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乔峰身世
皇城司,御药房。
高公公躺在摇椅上,垂目斜著堂下跪著的全冠清。
“你是说你派去大理的眼线失踪了?”
全冠清额头冒汗:“有好些时日联繫不上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高公公眉头微皱:“这人叫什么名字?”
“蒋友德。”
高公公问:“他家人呢?”
全冠清回道:“和卑职一样,这蒋友德从小是个叫子,无亲无故,也未娶妻。”
高公公道:“就没个相好的?”
全冠清道:“没有。这人平时就是去青楼红坊...也没有持牌子的姑娘,都是隨去隨点.”
高公公冷笑:“你倒是会用人。”
闻言,全冠清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这蒋友德很稳重,办事也算得力,不该突然联繫不上。其间怕是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意外。”
高公公道:“会不会是被那个太祖余孽给解决了?”
全冠清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性。不过属下已经派人去找了。不出半个月,肯定会有结果。”
高公公道:“不管他了,本来就是个该死之人。那个叫慧庄的和尚怎样?我听说你把人请到了?”
全冠清道:“属下已经把他安排到一个秘密地点,万无一失。”
高公公道:“怎么做到的?”
全冠清道:“这和尚也是老实,没有多少江湖经验,被我安插在杂役院的人骗下山去做法事,顺便就把他请去喝茶了。”
高公公慵懒地道:“对念经的人要客气。”
全冠清道:“很客气。这和尚情绪也很平稳,一直在默经。”
高公公道:“那你的人是怎么给少林寺交代的?”
全冠清道:“说是被弓帮污衣派劫走了.::”
高公公忽然转身:“嗯?”
全冠清解释道:“属下在少林寺安插了两个人,一个叫空性,另一个叫空能。空性回去报告,说他们下山做法事回来的路上,遇到弓帮污衣派的死对头,双方发生口角后大打出手,慧庄被迫捲入其中,慧庄和空能为了掩护他,都被污衣派抓走了。”
高公公沉思片刻,忽然阴侧侧笑起来,指著全冠清说道:“好好好,你真是个人才。
不但抓走了慧庄,还顺便打击了你的死对头污衣派,最后还激起了弓帮与少林的矛盾,一石三鸟,不愧是十方秀才!大才!”
全冠清虽然听著高公公在夸自己,但是那声音却像夜猫子嚎叫透著悽惨,沉著道:“属下只想为皇城司办差,其他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內。”
高公公道:“弓帮与少林结仇也是好事。很好很好。下一步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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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冠清道:“属下已经派人去到大理给那小和尚传话,如果想要慧庄活命,就一个人来...”
高公公点点头:“办的不错。等大功告成,本公公亲自为你表功。下去吧。”
待全冠清退出去后,高公公敲了一下铜馨。
店帮执法长老白世镜从帷幅后闪了出来。
高公公道:“你都听见了?”
白世镜回道:“听见了。”
“说说吧。”
白世镜道:“全冠清此人心狠手辣,要杀蒋友德灭口,蒋友德运气好,已经让我的人保护起来了。说来也巧,全冠清找的杀手是您腹语术师父段延庆的徒弟追魂杖谭青,结果这个谭青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人给杀了。蒋友德这才侥倖躲过一劫。”
高公公眯起眼晴:“亏帮十万弟子中,我也就找到你们两个干將,实在不愿看你们为了个破鞋反目成仇。你和全冠清那点私怨,依我看大可不必。別人掏过指甲缝的牙籤,你还拿来剔牙,嘻......不值当。”
白世镜心里咯一下。
他和马夫人那档子风流债,原以为瞒得严实,谁知早被高公公看在眼里。
想起马夫人那雪白臀上的胭脂痣,他裤襠里那二两肉又蠢蠢欲动起来。
但他也非常清楚,高公公这是在敲打自己,不要为了那妇人和全冠清爭风吃醋。
“属下知罪。“白世镜跪倒在地。
虽然嘴上说著知罪,但是脑海里全是昨夜和马夫人交欢时的场景,那又大又白的美臀,实在让人慾罢不能。
“知罪便好。本公公並非禁绝你们搞那些事,但切记不可因妇人误了大事。马大元的老婆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你执意沾染,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其中利害,自行掂量。”
白世镜脸微红,叩首道:“属下好好办差就是。”
高公公摆摆手:“你先前说消息是全冠清透露出去的,我起初並不怀疑他,不过后来细想,我那三个贴身侍卫都死在那余孽手里也有蹊蹺,对方像是在守株待兔,等待他们自投罗网。赫连铁树此时出现在大理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白世镜躬身道:“是!属下会继续暗查全冠清。”
高公公点点头,见白世镜还跪在地上不起,问道:“还有事?”
