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江湖恩怨
广智在天龙寺下院忽然被杀,引起了寺里不小的震动,
这位身戒寺首席大弟子死得屈,像市井屠户案板上的肉,被灰衣人当眾处刑,割了脑袋。
作为天龙寺方丈,本因最是愧疚,也是最为羞愤。
这哪是杀人?分明是往天龙寺脸上甩耳刮子!
五叶老和尚倒是淡定,除了对鳩摩智心情复杂外,对其他事情看得很开,捻著菩提子念了句“阿弥陀佛”,就算是翻篇了。
这老寿星活了一百零八岁,早把生死看得比斋堂的稀粥还淡。
前儿个监寺广性脑袋餵了野狗,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如今广智又折了,老和尚照旧念经打坐,倒让本因方丈臊得恨不能钻地缝。
他们天龙寺地盘,连客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何脸面对付鳩摩智?
但既然五叶禪师如此看淡,旁人也是有力无处使,说了几句面子上的话,便即离去。
身戒寺,玄悲禪房。
既然慕容博再次出现已经动手,虚言便找了个请教佛法的藉口留在玄悲身边保护老和尚安全。
大理一行,玄悲对虚言的態度从最开始的颇有微词到现在的言听计从,甚至有时候虚心请教,可以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虚言得到玄悲的肯定,也算是不虚此行。
玄悲在江湖武林中的地位仅次於方丈玄慈,虽然武功不算绝顶,但也可以说是大佬级別的存在。
要说江湖上的声望地位,也不全靠武功,更多的是面子,而玄悲的面子,显然要比现在的虚言大的多。
所以玄悲这个大佬,於公於私,虚言都要好好保护。
虚竹道:“师尊,那灰衣人为何要杀广智?那个广性之死,是不是也是那灰衣人干的?”
玄悲缕这鬍鬚道:“自己的经自家念,我们是客,別人家的事情少掺合。”
见虚言和虚竹都面露困惑,玄悲又道:“本因方丈与我等有约,天龙寺发生任何事,
不让我等参与。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虚竹不明就里,望向虚言。
虚言道:“天龙寺不管发生何等大事,都是他们天龙寺的事情,江湖规矩如铁索连环,如果其他势力参与其中,那便是江湖之事?”
玄悲点点头道:“虚言说的不错!天龙寺是要面子的皇家寺院,即使不敌鳩摩智,也不会让我等出手相助。我等此番前来,只是做个见证!”
“见证什么?”
“见证天龙寺寧折不弯,纵使毁寺灭僧也不会向鳩摩智屈服。”
虚言、虚竹不免对天龙寺肃然起敬。
虽然原著里,天龙寺还没有到毁寺屠僧的地步,但枯荣禪师烧了六脉神剑剑谱也不给鳩摩智,也確实展现出来铁骨錚錚的一面。
不过玄悲话锋一转,缕须沉吟道:“天龙寺不求我们,不代表我们不会去管。”
“嗯?”虚竹挠著头,又不理解了:“师尊,我们到底管还是不管?”
玄悲品了一口茶:“虚言,为你师兄解惑吧。”
虚言欠身道:“依弟子愚见,此番鳩摩智强索《六脉神剑》,其实是吐蕃与大理的恩怨。若是有江湖其他势力也想参与其中,那我们少林寺绝不会袖手旁观。”
玄悲重重点头,满眼都是欣赏:“虚言所言极是!如果有人想把水搅浑,少林寺就是定海神针。”
玄悲接著道:“在天龙寺杀害广智,不管这人是谁,他的目的便是搅浑水,搅浑水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浑水摸鱼。摸得什么鱼,不言自明,自是那《六脉神剑》,那少林寺就要出手保全,助天龙寺一臂之力。”
虚言心里揣度,没想到慕容博大理一行,不只是想杀玄悲嫁祸少林,还想六脉神剑。
原著里鳩摩智扯著慕容博虎皮做大旗,这回正主现身可有好戏看了。
鳩摩智就是想借慕容博的幌子骗取六脉神剑,现在一翻两瞪眼,人家慕容博来了,你还胡说八道个什么劲呢?
慕容博肯定说,我啥时候说要六脉神剑了?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非要拿我做挡箭牌?
到那时,这个吐蕃萌僧恐怕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强取了吧。
很有可能,这两货直接打起来。
鳩摩智骂慕容博是冒牌货.:
慕容博骂鳩摩智是不要脸.:
想想就好笑.::
不知道作为鳩摩智的铁粉五叶禪师到时候看到自己偶像被人骂是骗子会作何感想?
虚言自打见到五叶禪师一来,就对这位一百零八岁的老和尚很有兴趣,便问玄悲道:“师尊,五叶禪师把鳩摩智夸的神乎其神,在您看来,是五叶禪师过谦还是鳩摩智实力本就如此?”
玄悲道:“五叶禪师虽不是当世武林绝顶高手,在大理也少有对手。在老訥看来,大理第一高手必定是枯荣禪师。接下来保定帝、段延庆可演出龙虎斗。本因方丈、五叶禪师与拈寺的黄眉僧再次之。至於其他人,不提也罢。”
对於玄悲的这个排名,虚言也品评著大抵如此,
玄悲接著道:“就说那鳩摩智,本凡与五叶都称其为大轮明王,对其推崇备至,把火焰刀说的神乎其神,老却不以为然。”
虚言心中腹誹,玄悲確实自信,不过说实话,他玄悲老和尚还真不是鳩摩智的对手。
严格来说,《天龙八部》里能打贏鳩摩智的无非也就是一僧二掛三老四绝这几个,人家確实也有装逼的实力。
虚言藉此机会又问道:“那镇南王段正淳呢?在江湖上能排到第几?”
玄悲一愜,轻笑道:“你说那个风流王爷?排第几不好说。不过武功三流,相貌二流,造业一流怕是真的。阿弥陀佛,言人之轻重,道人之短长,罪过罪过..”
玄悲摇头自责,正色道:“无论江湖地位如何,武功高低。老訥一生只佩服两个人,
第一位是我少林寺玄慈方丈,第二位是..:::”
玄悲说到这里望著窗外沉思片刻,久久不语。
虚言与虚竹对视一眼,急切想要知道这第二个人是谁,却见玄悲一直沉默,像是想到了许久之前的一段往事,但又不便催促,只是默默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