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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谁白嫖谁吃亏?
    第89章 谁白嫖谁吃亏?
    李泰刚才的那一番话,全部都说进了卢娘子的內心深处。
    “听郎君谈吐,想必也是精於诗词之道的,为何在下面的时候,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作诗,难道是没有看上奴家吗?”
    李泰笑著摇了摇头,“卢娘子不必妄自菲薄,作诗讲究的是个天时地利人和,且我今日到教坊司,本意只是想看看,究竟什么天仙模样的女子,能將柴二郎迷的家都不捨得回,本就无意与人相爭。”
    卢娘子点点头。
    “是奴家失礼了,请问郎君姓氏?”
    “魏。”
    “魏郎君,那此时此刻此景,称不称得上郎君心中的天时利地人和?”
    李泰明白这卢娘子难得遇上一个有文学素养的人,想考考他的诗才。
    “当卢娘子坐在我身前时,就已经称得上天时地利人和了。”
    只要是女人就都爱听甜言蜜语,即便是隨口忽悠她们的,她们也甘之如怡。
    卢娘子低眉最角含笑,也不出言打扰,只安静的等著李泰为她作诗。
    之前那个为李泰掏彩头的护卫,心中此时已经对魏王殿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魏王李泰小小年纪,应该也是第一次出入这种风月场合,怎的与女子说话调情这般老道,一看就是箇中好手。
    且就魏王从一进门到现在说的这些话,他就是憋十年也不出来,要不人家怎么是王爷,就是和他们这些,只会舞刀弄枪的兵痞子不一样。
    想来想去,护卫觉得他最佩服的点,不是魏王殿下能被大名鼎鼎,引得全长安勛贵之子倾心的卢娘子选中,而是魏王殿下一文没,纯白嫌啊!
    案前有笔墨,在李泰思考的时候,卢娘子本来想亲自为李泰研磨。
    她没想到李泰身边的那个小僕从抢先了一步,为李泰研上了磨。
    这给掏钱的那个护卫急的,他在心中道:小橘內侍眼中也太有活了,这个时候他跟著瞎掺和什么。
    这要是卢娘子给研磨,磨著磨著就应该坐在魏王殿下怀里了。
    为了不打扰两人,那护卫带头往外撤了十几步,改站在门口处站岗,十几步的距离,多少能给魏王与卢娘子留点空间。
    橘井见那侍卫只朝他使眼色,这才后知觉的起身离开。
    李泰正在低头沉思,並未注意到这些卢娘子却是將护卫与橘井的这些互动,都看在了眼里。
    她没忍住轻笑出了声,卢娘子觉得不止这魏郎君是个妙人,他手底下的僕从也都很有趣,
    听见笑声李泰抬头,与卢娘子再次对视,她自觉失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认真为李泰研墨。
    李泰开始提笔,为了迎合李世民的喜好,原身练了一手不俗的飞白体。
    李泰刚一下笔,卢娘子就能看出李泰在书法一道,已然是书法大家的风范。
    李世民擅长射箭,李泰就专练射箭,李世民喜书法,李泰就苦练李世民最爱的飞白体,且都习得非常出色,值得李世民拿出去炫耀的那种出色。
    这样看原身是真的卷,也不能全怪李世民偏心李泰,对他的宠爱冠绝诸王了。
    卢娘子並没有如那护卫想的那么不知廉耻,趁机坐魏王怀里之类的,而是坐在李泰身旁,侧著头轻声读了起来。
    “卢娘子琵琶引·:·素衣冷艷候高台,玉指冰弦待月开::,”
    卢娘子觉得这句已然是今晚最好的诗句,没想到李泰后面写的诗更令她感到惊艷,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鶯语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別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我闻琵琶已嘆息,又闻此语重唧唧,今夜闻君琵琶语,如听仙乐耳暂明。”
