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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传位给她
    见苏年年这不说话的模样,週游觉得十分稀奇,又看了她好几眼。
    “果然,女人一沾染情爱都一样。”
    苏年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轻咳一声,话题转了回去。
    “你呢?司方大夫,我看周围给你送温暖的也不少,怎么还没动静?”
    週游脸一绿。
    苏年年空了那么多宅子,桑安偏偏赖在他这处不走,说是住习惯了。
    他一有赶人走的念头,就有无数的蛊虫朝自己飞过来,袖中还有那小金蛇,当真將他压製得死死的。
    他整日伺候这那个王族大爷也就算了,周围原本乐意给他送吃食那些女子,见那个年轻貌美的小公子在他院中住了那么久,窃窃私语流言四起。
    说他是个断袖!
    他週游,是断袖!?
    说到这,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沉著脸道:“你先把那个人弄走再说!”
    苏年年眼眸微转,想起桑安在他院中支起的床架,登时猜出几分。
    她弯唇笑了:“大家都是朋友,便先这样吧。”
    週游更生气了。
    见他吃瘪不爽,苏年年一阵舒畅,轻飘飘理了理裙摆离去。
    她在东街上边逛边往府里走,敏锐地察觉有人跟踪她,还不止一人。
    这处离她最近的铺子也有一段距离,她捏紧袖中的鞭子,往一条偏僻的巷子走。
    自从上次在军营將那群人打得落流水,苏年年才对自己的功夫有了几分认知。
    普通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拐进无人的窄巷,苏年年回身站定。
    “出来吧。”
    顿时,从四周涌出五六个人,皆是寻常百姓装扮。
    苏年年一眼认出这几人是血宗卫,唇角一抽,不由翻了个白眼。
    “你们找我,不能去府里吗?光天化日眾目睽睽,嚇死人了。”握著玲瓏鞭的手一松。
    几人面上是杀手一贯的肃然。
    “事发突然。”为首的人硬邦邦道。
    苏年年讶异看去:“宫里那人又加价了?你们继续往上加便是,不用寻我,太麻烦。”
    话音刚落,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道银色身影,稳稳落在不远处。
    苏年年定睛看去,眨眨眼,终於瞭然。
    “是你啊。”
    算算日子,確实差不多到三个月了。
    她看著那人冷硬的面容,轻鬆笑开。
    “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吧。”
    这么木头人,她带去酒楼茶馆太过彆扭,想了想,带著他们前前后后走到了週游的宅子。
    院內,桑安正在炼蛊,清冷的蓝瞳扫来,见这么多人忽然到访,略带不悦。
    “別紧张。”苏年年安慰,回身道,“你们……自己找地方坐吧。”
    几个木头人像是没听见,整齐划一立在一旁,十分规矩。
    规矩得有些诡异。
    苏年年:“……”
    她放弃理会,引著宗泽走到桑安面前,左右看了看,先跟桑安解释。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人。”
    桑安合上手里的罐子,淡声道:“感觉到了。”
    宗泽看见他湛蓝的瞳色,眉毛一拧,挪向他隱隱发白的髮根。
    “南疆王族?”
    苏年年將二人引进屋里,坐在桌边,这才问:“帮忙看看他如何?”
    桑安从袖中掏出一枚铜铃,闭眼轻摇了摇,苏年年正稀奇,却见宗泽手骤然扣住桌角,表情痛苦万分。
    桑安停下动作,面上仍没有表情,直白道:“不出半年。”
    好一会儿,宗泽才缓了过来,意识到他话中含义,脸色有抹灰白。
    苏年年动了动唇,一时没发出声。
    先前桑安跟他说宗泽活不久了,她还隱隱雀跃,但若只剩下半年……
    “真的没有別的法子?”苏年年问道。
    “这是冰蚕蛊,每隔三月发作一次,寒气从五臟六腑蔓延至四肢百骸,痛苦难忍。”桑安淡淡看著她,“他如今不是三月一次,也不是冷,而是日日感觉到疼。”
    宗泽垂眼默认。
    “蛊毒已经在慢慢侵蚀,强行解蛊会立即毙命。”
    气氛骤然绷紧沉重,许久,宗泽嘆了口气。
    “所以,如今只有苏小姐身上的王蛊能缓解?”
    苏年年紧盯著,见桑安点头,她立马豪气地抽出匕首,拿过茶盏。
    “宗阁主,若不是有你的人护著,我如今已……”她顿了顿,保守说道,“已倾家荡產了!”
    她可不会说自己没命!
    她救了宗泽於他有恩,宗泽处於下位,若她说没了他自己也没命了,二人扯平,地位一下就平等了!
    宗泽冰冷的眼落向她,抿唇挪向她的手腕:“麻烦苏小姐了。”
    “都是利益,不麻烦。”苏年年利落在手腕划下一道口子。
    鲜红的手顺著皙白的手腕流入小盏,满满一盏后,她才寻来纱布草草包扎。
    她盯著宗泽,直到那碗血下了肚,才补充:“你的人我用著很顺手。”
    寻常的血是腥锈味儿,宗泽却尝出来一股淡淡的甜意。
    “宫里那个对你动心思的,不如直接杀了。”他咂咂嘴,又倒了盏茶。
    苏年年摇头,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她酝酿半天,手在桌上若有似无地滑著,不知如何开口。
    见状,旁边清冷少年嗤了一声:“她想让你死了之后传位给她。”
    苏年年瞪大了眼!
    这人口无遮拦的,不该说的时候乱说,死不死啊!
    “桑安,你不要挑拨我们的关係!”她一边斥责,一边偷偷打量宗泽的表情。
    宗泽面无表情看著她,鹰眸隱隱有著探究。
    “阁主,別听他胡说。”她乾巴巴地解释,自己也觉得苍白,又补充,“血宗阁这么大,只剩下半年时间,也不知够不够培养一个接班人……”
    她一顿,忽然想起一事:“阁主,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中的蛊?那人既有所图,若你真因蛊而死,那人定然会蠢蠢欲动露出马脚!”
    宗泽面色微动。
    少顷,他道:“苏小姐隨意想便是,不用解释,本座不会杀你。”
    苏年年:“……”
    她默默想,也不能太明显啊!
    与其强取豪夺,还是让宗泽心甘情愿交给她更好!
    想著,她又剜了桑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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