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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谁的援军?
    定北县城以西的官道上,一支队伍正在趁著刚刚天黑赶路。队伍的最后方是几十辆运粮食的大板车。
    运粮车队的前方,则是几十名身穿衣、体型壮硕的青壮,赶著十几辆装载兵器盔甲的马车。
    再前方则是整整300名衣衫不整,面黄肌瘦的农奴,拎著各式农具。
    相比身后壮汉们,农奴在夜间几乎看不清路,一纵队的农奴被拴在一根麻绳上,防止有人掉队。
    而队伍的最前方,定北县城的县尉牛弼和三位黄巾军的小头目走在一起。
    “牛爷,其实您交代的,我们都记住了,”一位头目对牛弼討好道,“您愿意赊粮给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我们一定按照您的意思把事情办好!”
    “是呀牛爷,不就是靠近郡城的那个张家的作坊么,您放心!”另一位头目也应和著。
    “你们办事,我自然放心,”牛弼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屑已经摆在脸上了,“只不过我怕你们要的这些农奴太瘦弱了,穿不住盔甲,握不住兵刃,所以多带了点人帮你们!”
    牛弼身后的队伍,就是他从自家庄园里挑出来塞给黄巾军的老弱病残,以及避免这批流寇进入定北县城而提供的粮食。
    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经听到一些讖语,感觉今年曄郡必有兵灾。为了能让牛家躲过这场劫难,甚至藉此更进一步,他已经做了不少准备。
    只不过最近一个月,张家的三儿子有些异军突起,不仅实力冠绝县城,就连身边也聚拢了一批匈奴人和山蛮。
    於是就有了今晚的计划,那就是借黄巾之手,將张穆的大本营:麵饼作坊彻底洗劫。在牛弼看来,只需要作坊內粮草被劫,匈奴人的妇孺被黄巾军裹挟走,张穆就被釜底抽薪了。
    “你们记著,我不需要你们杀多少人,但千万不要给他们留下一粒粮食,一枚铜钱!”牛弼说道,他不辞辛苦,在夜间亲自押著队伍向曄城前进,也是要亲自坐镇,保证一切按照他的要求来。
    然而一行人还未进山,就看见一大群骑兵从北边的草原赶了过来,骑兵们的火把形成了一条绵延的细线。
    “这就是你们说的匈奴队伍?”牛弼看著越来越近的骑兵,不自觉地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就是了,我们有位上师孙烙,在草原上行走大半年了,已经聚拢了相当的队伍!”黄巾头目赶紧说道。
    牛弼直接拽著头目的衣服说道:“那你过去告诉他们,粮食就在这里,让他们不准骚扰定北县!”
    “好好好,牛爷放心,我这就去!”
    牛弼借给头目一匹马,让他带著火把就去拦匈奴的队伍,没想到匈奴人真听了头目的话,放弃了原本的路线,朝著他们就过来了。
    “牛爷!这些真的是咱们的人!他们说认识孙上师,也认识赵师姐!”
    头目兴冲冲地回来了,他的身后跟著五名匈奴骑兵,而更多的人则与牛家的队伍保持了百余丈的距离。
    “您就是牛县尉!”为首的匈奴人长得很文静,让牛弼甚至觉得他是个书生。
    “是我。”
    “徐小旗说,您想带著人偷袭张家的作坊?”匈奴人问道,“可是那个张家,不也是您的同乡吗?”
    “你们莫管这些,只要你们端了张家的地盘,我可以再给你们一批粮食和盔甲!”
    匈奴人商量了一下,对牛弼说道:“既然如此,那这活我们接了,您跟我们走,咱们直接杀过去!事成之后我们也不要眼前这几车粮食,您只需要把作坊里的粮分给我们就行!”
    牛弼和黄巾军小旗对视了一下,感觉可以,就叫上几名亲信,隨著匈奴人一起向东。
    匈奴的队伍人不少,隨便数一数也有2、300名骑兵,以至於刚一上路牛弼就感嘆道:“你们这部落人真不少呀!”
    “那是!”刚才的匈奴人笑著说道,“我们首领拥有几百骑兵、上千牛羊,恐怕只有冒杜汗的营帐,能与他媲美!”
    “哦!”牛弼点点头,笑著问道,“那你们首领姓甚名谁?我该如何称呼呢?”
    “我们首领名叫张穆,牛县尉您称他张校尉就行了!”
    “张…”此刻牛弼才反应出来不对,然而已经晚了。
    几百名骑兵把牛弼和他的亲信团团围住,牛弼刚想凭著金丹初期的实力抵抗,就被张穆一个衝撞撞下了马匹。
    “牛世伯,您是不是忘了,您压根打不过我?”张穆终於现身了。
    今天下午骑著赤麟飞行侦查的时候,张穆已经发觉了郡城周边的不对劲,那时候他也以为叛军是从临郡流窜而来,於是带著300骑兵先赶往定北县,想先把县城內的张家人接到自己的营帐里。
    然而刚才他看到一群人夜间向著郡城赶路,又有人过来拦自己,於是先让谁也没见过的章珀上前应对,才发原来叛军的主力就是世家庄园的逃奴不说,还有人想借用这些逃奴袭击自己的作坊。
    “贤侄……我是说张校尉……张掌门!”摔在地上的牛弼只能连连求饶,“这不是我对您有不满,实在是……”
    “实在是你们牛家看我不顺眼是吧?”张穆冷笑道,“你一个县尉,居然跟叛匪廝混到一起不说,还向叛匪明目张胆提供粮食军需?仅仅凭著一条,我就能以军法先斩了你!”
    “张掌门!饶命呀!咱们两家可是有联姻的,你看在……”
    “章珀!”张穆打断了牛弼的话,“你去找个地方,把牛弼的一切罪行都记录下来,让他签字画押!”
    “领命!”
    “兰子牧!”张穆直接从牛弼胸口拽下了属於他的那枚县尉铜印,“你带著人,拿著我牛世伯的印信接收下后面车队的农奴、军械和粮草!把他那些部下集合起来看住!”
    “领命!”兰子牧乐呵呵地带著百十號骑兵走了。
    安排完了两名得力部下,张穆总算有空处理剩下的3名黄巾头目了,他笑著说道:“来,徐小旗,能否跟我说一下,现在曄城外的情况?”
    “张……张首领!我们可是受了黄天之命,来来……”看著张穆那狼一般的眼神,几个头目话都说不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