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天邪的自信
    所谓天邪魔尊，所谓穿越者前辈，和楚轩很可能是同一个人。
    但是楚轩不明白啊！
    假设天邪是自己的前世，那到底是什么时候的前世？
    由於天邪是穿越者，那应该是这个顺序：
    地球掛掉→穿越异界→废材崛起→遗憾落败→转世投胎。
    但是问题来了，转世投胎之后，不是应该记忆清零吗？
    按道理现在的楚轩，应该是纯纯的土著思维，但是他一出生，却拥有在地球时的全部记忆，甚至以为自己是刚刚穿越过来的。
    这算什么？从头再来？
    难道这个世界的孟婆汤，只能洗掉在这个世界的记忆，所以不管楚轩转世投胎多少次，他最多只能被重置归零到刚刚穿越的时候。
    这样一来，实际情况就是：
    楚轩至少在八九百年前就穿越过来了，地球算第一世，天邪魔尊算第二世现在已经是第三世。
    可是天邪魔尊，不是在最后一战中被打得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吗？这还怎么转世？
    反正楚轩看过的所有记载，都清晰描述了天邪的结局。
    因为当时对付他的人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不存在某个人捏造谎言的可能性，除非所有人一起撒谎。
    总之厉行川的一番话，让楚轩脑海里乱糟糟的，各种念头纷至沓来，他的头都开始痛了。
    直到对面一句“你怎么了”传来，楚轩才恍如大梦初醒。
    他定了定神，摇头道：“没什么，只是太过震惊，这件事知道的人多吗？”
    厉行川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道：
    “不多，甚至算得上相当隱秘，要不然百筵怎么还能好好开到现在，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
    “多谢师兄，”楚轩拱了拱手，“那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我会记得此事，他日自有回报。”
    厉行川自己也清楚，隨便说两句话，不可能让楚轩去把《青莲诀》第六层的功法弄来，因此只是点点头。
    就这样，楚轩有些神思不属，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荡著离开了这里。
    踏出茅草屋的一瞬间，在光与暗的交界中，楚轩忽然想起一句话：我们都是反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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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这句前世的电影台词，反而成为一个莫大的讽刺。
    回到住处，楚轩坐下来，准备好好理一理思路。
    但是这千头方绪，还没开始理起呢，他忽然就听到一句话：
    “楚轩，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轩一惊！这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个人。
    不，应该说对方一直都在，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桌边。
    心不在焉的他，进来时甚至忽略了对方的存在。
    此人正是江依依，楚轩这才想起，之前是自己將她打发来这里的。
    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师祖，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依依一反常態，用十分凝重的神色看向他，再次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剎那，楚轩有种浑身冰凉的感觉，她看出来了？她已经认出我是天邪魔尊的转世？
    难道之前被逐出师门的事，还要再重新上演一遍？
    “我，我.....：”楚轩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楚轩，除此之外，还能是谁？”
    江依依嘆了口气，“你在说谎。”
    说著她走近前来，拉住楚轩的手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吗？”
    楚轩点头，因为对方亲近的动作，心中莫名安定了几分。
    “当时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哪里怪怪的。”
    楚轩立刻回想起来，“当时你说，我身上有某种大道法则的痕跡..：：
    江依依頜首，“那个时候，我只是觉得有点熟悉，但是死活想不起来，於是乾脆拋之脑后。”
    “直到今天，你璇璣子师伯，一大早跑来向我请教【时间大道】方面的知识。”
    “我只能很不好意思地跟他说，这部分记忆没想起来，並且让他要自己好好努力，不能事事都想著依靠老祖宗。”
    楚轩听得露出几分笑意，他甚至能想像出，江依依说出这番话时，那种居高临下，带看教训的口吻，以及师伯像个孩子一样，只能唯唯诺诺听训的模样。
