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现世
    断界。
    痣城双也和东仙要跟著现役死神们后边，在断界內疾行。
    他们接到了提前毕业的考核任务。
    “要，这个任务结束后，我们就是死神了！”
    痣城双也很兴奋，他终於要成为死神了。
    “老师说过，不要把还未发生的事掛在嘴边。”
    东仙要对毕业则是没有那么期待了。
    因为一想到痣城双也毕业后要去鬼道眾，就觉得歌匡离自己越来越远。
    不过东仙要还是没有与痣城双也一样，填报鬼道眾的入职意向。
    他选择去一个还没有队长的番队，
    “若是能成为队长，歌匡就会对我另眼相看的吧？”
    东仙要心中想到。
    身为盲人，他在歌匡面前会有些自惭形秽，认为歌匡的拒绝是因为他还不够优秀。
    “我可没有轻视这个任务！”
    痣城双也拍了拍灵子口袋，表示自己准备得很充分。
    死神们经常需要去现世执勤，他们现在就是跟隨巡逻队的死神前往现世巡逻。
    隨行的还有两位鬼道眾死神，他们要去对现世的一个死神驻扎营地的防护措施进行例行检查。
    痣城双也填报了鬼道眾的入职意向，因此这两位鬼道眾死神也將担任他的鬼道水平考核考官。
    “前面就是现世，可別掉队了，你们不是正式死神，没有地狱蝶引路，也没法打开传界门，跟丟了的话可就没法回到尸魂界了！”
    十番队八席志波一心放慢了脚步，提醒后面的痣城双也和东仙要跟紧队伍。
    志波一心虽然毕业没几年，但他在真剑试里出色的表现，让他进入十番队后一帆风顺，很快就拿下了第八席官的位置。
    他是这次巡逻任务的领队。
    护廷十三队看重个人能力，没有举贤不避亲的说法。
    因此，志波一心也是痣城双也和东仙要的毕业考核的主考官。
    “是！”
    痣城双也和东仙要应道。
    志波一心打开穿界门，死神们通过穿界门抵达现世。
    “这就是现世嘛，也不怎么样嘛...真是贫瘠的地方啊！”
    痣城双也眉头一皱。
    他说的贫瘠，是指这里的灵子浓度较低，与灵廷相比，相差甚远。
    “这里的灵子浓度不算低了。”东仙要平静地说，“与流魂街的草鹿区之流相比，这里都算得上重灵地了。”
    “这样吗..：”痣城双也尷尬地挠了挠脸，“歌匡不肯带我去草鹿区那些地方，我最多只去过铃鹿区，铃鹿区的灵子浓度和这里差不多。”
    “呵，你的通识课白学了？”东仙要冷声道，“铃鹿区虽然在户魂界里是较为贫瘠的区域，但论灵子浓度，也算得上是重灵地了！”
    铃鹿区是东仙要和歌匡的家乡，他对铃鹿区的情况相当熟悉。
    “要说得没错。”
    志波一心微笑著说，“现世可不比尸魂界，重灵地较为稀少，像“鸣木”这样的重灵地，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现世的重灵地『鸣木”。
    这是一座人口密集的城市。
    人口多、又是重灵地，因此这里出现虚的概率很高。
    死神们在这里建立了一个现世据点，以便长期驻扎在这里。
    在志波一心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抵达了死神据点。
    鸣木地区分为內城、外城、郊野三个区域。
    死神据点位於郊野的一座山上。
    “怎么我们的据点下面还有一个荒废的神社？”
    痣城双也好奇地打量著大山中间的神社，“这座神社荒废，是因为布置了驱散人类的鬼道术式吧。”
    这座神社的规模不小，却蓼无人烟，看上去已经荒废了。
    “不错...还能看出这里布置了鬼道术式。”
    鬼道眾死神点了点头，“检查、加固这里的鬼道术式，就是我们这次的任务之一。”
    “这么大的神社就这样荒废了。”东仙要眉头一皱，“有些浪费。”
    他觉得死神可以去其他地方建立据点。
    “这事我知道一些內情..”志波一心笑眯眯地说，“说起来，还跟双也的姐姐有关。”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执行任务了，对这里的事情比较清楚。
    “和我姐有关？”痣城双也满脸疑惑。
    “现世里也有一些具备灵子资质的人类，他们能看见灵体，不过这些人基本也只是能看见灵体的程度，无法对死神和虚造成什么威胁。”
    志波一心回忆了一下，缓缓说道，“不过..