白世镜犹豫了一下:“回公公,属下还有一事稟报。”
“嗯。”
白世镜从怀里抽出一封信札,双手捧到高公公面前:“巧帮前帮主汪剑通亲笔手书,
坐实了乔峰是契丹人。”
“嗯?”
高公公接过信,仔细阅读。
信上详细记载了三十年前雁门关外那场血战,以及乔峰的真实身世。
高公公抖著信:“这信哪来的?”
白世镜道:“是马夫人在马大元的密匣里找到的。这是抄本,原本没动,担心马大元发现。”
高公公又把那信反覆看了好几遍,然后將信凑到烛火上,火舌瞬间吞没了纸页,“这信的可信度有几成?”
白世镜道:“此信牵扯的人很多,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豪侠,应该不会有假。这些人本来也与乔峰没有多少利益瓜葛,来自各门各派,实在没有必要串通一气去陷害乔峰。”
高公公道:“你分析的有道理。那照你的意思,接下来该如何办?”
白世镜愤然道:“应该立即公布乔峰的身份,乔峰现在统领弓帮十万弟子,若他真是契丹人,说不准哪日便会犯上作乱!”
高公公冷笑:“愚蠢。”
白世镜愣住了。
高公公道:“这封信现在公布,乔峰固然身败名裂,但弓帮必乱,官家要的不是弓帮乱,而是弓帮要为官家所用。现在弓帮乱了,谁能拢得住?不是我说你,要论武艺和资歷,你远在全冠清之上。但要论城府和心机,你和全冠清尚有差距。全冠清就比你聪明,
他知道什么时候该打什么牌。”
白世镜后背发凉,叩首道:“公公教训的是。属下思绪不周,愚钝了。”
高公公道:“剑不能乱出,牌不能乱打。一旦利剑出鞘,就要斩尽杀绝,知道吗?”
白世镜脖梗僵硬,恭敬回道:“公公深谋远虑,高瞻远瞩,不愧是官家身边的红人。
什么时候出剑,全凭高公公一声令下。”
天龙寺,崇圣斋。
翌日。
金鸡报晓。
天边一道朝霞映出鱼肚白。
王语嫣依然睡的香甜,实在是没想到,这位小奶狗晚上居然还微微打著呼嚕。
即使睡的踏实,但那只小手还死死拽著虚言的手不放。
还真的是和衣而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虚言轻轻开她的手,又慢慢將手掖进被子里。
这时,忽然有人敲门。
声音极小,小到只有內力深厚的人才能听得到。
虚言闪身来到门前,轻轻將门拉开。
隨著门打开一副玉观音展现在眼前。
“王妃?”
刀白凤红唇微张,说道:“虚言师父,让我看看你的手。”
虚言愣了一下,將手伸了出去。
刀白凤轻轻嘆道:“你还真是中了情蛊。”
虚言异:“王妃如何知道?”
刀白凤道:“你可认识苗家寨蛊王的孙女热芭?”
虚言心说给这刁蛮丫头屁股上打了七八下,应该算认识吧。
“认识。”
刀白凤道:“热芭派人送信给我,事情都跟我说了,你中了情蛊,这蛊很毒,她让我救你..:”
说到这里,刀白凤有意停顿了片刻,又道:“我...也想救你...”
虚言心中感念,说道:“多谢王妃掛怀,王妃懂得解蛊之法?”
刀白凤摇头道:“我不会,但是蛊王肯定能解,我们摆夷人和苗家人过去一直联姻只是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刀白凤似乎有些难言之隱,“不过我肯定要去试一试。我这次来就是確认你真的中了情蛊。”
虚言追问:“热芭呢?”
刀白凤道:“被蛊王关起来了。”
虚言道:“蛊王关她干什么?”
刀白凤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用瞒著你了,热芭都跟我交代了,是她受了段延庆欺骗,给你下的情蛊,她本来也可以解蛊,但她因为..:..被这个蛊反噬了。你的症状在她身上也同样存在。但是她却没办法用阴阳交合之法解蛊。”
虚言心说还真是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片子乾的,当初他就怀疑过,但没有证据。
刀白凤道:“我现在便去求见蛊王,成与不成,今夜便见分晓。”
说罢,刀白凤转身就走。
“王妃..”
刀白凤又转过身望著虚言。
“谢谢你。”
刀白凤淡雅一笑,幽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