,彼此低语,商议如何划分院中的地盘。
    玄溟之前便来过,最是喜欢水潭之地,也心中其他四只灵宠不会与它相爭这一地方。
    慢悠悠地朝著水潭处走去,而后朝其他灵宠发出一声低沉的“呱”,宣告此地归它所有。
    其他四宠对此並无异议,玄溟便心满意足地趴下,半眯著眼睛,享受潭水的清凉。
    青虺则性子急躁,早已看中了院中那片鬱鬱葱葱的竹林。
    它身形一闪,青光流转,瞬息便窜到竹林中央,蛇身盘绕嘶嘶吐信,昂首向其他灵宠示威表示此地归它所有。
    其他灵宠瞥了它一眼,懒得理会,青虺得意地甩了甩尾巴,盘得更紧。
    水潭与竹林的归属既定,磐蛰与赤炼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落在了紧邻水潭的那座假山上。
    这假山嶙峋挺拔,洞穴交错,既可遮风挡雨,又离水潭不远,实乃筑巢的上佳之地。
    赤炼与磐蛰几乎同时迈开步伐,朝假山走去,两宠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火四溅。
    以往在秦轩的小屋中,地方狭窄,五宠挤在一起,顶多有些小摩擦,磐蛰还常经常调停爭端,博取秦轩的关注。
    可如今不同,院落宽敞,足以让它们各自安家,妖兽的天性被彻底激发。
    磐蛰虽平日温和,但对这假山之地誌在必得,首次与赤炼针锋相对。
    两宠挪到院中空地,彼此对峙。
    它们嘶鸣声此起彼伏,气氛剑拔弩张,似要当场开战。
    秦轩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猛地踏前一步,扬声喝道:“够了!都给我住手!长本事了是吧,翅膀硬了,敢在我面前上演全武行?”
    赤炼与磐蛰闻言,身子一僵,气势顿时弱了几分。
    虽不甘心,却不敢违抗主人,悻悻地收起攻击姿態,拖著步子来到秦轩面前,低垂著头,眼中带著几分委屈,等待主人裁决。
    秦轩低头看著这两只灵宠,揉了揉眉心,苦笑一声,心中暗嘆:“这都什么事儿啊?以前怎么没发现它们还有这毛病?”
    回想往日,小屋狭窄,五宠挤在一起,顶多为了一块灵果爭抢几下,自己一笑置之。
    如今新家地方大了,灵宠们的体型也越发庞大,再像从前那样同住一屋、同食一桌已不现实。
    妖兽的天性逐渐显露,对地盘的渴望愈发强烈。
    若不妥善处理,今日的爭斗只是开始,日后怕是会愈演愈烈,甚至影响血契的羈绊。
    秦轩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赤炼与磐蛰,沉声道:“你们两个,爭来爭去为了什么?假山就那么一块地,谁占了都不可能让对方满意。”
    隨后语气放缓,带了几分循循善诱说道:“但这院子是咱们的家,不是战场。
    你们是我的灵宠,不是野外的妖兽,懂吗?”
    赤炼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嘶鸣声低了几分。
    磐蛰则抬起头,认真聆听。
    秦轩带著赤炼、磐蛰来到假山前,对著两宠轻声说道:”既然你们都想要假山这个地方,彼此之间又是自小一起长大的,若是因为这小小一个假山就彼此爭斗实在不美。
    不如说说喜欢这假山哪里?我来评到下怎么样?“
    赤炼抢先对著秦轩嘶鸣道,表示自己喜暖,假山那个位置地方乾燥,它喜欢那里。
    而磐蛰在赤炼之后对著秦轩表示:假山位置其地势高且土气浓厚,想要在地下扎窝筑巢。
    秦轩耐心地听完两只灵宠各自对居住之地的要求,抬头看向假山之地。
    除却山顶缺失了一块,是被秦轩以飞剑削了拿去填水潭地下的暗河水眼,整体看下来还是挺大的,足够两只灵宠在两侧各自扎窝了。
    便对著磐蛰、赤炼说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喜欢这个地方,那不如这样:假山南侧的地方日照充足,白日里火气较重,可挖开一个洞穴供赤炼你居住。
    北侧紧邻水潭,土质鬆软湿润,適宜磐蛰你掘土筑巢。
    不如你们两便一南一北各自在这假山之处筑巢可否?“
    听到秦轩一番解释后,两宠互视一眼,既然主人发话了,自然也没有好爭斗的,各自点点头表示认可,秦轩这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