    “然后我就想起来了，你身上的痕跡，正是时间大道法则的痕跡。”江依依的语气十分严肃，半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然后呢？这怎么了吗？”楚轩不解问道。
    “楚轩，你今年几岁？”她忽然莫名其妙问道。
    楚轩在心里算了下，“二十九。”
    江依依却摇头，“不，你至少几百岁了，甚至有上千岁。”
    “什么？！”他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所以我才会问，你到底是谁？”
    “在你身上，曾经发生过一次时间回溯，而且跨度很大，至少在三百年以上。”江依依握住楚轩的手，闭著眼睛细细感应。
    “这是返老还童的神仙手段，因为你的寿命也被重置，不是简单的让外表变年轻而已。”
    “凡人修士，哪怕是修到第九境，也几乎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这相当於有无尽的寿命，永生不死。”
    “然后，时间在你身上凝固了至少六百年时间，接著才开始重新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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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段时间，不，三段时间前后相加，你在这个世界上起码活了近千年时间，
    江依依的话，犹如雷霆一般，在楚轩心中炸响。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自己很可能根本没有转世投胎，他自始至终就是天邪魔尊！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楚轩明明已经“转世”，却还能拥有穿越前的记忆；这还能解释，为什么天邪魔尊被打得魂飞魄散，却依旧有“后世之身”的出现。
    因为这根本不是转世，而是时间逆流！
    昔年，天邪魔尊自知要打一场必死的决战，他不甘心，但是他也无法逃避，
    因此他想出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
    在那一战中，天邪確实被正道眾人打得魂飞散，上官宇確认他彻底死亡，
    再无转世的可能，这才鬆了一口气，率眾离开战场。
    但是实际上，原本应该死透的天邪，身上却发生了时间逆流的奇蹟，他从魂飞魄散，变成三魂七魄齐全；从死得渣都不剩，变成肉身完整；从身受重伤，变成完好无损。
    这还不止，他的身体年龄一点点倒退，他的修为、他的寿命、他的记忆，全部回溯，直到將他彻底变作一个乾乾净净的婴儿状態。
    这应该不是天邪魔尊想要的，按道理，他將时间回溯到完整状態就可以停止了。
    但是江依依也说了，这等近乎逆天的手段，不是凡人所能掌控的力量。
    这个过程一旦开始，极有可能根本无法停止，没有把天邪变成原始的生命胚胎，就已经算是方幸。
    计划顺利进行，天邪变成婴儿，並且被早就布置好的本命法宝【六魂幡】带走。
    他在幡中一直沉睡到六百年后，六魂幡才重新现世，带看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出现在云山地带的某个小村庄里，被一对老夫妇所收养。
    如果是其他人用这个手段“復活”，那就真的是一片白纸了，但是楚轩不同，哪怕他回溯到婴儿状態，他依旧有穿越之前的记忆，这就是天邪的自信所在。
    一切重新开始又如何？我照样能重回巔峰！
    楚轩甚至怀疑，自己迟早能取回天邪时期的那段记忆。
    既然连復活都能成功，六魂幡也在，这就证明当初的计划，正在十分顺利地进行当中。
    第一步是“復活”，第二步是“取回记忆”，第三步才是“重回巔峰”。
    楚轩几乎下意识就能推导出整个方案，因为他就是天邪本人，完全能猜到自己当初的思路。
    而且取回记忆这部分，並不是没有证据。
    楚轩自从被姬明鈺废掉修为、赶下山之后，就偶尔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梦里的场景疑似和天邪时期有关。
    另外他听到百灵鸟的叫声，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伤，也是从那个时间段开始的所以只要继续修行下去，楚轩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他会逐渐回想起一切。
    这几乎相当於一人活出三世，这份机缘境遇也算是足够逆天了。
    但是楚轩却心绪复杂，他甚至有些不可思议，我以前这么混帐的吗？这就是人的际遇不同，所以展现出来的性格面貌也会不同？
    也是，在天邪时期，他的起点可比现在惨多了，明明一心嚮往成仙得道，结果却是个无法感应到灵气、无法修炼的废物体质。
    在寻仙求道这个过程中，楚轩肯定遭人白眼，歷经无数磨难，最后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那份《噬元魔功》，从此开始逆袭之路..：：：
    等等，楚轩又冒出一个新的疑问：
    如果是时间回溯，我的体质是怎么从废物体质，变成【滴天髓】这种极品修仙体质的？
    难道在沉睡的那六百年间，我身上还发生过其他事？
    这一点没有线索，只能暂时搁置。
    那么接下来，就是最后一个疑问，楚轩和姬明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