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回到道场后,便直奔刃禪静室,打算立即进行刃禪冥想。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刃禪冥想,意识空间將会彻底成型,马上就能见到自己的斩魄刀了。
盘腿坐下,將浅打摆在腿上,排除心中杂念,面板上多了个刃禪修行的状態,將获得的刃禪经验全部投入进去。
一瞬间,七月立刻就进入了深层次的刃禪冥想状態。
他感觉一股强烈的失重感袭来,自己仿佛在无限下坠。
周围的一切都是漆黑的,没有一丝光亮。
过了不知道多久,七月察觉到周围的漆黑事物似乎在不断变化,开始扭曲、拉长,直至拖出重影。
紧接著,一阵强烈的撕扯感袭来,他感到自己的灵魂都仿佛要被抽离出来。
等七月回过神来,发现意识空间里已不再是一片漆黑。
天空依旧是黑的,但有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掛在上方。
这轮圆月亮得让人看不清细节。
就像是有人画了一幅纯黑色的画,並將画布戳出了一个洞,宇光透过创口照射进来。
七月蹲下身子,抓起了一把沙子。
沙子也是黑色的。
张开手心,任由风把黑色的沙子从指间的缝隙中带走。
这遍地的黑色沙子,几乎就是除了夜空和圆月之外的唯一事物。
风声仿佛透明的水浸入房间,淹没了沉默。
“我的意识空间竟是一片黑色的沙漠?”七月感到有些惊奇。
一般来说,意识空间是死神的心灵的投影。
死神的心情、精神状態都会影响到意识空间。
而七月的意识空间,让他有种处於虚圈的感觉。
他自认为自己並不是一个心理阴暗的人,可他的意识空间却有种沉甸甸的岑寂感。
七月拍了拍手,將手心残留的些许黑沙拋下,起身往圆月之下的高塔走去。
那座贯穿苍穹的高塔,就是黑沙世界里的唯一一座建筑。
高塔如圆月那般洁白,屹立在这黑色沙漠之中,就像是给迷失之人指路的灯塔。
即便相隔很远,都能看到它。
七月以极快的速度在黑色沙漠之中疾行,没过多久,他就到达了白色高塔之下。
古怪的是,这座高塔外表严丝合缝,他围著高塔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以进入高塔的门。
七月微微躬身,脚尖爆发出些许灵压波动,身形急闪,迅速沿著高塔的外壁向上狂奔。
沿著高塔的外壁向上狂奔了一会后,七月停下了来。
扭头一看,他所在的位置已经距离地面有数百米的高度了。
可却感觉自己与塔顶的距离没有缩短多少的样子。
並且他在往上攀登的同时,也有留意脚下的高塔,发现这高塔的直径虽然很长,外表一层一层的,但其实更像是一根柱子,没有任何能进入內部空间的门或窗户。
“我的斩魄刀在哪里?”七月满是疑惑。
“阿嘞嘞~原来是在找我吗?”
“还以为鹿取君是在锻链身体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清脆悦耳,语气轻佻。
七月心中一紧,可即便他环顾四周,也没能发现周围有人。
“在这里啦~”
七月仔细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声音来源竟然是自己的身后。
不,准確来说是自己身后的影子!
七月盯著自己的影子,它仿佛活了过来。
影子里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一般,在不规则地蠕动著。
渐渐地,影子竟然有了实体,向空中延伸、凝聚。
片刻之后,七月的影子里长出了一位黑直长发少女。
黑髮少女穿著一袭黑色的无袖长裙,双手被一双黑色的长袖手套包裹著,裙底却是什么也没穿,一双洁白无暇的芊足踩在七月的影子上,与漆黑的影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你就是我的斩魄刀?”七月盯著黑髮少女精致的面庞说道。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面,但在相见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位少女就是自己的斩魄刀。
“妾身是“影姬”,请多多指教!”
黑髮少女性格活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伸出手在脸边摆了个姿势。
“我是鹿取七月,请多多指教。”七月有些意外的,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知道了斩魄刀的名字。
习得始解的基本要求就是从斩魄刀处获取名字。
“有点意外,竟然直接就得到你的名字了。”
“你现在已经具备听到我的名字的能力了,那就直接告诉你咯,我们本就是一体,没必要搞得弯弯绕绕的。”
“那真是谢谢了,不过,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七月顿了顿说,“我似乎有两把斩魄刀?”
七月有两把刀,一把是从流魂街里甦醒后,就一直带在身上的浅打,还有一把,是系统的结算奖励。
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两把斩魄刀,与浮竹十四郎的双鱼鲤是不一样的,双鱼鲤是双刀一体,而他的两把斩魄刀,似乎是相互独立的。
而面前的这位名为“影姬”的黑髮少女,是系统给的那把浅打演化出来的。
一开始就带著的那把刀,还没与他见面。
“怎么,刚刚得到我,就想著別的女人了?”影姬撅起了嘴,看上去有些不开心。
“只是有些好奇...”七月挠了挠脸,他察觉到影姬的用词,便继续问道,“你见过我的另一把刀了?”
影姬沉入影子中,接著她突然就从七月面前的影子里浮现了出来。
七月见她伸出双手,趴在自己的肩膀上,脖子上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喜新厌旧的傢伙,不过你想见到她,可没这么容易。”
接著影姬轻轻一推,七月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迅速往下坠落。
“起码要有副队长级以上的灵压,才能驾驭得了她哦~”
七月一晃神,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道场静室之中。
他结束了刃禪冥想,发现自己的灵压又再次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由於之前进入深层次的刃禪冥想状態时动静很大,他將道场的静室都加固了一遍,但现在静室里依旧一片狼藉。
地板、门、甚至是墙壁都被冥想时爆发的灵压给破坏掉了。
“我觉得你以后进行刃禪冥想的时候,就应该去野外。”拔云斋倚靠在已经没有门的门框上,两手一摊,“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破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