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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甲子离火旗卷九窍蛇婴棺
    “咣当”一声,青铜豸撅著屁股钻进六壬盘。
    “瓜怂!你当这六壬盘是胡姬的肚兜呢?”张仪騫拎著铜盘直跳脚。那青铜豸正撅著屁股在盘面上打滚,把“惊门”撞成了“休门”,活像西市赌坊里输急眼的泼皮。
    张仪騫正在恼火青铜豸未战先怯时,九头骆驼已衝到跟前,木箱缝隙渗出暗绿粘液,腥臭味熏得人直犯噁心。九头骆驼齐刷刷跪地,驼峰里“咕嘟嘟”冒出血水——那血水竟凝成九条蛇形,眨眼间钻入木箱缝隙。
    林晴儿甩出铜钱蟒缠住驼铃,二百零八枚开元通宝突然折射月光,在墓道顶映出北斗七星图。“书呆子!这铃鐺上刻著粟特密文!”她话音未落,整串驼铃突然炸成齏粉,鎏金碎片里飞出九道绿烟。
    秦劲抹了把络腮鬍上的青苔:“晴丫头好眼力!顏明府,劳烦用顏体写个『破军』!”
    顏真卿咬破指尖凌空挥毫,血珠凝成的“破”字刚成型,就听“喀嚓”一声,九口木箱裂开的脆响比波斯商队驼铃还刺耳。
    “老秦!你左我右!”张仪騫反手拍向腰间狼头扣,却被秦劲一桿铁尺敲中手背:“收著点你的靺鞨野性!没见箱板上刻著祆教圣火咒?这玩意沾了血气要诈尸的!”
    话音未落,木箱轰然炸开。漫天木屑里蹦出九个三尺高的鎏金棺槨,腥风裹著腐臭扑面而来,棺盖蛇头铜环叮噹作响。张仪騫定睛一看,那棺材板上的纹路竟与杨国忠腰间的鎏金鱼符如出一辙,只是多了几道靺鞨萨满的诅咒图腾。
    “夭寿啦!”林晴儿甩出机关雀护住面门,“这味比孙婆子醃了二十年的臭豆腐还衝!”
    话音未落,鎏金棺盖“砰”地弹开,窜出九个浑身长满肉瘤的蛇尾婴儿。领头的那个顶著三颗脑袋,中间那颗竟长著张皱纹密布的老人脸,张口就是句字正腔圆的长安官话:“竖子安敢坏我教大事!”
    “嚯!这妖怪会说人话!”张仪騫抄起六壬盘当盾牌,“比槐树坡里正训话还利索!”
    秦劲甩出串开元通宝:“瓜怂看好了!这叫九窍蛇婴棺,天后年间用来镇锁地脉的!”他袖中飞出二十八张黄符,在墓道顶拼成星宿图,“晴丫头,把你家铜钱蟒借来当个阵眼!”
    “接著!”林晴儿甩出铜钱阵,二百零八枚通宝“叮叮噹噹”嵌进石缝。那蛇婴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尖啸声震得墓砖簌簌掉落。声浪过处,方圆百步內武侯齐刷刷栽倒,顏真卿的浩然正气瞬间溃散,手中狼毫“啪嗒”折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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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仪騫捂著耳朵直跳脚:“这嗓门比平康坊唱輓歌的胡姬还嘹亮!”
    林晴儿急得跺脚:“张仪騫!你的黑葫是摆设吗?”
    “催什么催!”张仪騫咬破指尖抹过葫身,“饕餮老兄,开饭了——”黑葫猛地胀大三尺,葫口漩涡却突然倒转,竟把秦劲的六壬盘吸得直打转。
    秦劲气得铁尺敲棺:“大侄子!你佛魔双修修到狗肚子里了?”
    “怪我咯?”张仪騫右眼金光忽闪,“这破葫见了九头蛇就跟西市胡商见了波斯猫似的……”话音未落,蛇婴突然撕开胸口,露出九牙圣狼刺青。张仪騫后背的血咒纹路“唰”地燃起,疼得他嗷嗷叫:“姥姥的!这小崽子偷学我纹身!”
    林晴儿眼见铜钱蟒要被声波震散,突然扯下发间银簪往舌尖一戳。血珠子溅上铜钱的瞬间,二百零八枚开元通宝“嗡”地结成八卦阵。
    “天聋地哑阵,开!”小娘子甩出袖中机关雀,“林家老祖宗显灵!”那木雀双眼射出青光,正照出蛇婴眉心三道咒纹。
    秦劲眼睛一亮:“是则天朝传下的佛顶尊胜陀罗尼!张仪騫,用你右眼佛光懟它!”
    “懟个锤子!”张仪騫后背快被血咒纹烧焦了,“没见我忙著被烧烤?”说著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狼图腾,“小崽子!认识这个不?”
    蛇婴瞳孔骤缩,九条蛇尾“啪啪”抽碎青石板。林晴儿趁机甩出铜钱蟒缠住棺槨,扭头喊:“顏大人!快念《多宝塔碑》压阵!”
