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众矢之的
    在民众大会召开前的一个月，纽约的夜晚已经提前喧嚣。
    当晚，布莱恩和里昂跟着警方和fbi去配合做笔录和调查——这是卢卡的吩咐。
    里昂有卢卡的指使，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况且他的确一直在暗中盯着这件事，但所谓的“保护白老虎”，只是变相的监视，眼睁睁地看着白老虎被杀死.这不重要了，里昂掌握了很多相关的线索，这些能够帮助警方找到真凶。
    至于布莱恩.
    戴维正在做笔录：“布莱恩，这次又是你撞翻了罪犯的车？”
    什么叫又是我.布莱恩一脸无语地说道：“呃是我，我老大鸽子让我这么干的。”
    “上次在机场，你也是这样说的。”
    “.”
    “不过，干得漂亮，没有你，我们要抓住这些人还要多费周折。”
    戴维一脸欣赏地拍拍布莱恩肩膀，“不愧是跟着老鸽混的人，觉悟很不错嘛，我看你以后能成为和平使者。”
    不是哥们儿.布莱恩心里蛋疼，其实我是fbi啊，我在收集老鸽的犯罪证据啊，怎么回回都是替警方破案！
    卧了个底布莱恩叹道：“警官，你看能不能把我那几个闯红灯的违章给取消了？毕竟我是为了抓捕凶手。”
    戴维：“当然没问题。”
    布莱恩：“那车子维修费可以报销吗？”
    戴维：“.”
    配合调查，做完笔录，警方和fbi很快就锁定了幕后主使：约翰·高蒂。
    那几个杀手全都是甘比诺家族的合伙人，是高蒂的手下，但他们咬死不是高蒂指使的，是他们自己的主意。
    黑手党的缄默法则。
    这玩意儿面对官方的确有用，凶手不坦白，警方暂时拿高蒂没有办法。
    不能直接抓人，但请过来喝茶，调查和问询是没有问题的。
    在这之前，戴维跟德纳姆提了一个建议。
    “先找找里奇吧。”戴维笑着说，“老鸽走之前不是跟我们说过吗，如果凶手不配合交待，可以让里奇来说服他们。”
    里奇·罗伯茨，曾经的毒品大战头号功臣，策反了毒枭弗兰克，现在靠着一口伶牙俐齿和说服能力，转行当了律师。
    目前据说在帮弗兰克打官司。
    说起来也是牛逼，亲手把人送了进去，然后辞职当律师帮人家减刑，难怪弗兰克那家伙对里奇什么都交待了。
    德纳姆和麦克莱恩想了想，还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里奇是个人才！
    当即戴维给里奇打去了电话，“里奇，我这里有个案子.”
    里奇骂道：“现在都晚上十点了！”
    戴维不慌：“这案子和老鸽有关，我答应要给他一个交待。”
    里奇：“好，等我过来。”
    也没问具体是什么情况，戴维只听到电话中传来女人的挽留，但却被里奇给拒绝了。
    戴维有点尴尬，里奇这狗东西离了婚，这么快就找到新欢了？
    不到半个小时，里奇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警局，先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和老鸽的诉求后，他点点头问，“这事儿我来帮老鸽搞定嗯，你们的底线是什么？关于那些凶手，我谈判的时候才好谈条件。”
    德纳姆小声说：“你尽管谈，先完成老鸽的交待，其它麻烦我们来处理。”
    里奇有数了，“给我三间单独的房间。”
    里奇的套路很简单，既然有三个人参与谋杀，那就分化+策反，忽悠+隐瞒。
    三个凶手被隔绝开，彼此不知道其它人的情况，当听到里奇说同伙已经交待了全部信息后，三个人都有点慌了。
    但依旧咬死不松口。
    其它人出卖老大，会被处决！
    反正我不说！
    蹲大牢就蹲大牢吧，至少不会死
    “你就算不交待也会死。”了解缄默法则的里奇直接威胁对方，“你们敢杀白老虎，鸽子绝对不会放过你们！你们待在监狱里面只会死得更快！”
    没有了警察身份的束缚，里奇已经放飞自我了，见到凶手那难看的表情，他继续威胁：“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鸽子的手段，屠夫？这个外号应该就是你们黑手党以前给他取的吧。”
    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凶手依旧摇摇头，“你别白费苦心了，我不会说的，否则我的家人一个都活不下来，我的孩子，我的老婆，他们都会被处决”
    “屠夫就不会杀了你的家人？”
    “.”凶手一脸绝望，“至少我的家族会保护他们，他们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如果我说了，家族和屠夫都不会放过我。”
    他看得很透彻，不说，还能换取家族的保护；说了那就彻底孤立无援了，难道自己交待了，鸽子就会网开一面放过自己吗？
    “我可以说服鸽子放过你，而且你还能得到警方的保护，你可以参加证人保护计划，改头换面和你的家人离开纽约，去一个没有黑手党的地方。活命重要，还是沉默重要？”
    “.”