    死神们净化虚，引渡魂魄的事情终究会一些人类知晓。
    有些人会將我们视作斩除恶灵的神明。
    因此现世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崇拜死神的信仰。”
    “我们不是有道具可以消除人类的记忆吗，为什么还会被他们发现？”
    痣城双也不解道，“还有...这又和我姐姐有什么关係呢？”
    “死神被人类发现的时候，是会消除他们的记忆，不过..：”
    志波一心无奈道，“总有意外嘛。
    这里原本只有一座小庙，信奉的好像是一个叫“御津”的神灵..
    香菜师姐路过这里的时候，进去吃了人家的贡品...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她吃贡品的时候被神社的一个小巫女撞见了.：，
    起初那小巫女以为是鬼魂在偷吃，不敢伸张。
    香菜师姐也就以为那个孩子只是个没有灵子资质的人类，便没有消除她的记忆。
    谁知后面香菜师姐在城中净化虚的时候，又被那孩子看到了。
    后面...就传出了这个地方是“御津”大神的显灵地的谣言。
    人类的达官贵人在这里建造了更宏伟的神社，来这边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死神们不想让人类发现这里的死神据点，便用鬼道术式驱散了人类。
    这座神社也因此荒废了下来。
    “姐姐她..：”痣城双也嘆气道，“怎么连人家的贡品都想尝尝...”
    一行人沿著山路上山。
    山中小径上有很多红色的鸟居。
    这些都是人类建设神社时留下的神社建筑。
    这些鸟居上，有很多需要拥有灵子资质才能看到的鬼道术式。
    普通人类靠近这座山，总会不知不觉地远离这里。
    死神们走得很慢，因为鬼道眾死神需要检查鸟居上的鬼道术式。
    “痣城君，你简要阐述一下，检查这些术式的时候要注意哪些要点..：”
    鬼道眾死神检查鸟居上的鬼道术式的时候，还对痣城双也进行鬼道考核。
    “驱散人类的术式主要发挥作用的地方是...我们首先要检查术式核心...”
    痣城双也的鬼道水平不低，对考官的问题对答如流。
    片刻后，鬼道眾死神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里的术式没什么问题，我们直接去据点吧。”
    眾人正打算往上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呼唤传来：
    “这么多神明大人！”
    痣城双也向台阶上面望去，看到了一个身穿巫女服的女孩。
    “一心哥..：”痣城双也挠了挠脸，“该不会...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巫女吧？”
    “是这样没错..：”志波一心无奈地说，“我们的鬼道术式，只对没有灵子资质的人类有效，这个小巫女现在还住在神社里，由於她能看到魂魄，就经常在这里找路过的死神，寻求死神们的帮助...”
    山上靠近据点的区域，有灵子屏障隔绝，即便是有灵子资质的小巫女，也无法进入那片区域，她只能在山路上守候，等待死神路过。
    “为什么不把她的记忆消除了？”
    东仙要问道。
    “消除过一次，但她经常与魂魄接触，记忆又恢復了，见她这么积极帮我们寻找需要弓渡的魂魄，也就由著她了。”志波一心说道。
    目前死神消除记忆的放鬆是封印记忆，小女巫自身有灵子资质，又经常与魂魄灵体接触，导致记忆的封印鬆动了。
    小巫女急忙跑过来，说道：“神明大人！
    我在外城发现了一个胸口锁链快要消磨掉了的魂魄！请神明大人將他引渡到亡者的世界吧！”
    自从小巫女撞见痣城香菜之后，就莫名的多了一种使命感，她在运用自己能看见魂魄的能力，帮『神明大人』寻找需要引渡的魂魄。
    “胸口锁链快消磨掉了吗...要变成虚了吧，那得赶紧了。”志波一心看向两位师弟，“你们还没亲眼见过魂葬吧？我带你们去见识一下！”
    “確实没见过呢。”痣城双也说道。
    “这正是需要学习的內容。”东仙要也点了点头。
    痣城双也和东仙要都是在尸魂界出生的魂魄，这次任务是他们第一次来现世，还没见过死神用魂葬將魂魄引渡到尸魂界。
    “你们带鬼道眾的同僚上山，我和他们两个去处理一下魂魄的事情。”
    志波一心让部下带鬼道眾死神去山上的死神据点。
    片刻后，志波一心、痣城双也和东仙要三人跟著小巫女来到了鸣木的外城区。
    “人类的城市真繁华啊...”
