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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孔颖达战术晕倒
    “举至头顶点!”
    大冷的天,李治的袖子都被水浸湿了也不敢讲。
    听李泰的话,老实的將夜明珠举到头顶。
    李泰就是故意折腾李治的。
    谁让这小东西閒得没事给他找事。
    李泰本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任何朝中重臣。
    更何况是孔颖达这种有影响力的大儒。
    “大家看好了,这碗水至上而下倒的时候,水流並没有直接从半空中流向四周,而是顺著这颗夜明珠的边缘,缓缓匯聚到一处。
    这就如河流,我们大唐地势西高而东低,这个位置就相当大唐,就像这边的流水,都是向东流,这个地方就相当於吐谷浑,他们有部分的水流是向南流,但是最终都会匯集到一处,这也是所谓的海纳百川,如果按孔祭酒所言地是方的,如何能做到这点?”
    大冷的天,孔颖达憋的一脑门的汗。
    他学了数十年的儒家经言,不足以支撑他来解释李泰提出的疑问。
    甚至通过李泰的实验,孔颖达的心都开始动摇了。
    年轻的承务郎,拿著笔不停的点头將李泰之言尽数记下。
    心中不住感嘆,魏王聪慧博学,所说的地心引力,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魏王果然名不虚传。
    “如果孔祭酒还不信,可以叫人捉来蚂蚁,看看会不会在夜明珠上如履平地。”
    孔颖达小时候也是捉过蚂蚁放在笔桿子上玩的。
    “朕想到以前,打仗的时候烽火台也是逐渐向下渐没,且烽燧传讯也是近处快,远处慢,若地是四方平面就应该同时见到,按魏王之言,地是圆的就能说通了,孔祭酒觉得呢?”
    通过李泰的证明,李世民结合自己的实际观察,基本已经相信,如李泰所说,地球是圆的。
    孔颖达实在想不出还能从哪个方向找出论点。
    只得咬著牙道:“那...那也不能就证明地不是方的!”
    孔颖达又转变方向了。
    李泰通过实验,进行了自证,只能证明地是圆的。
    但是不能因此就非说地不是方的。
    这老登比李泰想的脸皮更厚,更难缠。
    不光李世民,就连李治和几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皇子,都听出了孔颖达语气的心虚。
    和耍无懒的態度。
    较为年轻的承务郎想站出来替李泰证明。
    刚走出一步,就被身旁的太史令拉住了。
    见太史令对著自己摇了摇头,承务郎嘆了口气。
    又退了回去。
    太史令是好心。
    不管是孔颖达还是他身后的太子。
    都不是承务郎一个小小的从八品下的芝麻小官能得罪的起的。
    能证明地圆的实验,李泰现在还能举出很多的例子。
    例如海上行驶的船,或者按时间看地上的影子等。
    可若要去证明地球不是方的。
    李泰还真没想过这个。
    见李泰不语陷入沉思。
    孔颖达紧绷的背脊终於是舒缓了下来。
    当了一辈子鹰,今日差点让魏王这个小家雀给啄了眼。
    虽说他今天的行径有点过於无耻。
    可他孔颖达不光是为了自己的顏面,更是为了儒家,为了太子。
    更不提还是在皇帝与他眾多的学生面前。
    见眾人盯著李泰,孔颖偷偷擦了下额角的汗水。
    还好就差一点,若他真输了,儒家学士还能否继续將他视为领军?
    国子监的学生们,还能否对他信服?
    突然,李泰一拍手掌。
    “走我们去大殿內!”
    李泰兴冲冲的提起衣角率先跑了下去。
    去到司天台的主殿。
    李泰叫人拿来了棋盘,铜镜,还有那颗大夜明珠。
    叫人遮住门窗射进来的所有光。
    李泰手里拿著烛台。
    先叫李治拿起夜明珠站在墙边。
    李泰举起烛台道:“现在先假设…呃就是打个比方,我们生活的天地都是圆的,就如这颗夜明珠,泰手里的这支蜡烛就相当於日光。”
    李泰手执烛台往后退了三步。
    “晋王转动夜明珠。”
    “烛光照到正中面,就相当於白天,而夜明珠的背后面,光照不到的地方就相当於夜晚,夜明珠转一整圈,就是从白天到黑夜一整日,橘井將铜镜举至夜明珠后。”
    眾人只见,镜子在球后,铜镜整个镜面都亮了起来。
    这时一道有点癲狂的笑声,自李泰身后传来。
    “哈哈哈...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铜镜就代表月。
    现在整个月光都亮了起来就是望月。
    若月在日与大地之间,月朝向我们的那面就会无光,天上就没有月了,这就是月隱。
    当大地的影子遮住了月,就是月食,隨著转动,影子照射的范围也不同,所以就有了月全食、月半食、月影半食。
    这一切就都说通了,我的天,所以说月亮本身是不会发光的!
    这是这个能足够改变歷史的大发现。
    应该立刻修改天象有关书籍。
    魏王此举甚至能將日与大地还有月的所处的位置,还有相互作用,都明確的表述出来。
    魏王大才,当载入史册啊!”
    那个承务郎没忍住,大声喊了出来。
    直到被太史令捅了下腰眼。
    他才反应过来,立马跪了下去。
    “臣承务郎李淳风,於御前失仪,还请陛下恕罪!”
    还没等李世民说话。
    李泰便惊呼道:“李淳风?你就是李淳风?”
    李淳风抬头疑惑道:“是,魏王殿下认识臣?”
    此时李淳风刚因改制浑天仪,升为八品下的承务郎,还没开始编注九章算书等,算经十书,未扬名大唐。
    “本王对天象也略有研究,承务郎改制的浑天仪比汉制更为精准,所以本王听说过你。”
    李淳风兴奋的直咽口水,要不是李世民还在一旁。
    他定要和魏王殿下,好好討教下天象相关。
    “起来吧,朕恕你无罪。”
    李世民又转向李泰。
    “魏王你今天又给了朕一个惊喜,还有你们几个,多和你们魏王兄学习学习,一天就知道到处疯玩!”
    李治举夜明珠举的手都酸了。
    属他答覆的声音最大,希望李泰听到,记起自己的存在。
    “孔祭酒如何?还需要再拿著棋盘再实验一遍,来证明地不是方的吗?如若孔祭酒还嘴硬不认,信不过司天台,不妨出了宫多找几个懂得算术与天象的人问问。
    若孔祭酒非要以儒家经言为依据,孔祭酒肯定读过大戴礼记曾子天圆这篇,曾子言,如诚天圆而地方,则是四角之不掩也,所以天道曰圆,地道曰方,方曰幽而圆曰明。
    那泰就想问问孔祭酒,到底是泰曲解先圣之意,误导他人妖言惑眾,还是孔祭酒你......”
    李泰话还没说完。
    孔颖达身子僵直,朝后仰倒,碰的一声砸到了地面上。
    眾人瞬间慌乱起来了。
    “孔祭酒?孔祭酒?”
    李世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探了下鼻息,还有气。
    李世民鬆了口气,还好还好。
    不然李泰今天真的是惹大祸了。
    “去叫太医,不不去尚药局叫供奉过来快点!”
    擦,战术晕倒?这老登玩不过就砸锅扬沙子是吧?
    李泰凑近一看,孔颖达身子僵直,眼睛翻白,嘴角抽搐不似作假。
    “坏了,这下是真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