    凶手眼底燃起了一丝期望，“你说的是真的？鸽子能放过我？”
    “我当然不会骗你，需要我打个电话问问鸽子吗？你的同伙都已经和我合作了，他们都得到了鸽子的谅解。”
    里奇耸耸肩，“鸽子相信你们是被唆使的，他更想要的，是你背后那个人的性命。”
    凶手低头沉默。
    里奇继续说，“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能力，弗兰克你不陌生吧，我现在是他的律师，他75年的刑期，我只了一个多月，就帮他减了10年！哥们儿，听着，我不是警察，我是律师，我现在来帮你争取最有利的条件.你只要合作，隔天你的家人就会被保护起来。”
    凶手抬起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很快，德纳姆、戴维等人，甚至还有吉米都出现在了现场。
    “够吗？”里奇问。
    见到吉米的那一刻，凶手叹了口气，“好吧，我配合。”
    同样的套路接着又对其他两个凶手用了一遍，最后两个人配合，有一个人打死也不说。
    而当三个凶手见面后，互相一沟通，最后那个人的脊梁骨也终于断了。
    全招。
    三人全都同意指控约翰·高蒂。
    指控归指控，还得把高蒂带回警察局喝茶，如果高蒂不认罪，到后面还要上法院去扯皮。
    但这只是官方和高蒂通过法律扯皮。
    黑手党不需要。
    卢切斯家族和卢卡也不需要遵守法院的规则。
    三个杀手交待的那一刻，针对高蒂的行动已经开始了
    与此同时，接下来三天，纽约各大报刊媒体都纷纷报道了这件惨绝人寰的凶杀案，以往不情愿配合媒体的fbi和警方，竟然很愉快地给媒体提供了不少资料和照片，还配合了媒体采访。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这件事的曝光度扩散到了整个纽约。
    【独家曝光：约翰·高蒂命人谋杀卢切斯家族头目，fbi宣称证据确凿，要彻底终结高蒂的犯罪帝国】
    【黑手党血战升级！甘比诺家族暗杀“白老虎”，警方誓言：这次必判终生监禁！】
    【甘比诺vs卢切斯：高蒂再染血案，fbi揭密，谋杀令来自甘比诺家族教父！】
    【纽约公民自由联合会指责警方漠视人权】
    一波又一波的舆论席卷纽约，不嫌事儿大的媒体大肆炒作新闻。
    顷刻之间，高蒂就成为了集火目标，甚至在阴谋论的加持下，本就血腥的甘比诺家族又多了一层深红的阴影。
    而卢切斯家族，则多了一层悲剧色彩。
    警方和fbi在当天就抓住了行凶的杀手，大功一件，实名表扬，之后又获取到了相关的证据，将所有矛头直指高蒂。
    案子已经水落石出。
    接下来高蒂将面临官方和法院没完没了的指控，直到最后给他定罪！
    高蒂在短短一周之内，成为整个纽约的众矢之的——这些全都是“这个城市”对卢卡的交待。
    卢卡对这些稀有卡的表现很满意。
    接下来的事情，就可以交给他了。
    “废物！法克一帮废物！”
    皇后区一处别墅，约翰·高蒂愤怒地将手中的报纸撕成粉碎。
    “竟然敢出卖我！不想活了吗？”
    让高蒂最气愤的不是手下无能被抓，而是自己居然被供出来了，妈惹法克儿整个纽约的市民全特么都知道他高蒂，派人暗杀了卢切斯家族的角头。
    高蒂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出名。
    这几天，警方和fbi天天没完没了地骚扰，限制了他的出行，纽约法院那边已经开启了诉讼流程，过不了多久他高蒂就要去打官司。
    他很清楚，自己的胜率非常小，被同伙出卖指控，这次大概率要进监狱。
    那三个王八蛋！
    这怎么能让人甘心？
    深吸了一口气，高蒂面露无奈之色，自己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收买法官？警方？证人？少判一点？这些现在都不是很重要，关键在于卢切斯家族多半不会放过他，想要他的命。
    不搞定卢切斯家族的报复，他就算躲在监狱里面都不安全！
    高蒂甚至都想跑路了.
