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一人进山,恐怕不妥······”
李元昌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承乾呵言打断。
“今日谁敢不听孤的教令跟过来,孤一律按谋逆將其斩首治罪!”
说完李承乾头也不回,借著月光照亮,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內走去。
护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等著谁胆大先行一步,他们好跟上去。
以太子殿下的脾性,他们跟进去是个死。
可是若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不跟进去也是难逃一死。
“鲁王殿下,太子殿下一人进山了,还不让卑职们跟进去,可这万一有个什么······鲁王殿下卑职们到底跟是不跟,还请鲁王殿下给大傢伙拿个主意!”
说话的人是太子右卫率陈平,是李承乾的自己人,每次李承乾偷著出宫,都是由其保护。
太子不在李元昌便是身份最贵重的。
李元昌一时也没了主意,他本身也不是个头脑伶俐之人。
他推了推身边呆愣著的杜荷。
“杜荷!杜荷!太子一个人进山了,我们该怎么办?你別傻愣著了,快想想办法啊!”
杜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要不是有今日一遭事,他都不知道太子李承乾行事这么衝动任性。
而鲁王李元昌,亦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枕头。
杜荷想,他们这一行人如果跟进去,李承乾看见就算大怒,也只会砍护卫撒气,他和鲁王不会遭到什么惩罚。
可要是李承乾一个人进山出事了,他和鲁王定是要遭到皇帝的迁怒。
杜荷转身面向所有的护卫压低声道:“进山!所有人全部进山!不要点燃火把,我们不要离太子殿下走的太近,我们偷偷跟著不要被太子殿下发现!”
有了能做主的人,所有人都顺著李承乾进山的方向,找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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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子李承乾是摸黑进山的,他们也没有火把引路,之前又因为进不进山,耽搁了许久。
所有人走起路都小心翼翼的,怕被李承乾发现。
可走了十几分钟,他们也没寻到太子李承乾的身影。
隨著时间流逝,所有人心底都渐渐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反观走在另一条路上,与眾人越走越远的李承乾。
他正兴奋的拿著长剑不停的对著枯枝乱砍,自从进山后他越深入,狼嚎声便离他越近,声音越清晰。
李承乾满脑子都是,匐俱给他描绘的阿史那思摩徒手猎狼的场景。
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身子越热。
突然李承乾只觉脚下一空,隨即天旋地转,他似踩在了悬崖边一样,重心不稳一头栽了下去。
“啊!”
在落地的瞬间,李承乾只觉浑身没有一处不痛的。
尤其是他的右脚踝瞬间剧痛难忍,好像被什么东西快给刺穿了,而后变得麻木。
后背处遭到撞击,先是钝痛隨后就没了知觉。
他手脸裸露在外的肌肤,也被东西深深划破。
李承乾知道他是掉入了,捕获野兽的陷阱。
李承乾想大声呼救,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惊惧和疼痛,使他一时无法发出声音。
三三十息之后,李承乾感觉浑身的疼痛感,如排山倒海一般袭来,喉咙也恢復了正常。
他哑著嗓子喊了起来,“救命!孤掉进陷阱了,来人救命啊!”
李承乾想撑起身子,可手刚一著地,就按到了碎石和碎陶片。
“啊!”疼的李承乾又跌回了原处。
这陷阱是山中猎户,冬日猎狼用的,陷阱中间埋了几根削尖的大竹刺,陷阱底部铺满了碎石块与碎陶片。
李承乾身上没有一处不痛的,但是其他地方都还好,就是右脚踝直接被竹刺扎进去大半,差一点就要被贯穿了。
因其刚才的动作,竹刺又深入了几分。
李承乾不敢再动只能扯著嗓子,大声的喊起了救命。
“来人!救命啊······”
可隨著时间流逝,李承乾身上伤口血液的流出,他只觉身上越来越冷,呼声也越来越弱。
另一边,由於迟迟没有找到太子的身影,眾人也不再偷偷摸摸。
由李元昌杜荷和陈平各领一队。
眾人一边喊一边找了起来。
就在李元昌悔的肠子都青了,在那抽自己大嘴巴子的时候。
陈平带著人找到了,掉在两米多深陷阱里的太子李承乾。
“不要···千万不要告诉宫里,阿娘···”
李承乾强挺著,在见到眾人后只留下这么句嘱咐,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陈平待看到李承乾脚踝处的重伤时,心一下就沉落了谷底。
陈平是上过战场的,他知道不能贸然拔出竹刺。
叫人挖出地底埋的竹刺后,他一刻都不敢耽搁,立马带著李承乾回了东宫。
陈平亲自去找了东宫的侍医,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人从被窝里硬拽了出来。
衣服都没让侍医穿,就將其扛在肩上,飞奔回太子寢殿。
寢殿內,李元昌和杜荷正守在李承乾的身边,不停的抹著眼泪。
他们不是在为李承乾哭,而是在为他们自己哭。
侍医看到太子的惨状,脚下一个踉蹌,差点栽下去。
“快!赶紧为太子殿下医治,再磨蹭一下,我一刀宰了你!”
陈平看李元昌和杜荷两个人只是在那哭,就一肚子火。
稳了稳心神,陈平走到李元昌身前,拱手道:“天马上就亮了,即將到了早朝的时间,还请鲁王殿下给拿个主意。”
李元昌瞪著猩红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太子不是说了么,先不要告诉宫里,我们先让侍医医治,必须想办法拖延一阵子,若是让皇帝看到太子现在的样子···今天陪著太子出宫狩猎的所有人,包括本王在內,我们都、得、死!”
“那鲁王殿下,我们该如何拖延?”
陈平问李元昌,杜荷见李元昌这时又看向了他,他知道李元昌心中也没什么主意。
杜荷仰天长嘆,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就老实的在家当个贵閒人多好。
况且皇帝已经答应,下嫁一个公主给他,即便给唐朝公主当駙马不算是个好差事,也好过现在要掉脑袋强百倍、千倍。
杜荷无奈道:“就说太子得了风寒,我们只要拖到太子殿下醒了,其余的再由太子殿下定夺!”
一时间眾人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得照杜荷说的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