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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火龙技能组
    恐惧死亡,是生物的本能。
    但人类作为高等智慧生物,其后天铸就的意志,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压制生物本能。
    比如,在母性的光辉前,死亡的阴影无处遁形。
    身为女性,面对三个暴徒的侵犯,东山宫光子毫无反抗之力。
    她只能任由对方对她的身体施以暴行。
    疼痛、屈辱与恐惧占据了她的大脑,压制著冷静的理性,让东山宫光子麻木地承受著这一切。
    直到那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她的眼神中,才逐渐恢復些许光亮。
    偏过头看到玄关口的身影,东山宫光子咬住双唇,眼角溢出泪光,本已经失去力气的身体,再次奋力挣扎起来。
    “快跑啊,润介!”
    压在她身上的三个暴徒因女人的疯狂挣扎,稍微停下了粗暴的动作,转头朝冬山润介看去。
    “这小子是她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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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处理?”
    其中两个暴徒面面相覷,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起弄死得了。”
    身体最为强壮,两臂布满青色纹身的光头缓缓起身,扭著脖子朝冬山润介走去。
    “不行,不准伤害他!”
    东山宫光子赶忙趁著三人放开她的间隙,一把向前扑去,死死抱住光头男的小腿,然后又大声地叫嚷著:
    “快点跑啊,润介!”
    “嘖,你这女人!”
    懦弱、自卑的性格扎根於东山润介的灵魂。
    即便他怒火攻心,但当他迎上光头男那充满恶意的眼神时,还是不爭气地感到了恐惧。
    他下意识地后退两步,不小心踩在鞋面上,因此失力倒地。
    眼前的画面天地倒转,无尽的羞耻心与自责如潮水般涌来。
    ——我真没用!
    “对,就这样,快跑,润介!”
    但与满心羞愧的冬山润介不同,东山宫光子见此情形,反而露出了笑容。
    甚至还轻声细语地安慰著儿子。
    “妈妈没事,放心!”
    虽然语气温柔,但她的面目却异常狰狞。
    因为她在用儘自己不多的所有力气,拼死拖住光头男的行动。
    “滚开,噁心死了!”
    反覆数次都挣脱不开,让光头男心中仅有的耐心耗光了。
    他开始对紧抱自己腿部的东山宫光子挥舞沙包大的拳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情。
    凝视著眼前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母亲,即便身处地狱,仍目光期冀地望著自己。
    东山润介颤抖了。
    他无比厌恶胆小如鼠的自己。
    其实他很清楚,自己是一个懦弱之辈,只有用母亲当藉口,这样才能够维持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
    只有將一切都推到母亲身上,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並不失败。
    因为母亲做著见不得人的骯脏生意,因为他没有父亲……
    全都是因为母亲!
    他才会落得这般地步,才会被眾人肆意欺凌。
    在东山润介的內心深处,对东山宫光子怀有的,其实是一定程度的仇恨。
    但对东山润介,东山宫光子心中唯有怜爱之情。
    她寧愿捨弃自己的一切,都要让东山润介健康长大。
    在母亲那毫不保留的慈爱光辉下,东山润介仿佛听到了一声清脆的碎响。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噁心。
    恐惧、害怕在这种强烈的自我厌恶下,无声泯灭了。
    东山润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不敢直视母亲的眼眸,他似哭似怒般看向殴打母亲的光头男。
    “住手!”
    【小火龙技能——叫声】
    【说明:发出能够分散注意力的叫声,使对手的攻击降低】
    冬山润介不清楚这种能力从而何来,就如同当他记事起就会走路说话一样。
    本能地,冬山润介將其施展而出。
    声音入耳,光头男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身体也好似软了一阵。
    回过神后,那黝黑瘦小的男生竟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並张开五指,似乎想要对他发起攻击。
    ——但这种挠痒痒,对我有用吗?
    光头男下意识地嗤笑了声。
    但在余光之中,他好像看到了东山润介的指尖之上,仿佛有一道尖锐的虚影。
    只不过,光头男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那道虚影究竟为何物了。
    因为【抓】已经落在了他的面门。
    【小火龙技能——抓】
    【说明:用坚硬且无比锋利的爪子向对手进行攻击】
    皮肉被划开,头骨被切碎。
    一爪挥下,光头男的脑袋已然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红白之物在空中溅射,落在了身后压在东山宫光子身上的两人脸上。
    这惊人的画面,让三人都陷入了思绪无法运作的震惊。
    但对儿子的爱,让东山宫光子很快恢復了理智。
    她不清楚自己儿子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那颗全心全意为儿子著想的心是不变的。
    “趁现在,快点跑,润介!”
    冬山润介不敢直视母亲担忧的目光,就连东山宫光子那道道催促的声音,都让他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但越是如此,他对仅剩两名暴徒的杀意就越发浓重。
    心绪逐渐激烈,灵魂之火点燃了他的头髮。
    那一头不断扭动的火焰,似乎在诉说东山润介不平静的內心。
    右手摊开,一团火苗悬浮在他的掌心。
    虽然不清楚那火是什么玩意。
    但暴徒两人都感到了致命的危险。
    想到刚才光头男的死状,两人赶忙趴在地上,用头磕地不断求饶:
    “大人,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我们不是故意!是別人叫我们做的!”
    “求您放我一马!”
    “我什么都愿意做!”
    然而他们的求饶都是徒劳。
    东山润介冷漠地俯视著两人,心中喃喃道:
    ——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原来,反抗是如此简单。
    “火。”
    【说明:向对手发射小型火焰进行攻击】
    话音落下,火苗亦朝人扑去。
    落在两个暴徒的身上,如猛火遇油般,顷刻间席捲全身。
    悽惨的哀嚎、血肉的炙烤……
    地狱绘图在冬山润介眼前展开。
    最终,以一切消弭作为落幕。
    火带走了三位暴徒的全部血肉与痕跡,却没有对狭窄的房间造成任何破坏。
    仿佛在此处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
    除了东山宫光子那布满全身的伤痕。
    “润介,你没事吧?”
    危机解除后,东山宫光子第一时间感到的,並非是对儿子非人表现的恐惧。
    而是发自內心的担忧。
    她蠕动地爬到东山润介身前,或是用手、或是用目光,不停地检查著东山润介的身体是否受伤。
    直到確定儿子平安无事后,她才鬆了口气,脸上露出轻鬆的微笑。
    她趴在东山润介的脚边,用手轻拍著他的脚面,轻声呢喃:
    “你没事就好。”
    旋即,失去了意识,闔上双眼,彻底沉入黑暗。
    杀意渐去。
    留在东山润介心中的,只有不敢面对母亲的胆怯。
    但当他感受到眼前的生活之火泯灭后,东山润介麻木地呆滯了。
    他蹲下身,望著看不出往日温柔大方模样的母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颗颗泪水,止不住地下流。
    然而就连泪水都无法触及母亲的身躯,在半空之中,就被炙热所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