    他现在不敢见任何人，尤其是家族成员的邀请，做客？别想了，万一一进门，里面就是一群杀手，他跑都跑不掉。
    高蒂执行过多次处决任务，太熟悉这些套路。
    现在他反而更相信警方，至少警方不会开枪崩了他。
    叹了口气，高蒂心里感到强烈的不安，他起身离开沙发，来到了窗台边儿，然后拿起了电话打给保利：
    “保利！这件事你得帮我，不然你也要跟着我一起完蛋.缄默法则？老子都被人出卖了，还顾得上你吗！趁着我现在还没出卖你，你最好给我想想办法！说服你们家族，放弃对我的报复！”
    “听着！我们现在是一伙儿的！我没事，你才能活着当上卢切斯家族的二老板！这是你的承诺，你说过要搞定卢切斯家族的报复！
    “想想那个位置！那特么是我给你争取过来的！现在白老虎死了，那个位置非你莫属！但你要保住我，否则一旦你们家族的人知道是你谋划杀死了白老虎，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保利，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在白老虎死去的第七天，卢切斯家族为其举办了葬礼。
    大老板维克托也来到了现场吊唁。
    一身黑衣的保利·西塞罗站在人群一侧，盯着墓碑的脸面无表情白老虎死了，目标达成，接下来整个家族没人能阻挡自己上位。
    但是中途却出现了一些意外，又让局面出现了一些变数。
    该死的高蒂！怎么特么的就被逮到了？蠢货吗？
    现在甚至整个纽约都知道了这件事，闹得实在太大了！
    已经逼得卢切斯家族必须做出“回应”。
    想到这里，杀意在保利眼底闪过。
    高蒂这个蠢货
    但是，以自己的能力和势力，想要宰掉高蒂很难，否则当初就不会让高蒂帮忙搞死白老虎。
    现在又该如何是好？
    “保利。”
    身旁忽然传来了声音，他扭头一看，只见一张帅气的侧颜。
    卢卡盯着墓碑，声音惆怅：“最近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我发现你说得没错，不碰毒是对的，毒品对于我们家族而言就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先是多米尼克，现在又是白老虎，好像谁碰谁就会死。”
    保利：“毒品本就是一个诅咒，无论是从心理还是身体，无论是吸毒还是贩毒，想要活得久一点，就得远离它。”
    卢卡：“你觉得让家族彻底摆脱毒品，有可能吗？”
    保利：“不试试怎么知道？”
    葬礼现场一片肃穆。
    两个凶手，一个弄死了多米尼克，一个弄死了白老虎，他们在葬礼上讨论生存，在绝望中讨论理想。
    “怎么试？”
    卢卡最后说了句：“保利，如果白老虎知道是你唆使高蒂杀死了他，他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轻飘飘的话却让保利如遭重击。
    该死！
    这小子怎么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