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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南芝桃从口袋里拿出那颗硕大的愿望宝石,犹豫再三,握住它许了个简单的愿望。
    她的愿望是,回家的路上不会被跟踪狂嗅探到气味和路径。
    至于邻居到底有什么问题,愿望宝石又取走了什么代价……她当然很在意。
    但目前可以明确的信息是,她活得好好的,身体各个部位也都完整,说明祂想要的是其他东西。
    她要试探一下。
    以邻居目前的表现来看,如果情况良好的话,说不定她会多一个“未婚夫”。
    老板肯定能理解的,毕竟这个世界上的好岗位都要竞争上岗。
    无论是自己贴上来的狗还是兔子,都得让她看见切实的用处才行。
    祂们终归是被能力吸引而来,总得给出切实的好处抵消风险,不然能力反噬的那天她岂不是太冤了。
    回去的路上,南芝桃忽地发现账户里多出五千生存点,竟然是限时门票兑换的报酬。
    她打开污染值地图看了眼,栖森动物园的颜色是黄色,中度污染区。
    她记得入园时还是绿色的来着。
    想起那只被送走的白兔子,她心虚地把地图关上,不再查看。
    没一会儿,她又收到穆丽尔发来的消息。
    【这次任务多亏了你,我帮你申请了奖励金,不知道你需要星元还是生存点。】
    南芝桃立刻坐直了身体,不等她想好要什么,对面的发来新的问询。
    【另外,我有个问题,你是怎么拿到限时门票的?】
    【我调查了出票系统,上一任园长可能存在倒卖门票的违规操作,所以你的门票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
    【我捡的。】
    南芝桃如实说道。
    好在穆丽尔似乎只是顺便问问,没有深究,又答应她会把奖金折合成星元。
    有钱可拿就很开心,不过南芝桃的好心情没有维系太久,等回到公寓,她不得不直面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她在路上买了一束花,抱着花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门很快打开,青年神情有些讶异:“上一次的花束还很新鲜,又要送一束给我吗?”
    他穿着衬衫和长裤,外套着件居家的针织衫,眼镜好好地戴在鼻梁上,镜片后的眼眸流露出些许温润的疑惑,他的瞳孔黑褐二色,像一只温柔的黑山羊。
    紧接着,他就注意到,抱着花束的人类少女没有回答,而是正很认真地打量着他。
    她的视线直勾勾的,似乎在重新认识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嘴唇……他面上的每一处线条和细节。
    “嗯?”温序音疑惑。
    “温老师,我真的蛮喜欢你的。”南芝桃缓缓开口,视线再度抬起,落到了那双带着弧度的眼睛上。
    “我记得你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是上世纪的神话,那个打开魔盒的女人会受到惩罚吗?”
    温序音没有说话,他像个过分耐心的倾听者,安静地等待着她步入主题。
    他的嘴角甚至始终噙着一抹笑意,仿佛是鼓励。
    见他不接话,南芝桃歪了下脑袋,脸颊边垂落的发丝晃了晃,直接道:“我今天又许愿了,用你给我的护身符。”
    “是吗?”温序音轻笑了声,他走过来,走到南芝桃面前,“你想试探点什么,要现在打开盒子吗?”
    他低下头,注视着她,牵起孩子的手,将她的指尖放在他的衣领上,按在最顶上那粒紧扣的纽扣上:“要现在打开吗?”
    祂那披散的长发滑落到二人之间,丝丝缕缕的深色中泛着些隐晦的红色,但和孩子的黑发交织到一起肯定也非常和谐。
    祂的话音落下时,南芝桃的表情突然变了,她神情震撼,眼神颤动——
    因为她的脑海里忽地多出了许多记忆。
    那些不久前发生却又被强行遗忘的事情。
    在她有所反应时,祂的唇齿间溢出些轻笑,弯着眼眸,看着红晕攀上她的脸颊。
    紧接着,刚刚还在质问祂的孩子挣开祂的手,满脸难以置信,一连后退了数步。
    南芝桃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她是怎么走进祂的羽翼下,怎么被祂抱起,又怎么被祂索取……
    她甚至还能回忆起“邻居”嘴唇的触感,口舌的温度,唇齿的气味。
    “你……你!”南芝桃看看祂的嘴唇,又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那算哪门子代价啊!一点都不正经!她有点气愤羞怒,这和她预料的根本不一样!