    痣城双也有些感到眼繚乱。
    虽然他觉得这里的灵子浓度一般，但其建筑密度已经不亚於灵廷了。
    “有些吵闹。”
    东仙要眉头微皱，感到有些不適应。
    他主要还是依靠灵觉、声音来感知外界。
    但在人类的城市里，人类太多了，对声音的感知影响很大。
    至於灵觉，他只能感知到一些游荡的魂魄。
    “器子肉体...居然会影响我对其体內魂魄的感知。”
    在他的感知里，就像是有很多隱形单位在发出动静。
    “神明大人，我发现的魂魄就在那边！”
    小巫女跑入一条热闹的街市之中。
    三人立即跟了上去。
    “就在这个院子的井里了！”
    小巫女爬上了一堵院墙，指著院子里一口井说。
    “这里...怎么这么多女人？”
    痣城双也跳上院墙，透过窗户看到楼阁里有许多女子。
    “咳咳..”志波一心看了眼，阁楼上枝招展的女子，轻咳一声，“双也，你来这种地方还是太早了一些。”
    “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志波一心好奇地看向小巫女。
    这里是一处风月场所，和小巫女的身份、年龄很不相符。
    “托神明大人的福，我在鸣木里还是有一些名气的，她们请我来这里除魔...”
    小巫女经常在城中晃荡，城里的人要找到她不难，
    虽然死神们封印了鸣木城里人类的关於“御津大神下凡”的记忆，但小巫女经常请神成功的行为也被他们看在眼里，一来二去小巫女在“斩妖除魔”方面的能耐就越来越权威了。
    “上个月，有一位侍女梦游时掉进了井里淹死了。”小巫女向三位死神解释她知晓的事情，“她的魂魄一直留在井底，不肯离去，每到晚上，井里就传出侍女的哭声。”
    “这样啊..：”志波一心看向院中的井，他確实能感受到一丝虚的气息，“要变成虚了，我过去看看。”
    咻一志波一心瞬间来到並口前，往下看去。
    如果是普通人类，就只能看到清澈的並水，侍女的户体早已被捞了上来。
    志波一心则是看到了一个神情呆滯的魂魄飘在井水上。
    “果然是要变成虚了。”
    志波一心看到侍女胸口的洞口已经变得很大了，锁链也只剩下一两厘米，这是要转化成虚的標誌。
    “问题不大，你们来处理，灵术院应该教过你们，这种时候该怎么做。”
    志波一心对痣城双也和东仙要两人招了招手。
    “明白，我先下去了！”
    痣城双也先跳了下去。
    他来到侍女魂魄的面前，拔出斩魄刀，想要直接用魂葬將她送走。
    痣城双也靠近之后，侍女魂魄感受了死神的灵压，立即就受到了刺激。
    两眼一翻，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
    胸口的黑洞快速扩大，锁链也在迅速消失。
    脑袋也很快就被白色面具覆盖。
    “想在我面前变虚？没门！”痣城双也眼疾手快，原本用刀柄魂葬的动作改成了挥斩。
    噗吡侍女变形到一半的面具变成了两半，渐渐消失，
    “如果你不是去鬼道眾...现在你的考核就已经结束了！”志波一心按著脑门，头疼地说，“灵术院怎么教你的，不先与魂魄沟通一下再进行魂葬，能用魂葬还是儘量要用魂葬，让这些魂魄少一些痛苦。”
    痣城双也现在是在进行考核，符合死神的行为规范才能拿到高分。
    不过痣城双也的志向是鬼道眾，魂葬並不是鬼道眾的主要考核內容。
    “她不是在变成虚嘛..：”痣城双也有些尷尬的收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