    全部念完,卢娘子双眼失神,就这么呆呆看著案子上的这首诗。
    卢娘子先是惊嘆李泰的文采,而后她想到的是,有了这首以她为名的琵琶引。
    即便今夜之后,这魏四郎薄情不愿意为她赎身,她就凭著这首,堪称古往今来的第一琵琶引,
    已足够她卢令仪青史留名。
    不会因出阁,就从乐使沦为隨意被人玩弄的妓女。
    那些本身不屑於教坊司的名流士子,也会闻名而来,一掷千金,就为听录娘子弹奏的,这如听仙乐耳暂明的琴音。
    甚至许多年之后,她年华不再,只要她还能弹琴,都有人会因为这首琵琶引,慕名而来。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逼她接客了。
    想到这,卢娘子小心翼翼的將宣纸捧在手中,小心的吹乾。
    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她甚至不敢让眼泪掉下来,以免弄脏了李泰的墨宝。
    待墨跡干后,卢娘子將李泰的这首琵琶引小心的附在了胸口。
    李泰很满意卢娘子的反应,他写的这些诗,写一首少一首,若如井喷到处送,也就不值钱了。
    要不是李泰看卢娘子在年幼时,遭逢家中变故。
    从官宦小姐变成了乐使,还能有做人的底线,能坚守住本心,他才不捨得把这么好的一首诗,
    隨便就送给风月场合的女子。
    “魏郎君,你还没有属上名字。”
    在卢娘子看来,她的名字能和李泰的名字,同时出现在这首,能流传千载的卢娘子琵琶引上,
    是件很浪漫,值得她一生回味的事。
    李泰接过卢娘子递来的宣纸,先是提笔写了个魏四郎,隨后又拿出来他腰间,平时用在书画落款的私印小章,盖了上去。
    “青雀·::·::”卢娘子將李泰的小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唐代贵族私印会刻小字,一般採用和田青玉材质,刻小篆。
    赵节说的没错,春宵一刻值千金,莫辜负了良辰美景。
    撒完文墨,就该行武了。
    李泰已经很原则了,再面对年幼的阎婉,浪荡的皇姑,再到这倾国倾城的卢娘子。
    一首能流传千古的好诗,外加柴令武的万贯財物,李泰觉得要真论起来,白吃亏的可不是卢娘子。
    共赴云雨之后,李泰好奇问道,“这教坊司好列也算是官营,受官府管辖。
    怎敢搞这些青楼楚馆的把戏,令仪你可知道是谁在背后为他们撑腰的?”
    卢娘子本名卢令仪,她在床第间將自己的本名告知了李泰。
    “这个妾身倒有听乐官们提起过,是之前的礼部尚书在背后为其撑腰,大多数的钱財他们也是要交上去的。”
    上一任礼部尚书,那就不是指的李百药,也不算被李世民追赠的武士。
    那这人就应该是被李靖坑惨了,险从突厥捡了个条小命回来的,莒国公唐俭。
    如果是唐俭,那就说的通了,这唐俭在早期也算是清廉有为,自他从那突厥回来,性情就有了变化。
    变得居官不事事,与宾客纵酒为乐,甚至挪用公款宴饮、贩卖私羊,被李世民知道后將其贬职。
    卢令仪趴在李泰的胸口问道:“郎君会带亲身回家,给个身份吗?”
    李泰可以为卢令仪赎身,將其养在芙蓉园,可要是带她回宫,即便是最低等的侍妾,以卢令仪的身份也是不被允许的。
    见李泰沉思不语,没第一时间给予承诺,卢令仪便明白了。
    她心里有数,她早就猜到了李泰是皇室宗亲,给她身份是绝无可能的,只是不得到个明確答案,她就没办法彻底死心。
    卢令仪知道李泰对她並没有真的动感情,日久才能生情,她倒不急於这一时,只要能脱离罪奴的身份,她就心满意足了。
    不过只要有这首卢娘子琵琶引在,即便这所谓的魏四郎再也不出现,也足够作为她一生的保障。
    李泰倒是没如卢令仪想这些私事,他在脑子里不停的的过有关唐俭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