    “想起来了吗?前几次代价我是怎么取走的。”
    祂站在那里,神色温柔地注视着崩溃的孩子。
    “过来,向我献上你的代价。”祂开口轻声说道。
    南芝桃红着脸,站定没有动。
    她还记得那种窒息的感觉。
    祂的笑容不变,但很快,这场无声的对峙中南芝桃还是输给了祂那强制的能力。
    她又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一步步走到祂身前,以一种抗拒的神色,微微仰起了脸,被迫以主动的姿态献上神明中意的供奉。
    “对,就是这样。”祂轻声肯定着。
    指尖温柔地挑开她脸边的发丝,仔细整理到她的耳后,如就餐前细致的摆盘。
    随后指尖又微微抬起了她的下巴,似在调整用餐时的角度,最后才低下头索取祂的报酬。
    “唔……”在祂的索取中,南芝桃眼睫颤抖着,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呻吟。
    记忆中的那种窒息感再次笼罩了她,以及从祂唇齿间渡进来的焚香气味,直到把她的唇齿也浸润透彻。
    南芝桃的心又死了。
    片刻后,祂松开她的唇瓣,以一个克制般的啄吻结束这场还愿。
    迫于缺氧,她不住颤栗地喘着气,眼里的水光也随着眼睫一起颤抖,几乎就要落下。
    祂把她抱起来,一只手搭在她的背上,轻缓地帮孩子舒气,仿佛把她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和祂无关。
    “好些了吗?”等她的气息平稳下来,祂抱着她坐到沙发上,轻轻整理着她耳畔被吻得凌乱的发丝。
    “有兔子和狼的气味,你是去了趟动物园?现在的小动物们都进入发情期了吗。”祂微皱起眉头,转而又问起,“今天玩得开心吗?”
    南芝桃的嘴唇动了动:“不开心,狼一点都不听话,兔子没法沟通,而且好像记仇……”
    不过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帮忙把风。
    最后一句被打住,因为祂已经听到了想要的回答。
    “是吗。”祂的笑容温柔极了,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满意。
    南芝桃又说不了话了,闭着嘴巴,用眼睛瞪这个笑得一脸温和大度的家伙。
    祂根本不给人自由发挥的机会,是不会被她糊弄的类型。
    在她控诉的眼神中,祂的语气充满为孩子考虑的担忧:“兔子也不好,不要被它们的外表欺骗了,肤浅可不是好孩子该有的品行。”
    祂贴了贴她的面颊,可能是想从她口中听到回答,又或者是她的眼睛瞪得太用力。
    忽地,南芝桃发现嘴巴又能控制了。
    她立刻道:“我就是这么肤浅的人,所以我一直喜欢你、相信你。”
    “倘若我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也会很乐意和你接吻的,你大可不必每次都……”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嘴又失去了控制,小算盘刚刚敲响就全部咽了回去。
    未婚夫招租!位置管够的啊!又被禁言了,她有发言权!还她发言权!
    南芝桃真的生气了,继续用眼睛去瞪。
    她
    不自禁地希望,要是每个诡都像老板和纪酒那样就好了。
    虽然都是诡,但对比之下,她的未婚夫奥格图,作为一只触手怪意外地守序,至于纪酒,虽然疑似在逃通缉犯,大概因为失忆,很好拿捏。
    在她的注视中,祂笑了下,轻轻啄吻着她的嘴唇,仿佛是对孩子的安抚。
    “还不是时候。”祂道。
    祂亲起来就没完没了,但南芝桃明白,等下又要消除她的记忆了。
    这算什么,偷情吗?
    有这种力量,却在这扮演好邻居和她偷情。
    但是很快,她的抱怨和气闷都淹没在对方的亲吻和索取中。
    祂的索取虽然温柔却过分窒息,直到她眼底的那滴泪滚落也没有停下。
    只是随着她的眼泪落下,祂的身体却兴奋到微微颤栗,瞳孔瞬间扩散了下。
    南芝桃站在家门前,眼神有些涣散,慢慢地才重新聚焦。
    她的腿好软,无端有些脱力,只是记忆却告诉她,之前一切正常。
    邻居也一切正常,对她的花表示开心和感谢。
    什么问题都没有。
    她兀自琢磨了会儿,什么都没发现,只能迈着虚浮的步子回家。
    一团漆黑的影子动了动。
    “纪酒,我回来了。”南芝桃累得厉害,向前倒去,影子接住了她。
    “好累。”她埋在影子里,发出沉闷的声音,不禁又有些困惑。
    连嘴巴和舌头都很累,真是不知道为什么。
    纪酒从影子中浮现,让室友精确地依靠在祂的胸口,过于明显的体型差显得祂像个绰绰有余的肉垫。
    手感和触感都不太对,发现自己埋在哪里,南芝桃抬起头瞪祂。
    红眼睛的家伙眼神无辜,祂只是想让室友靠得舒服点,祂有什么错。
    南芝桃看着祂,忽地小小地泄了口气。
    “还是你比较听话。”她伸手摸摸捏捏祂的脸,又戳了戳那粒漂亮的小痣。
    纪酒全无反抗,任由她动作。
    只是突然,南芝桃想起终端里那几张恣睢肆意的自拍照,顿时又有些郁闷。
    也不一定,这家伙是因为失忆才这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