    顏真卿抹了把鼻血,颤巍巍举起半截狼毫:“佛性……佛性常住……”字跡刚凝成金光,就被蛇婴一泡毒尿浇灭了。
    “完犊子!”张仪騫右眼突然佛光暴涨,大日如来虚影在身后显现,“辩机大师,快念个静心咒!”
    识海里的雪衣僧人刚要开口,悟空残魂就抢过话头:“念个锤子经!看俺老孙的定海神针——”可惜话没说完,张仪騫手中的黑葫突然脱手飞出,“咣当”砸在蛇婴脑门上。
    “饕餮大爷您別闹……”张仪騫话音未落,葫口“噗”地喷出个酒嗝,三昧真火混著剑南烧酒的香气糊了蛇婴满脸。那怪物三颗脑袋顿时著了火,疼得在棺材里直打滚:“烫烫烫!你这葫芦喝假酒了吧!”
    “假酒早喝早超生!”秦劲趁机转动六壬盘:“天杀星归位!”二十八宿铜片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星雨钉入棺槨。
    九个怪物愣神的瞬间,林晴儿甩出铜钱蟒卷著霹雳火砸中中间那个的鼻孔。
    “轰!”
    硝烟瀰漫中,秦劲踩著天罡步大笑:“甲子离火旗的兄弟,该收网了!”六道黑影从墓顶跃下,为首的红袍汉子甩出面绣著朱雀的令旗。张仪騫定睛一看,旗杆竟是用《推背图》残卷裹的,上面还沾著新丰酒馆的油渍。
    “丙寅七號严明报到!”络腮鬍汉子掏出把魂叶撒向空中,枯叶迎风化形,竟变成西市胡商养的波斯猫、东市屠户养的看门犬,甚至平康坊胡姬养的绿毛龟,个个涨成丈许高的魂兽。
    张仪騫看得目瞪口呆:“这可比云阳妖驛的田鼠气派!”
    “那可不!”严明得意地捋著鬍子,“上月刚在振锡寺超度的香火兽,餵了三年灯油呢!”说著指挥魂猫扑向蛇婴,“挠它!对,照裤襠挠!”
    “瓜怂看好了!”秦劲把六壬盘拍在张仪騫手心,“天枢位转三圈,地煞位点七下——对,就跟调戏胡姬时弹琵琶一个手法!”
    青铜豸虚影应声而出,这货见到蛇婴秒怂,独角直接缩成颗黄豆。张仪騫气得猛拍铜盘:“再装死就把你塞回茅坑!”豸兽不情不愿地撅起屁股,“噗”地喷出团陈年墓土。
    说来也怪,这土沾到蛇婴身上立刻滋滋冒烟。林晴儿趁机甩出铜钱阵,二百零八枚通宝拼成个“困”字:“书呆子!用六壬盘调乾位!”
    张仪騫手指在盘面划出残影,青铜豸突然像发情的公牛般横衝直撞。这货顶著蛇婴的裤襠来回突刺,把九个怪物追得满墓道乱窜。严明趁机甩出铁尺:“大侄子,给它餵把盐炒豆!”
    “接著!”秦劲拋来油纸包。张仪騫扬手撒出黄豆,青铜豸边跑边接,愣是吃出了西市杂耍的水平。九个蛇婴被这骚操作整懵了,叠罗汉似的摔成一团。
    “就是现在!”顏真卿突然清醒,蘸著鼻血在墓壁写下“镇”字。浩然正气化作金锁缠住蛇婴,秦劲的六壬盘爆出青光:“离火旗,结焚天阵!”
    七面朱雀旗插成北斗状,魂兽们突然融合成三丈高的火凤凰。张仪騫灵机一动,抄起黑葫当火摺子:“虽然用不了法力,当块燧石总行吧?”
    葫身擦过青铜豸的屁股,蹭出的火星“轰”地点燃凤凰尾羽。火凤长啸著俯衝而下,九个蛇婴在烈焰中扭曲成焦炭。林晴儿突然尖叫:“中间那个要跑!”
    张仪騫甩出六壬盘当飞盘,青铜豸虚影咬住最后那个蛇婴的尾巴。这货突然张开嘴,竟把怪物整个吞了进去,还满足地打了个带著硫磺味的饱嗝。
    尘埃落定后,秦劲踹了脚青铜豸:“吐出来!这玩意要送太史局炼丹的。”豸兽委屈巴巴地乾呕半天,吐出口巴掌大的青铜棺。
    “这纹样……”顏真卿捡起棺材板,“和陛下封禪泰山的祭器如出一辙!”
    张仪騫突然感觉后背狼图腾发烫,辩机残魂幽幽道:“檀越,这棺槨用的可是崑崙墟的镇魂玉……”
    “管他娘的什么玉!”秦劲把棺材塞进驴车,“哥几个去平康坊喝顿酒,我请!”
    林晴儿突然揪住张仪騫耳朵:“书呆子!你六壬盘沾了蛇婴口水!”
    “姑奶奶轻点!”少年踮著脚嚷道,“我这就拿皂角洗三遍!”
    回程路上,青铜豸趴在六壬盘里吐泡泡。张仪騫望著满天星斗,突然想起悟空残魂的嘀咕:“小和尚,长安城要变天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