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满宫都以为,陛下贪新鲜,迷恋上了春贵人,从而將宸贵妃娘娘拋到了脑后。
不曾想才过去半个月,陛下对宸贵妃娘娘,又热络得很了。
春贵人好歹也是西域第一美人,除夕宫宴时,大家也都见识过她绝美的舞姿。
她们可不相信,春贵人会甘心,就这样败在宸贵妃娘娘手上。
所有人都很期待,她会使出什么手段爭宠呢?
不管春贵人是不是宸贵妃娘娘的对手,鷸蚌相爭,她们总能从中获取一些利益。
……
钟粹宫。
看到圣驾到来,宫人们都跪地恭敬地行礼:“奴才/奴婢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沈知念在主殿门口等候。
然而不等她福下去,南宫玄羽就牵著她的手,说了句“免礼”,大步往里面走去。
孙贵人在侧殿门口,遥遥看著这一幕,暗自翻了个白眼。
陛下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將宸贵妃姐姐忘到脑后了吗?
那半个月,她日日去和宸贵妃姐姐作伴,没有陛下打扰,不知道多美滋滋。
现在陛下又总是往钟粹宫跑了……
孙贵人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撑著腰,对珠儿道:“扶我进去吧。”
看来今天,她得等陛下走了,才能去主殿找宸贵妃姐姐玩了。
真是烦人!
珠儿扶著孙贵人进了內室。
她落座后,珠儿出去端了一碗热乎乎的药汁进来。
“小主,这是唐太医前两天开的,为您调理身子的药方,您快趁热喝吧。”
孙贵人闻著药味,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已经在喝安胎药了,这个也得喝吗?”
珠儿道:“倒也不是。”
“唐太医说这是调理身子的,有滋补作用,可喝可不喝。”
孙贵人挥了挥手:“我现在闻著这些药味就想吐,既然不是必须要喝的,就端下去吧。”
珠儿应了声“是”,將药碗交给了下面的小宫女。
孙贵人坐在窗边,望著主殿的方向,暗暗嘆了一口气。
唉……陛下究竟什么时候才走呢?
……
主殿。
地上铺著柔软而舒適的地毯,乳母按照沈知念的吩咐,將四皇子放在了上面。
南宫玄羽看著,好奇地问道:“阿煦怎么在地上?”
沈知念嗔了他一眼:“陛下这么久没来,当然不知道,阿煦已经可以自己坐稳了,还会左右转身呢。”
“他若是扶著东西,都能自己站起来一会儿了,偶尔还会爬。”
“所以臣妾特意让人在地上铺了地毯,锻炼阿煦的爬行能力。”
南宫玄羽无奈地摇了摇头:“朕不过是半个月没来,念念怎么说得,朕一年半载都没踏进钟粹宫似的?”
沈知念转身望著南宫玄羽:“臣妾只是不想陛下错过,阿煦的每一个成长瞬间。”
这句话说得南宫玄羽心头一软。
他们是一家三口。他当初亲自照料著阿煦出生,如今当然也要看著阿煦一点点长大。
南宫玄羽上前,將四皇子抱了起来,温柔地望著他:“阿煦,还记得父皇吗?”
“你小子可是大周有史以来,第一个敢尿龙袍的人。”
许是內室的气氛太好了,菡萏和芙蕖听到这话,都忍不住低下头,轻轻笑了笑。
那可不!她们的四皇子,从小胆子就大呢。
四皇子看著南宫玄羽,笑得露出了牙床。
他挥舞著肉嘟嘟的小手,似乎很兴奋。然后將手中抓著的东西,往南宫玄羽嘴里塞。
沈知念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个婴儿手掌大的小猫木雕,是阿煦最喜欢的玩具之一。
她挑眉看向南宫玄羽,笑吟吟道:“看来阿煦不仅记得父皇,还很喜欢您呢,连他最喜欢的玩具,都要送给您吃。”
“陛下可千万不要辜负阿煦的一番好意,不然咱们的小阿煦,可是会伤心的。”
南宫玄羽拿走了四皇子手中的小猫木雕,无奈地看了沈知念一眼:“你呀你,越发放肆了。”
“阿煦肯定是跟著你学坏了。”
帝王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只有满满的宠溺。
沈知念轻哼了一声:“陛下不是一直担心,阿煦已经不记得您了吗?现在他对您这么好,您不仅不满足,怎么反而还怪起臣妾来了?”
南宫玄羽抱著四皇子,在窗边的软榻上落坐,冲沈知念摇了摇头:“左右朕是说不过你。”
隨即,他拿著小猫木雕,在四皇子面前晃了晃:“可不能什么都餵给父皇吃,知道吗?”
四皇子哪听得懂他的话,只是“咿咿呀呀”的,似乎是因为被父皇抱著,所以很是开心。
林嬤嬤在旁边含笑道:“这个小猫木雕,是四皇子平日最爱的玩具,旁人碰一下,他都要哭闹好一会儿。”
“可今日,四皇子却愿意主动將它送给陛下,可见四皇子长大后,定是个孝顺的孩子。”
南宫玄羽听得心里暖暖的,用手指轻轻蹭了蹭四皇子的脸颊:“算朕没白疼你。”
这时,元宝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道:“陛下,娘娘,该用午膳了,是否让下面的人传膳?”
南宫玄羽將四皇子交给乳母,並把他的小猫木雕还给了他。隨后牵著沈知念,往八仙桌走去:“传膳吧。”
他也许久没在钟粹宫用过午膳,享受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光了。
“是!”
很快,一道道精致的美味佳肴,便摆在了八仙桌上。
沈知念先盛了一碗乌鸡汤,伸出纤纤玉手,递给了南宫玄羽:“陛下尝尝。”
才经歷过长达半个月的冷战,此刻看著念念温柔体贴的样子,南宫玄羽十分受用。
只是……他才喝了一口,旁边忽然传来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喝奶的婴儿拉出来的臭臭,通常是没什么味道的。
四皇子已经七个多月,乳母每日会在他的吃食里,添加一些辅食。现在拉出来的臭臭,比单纯喝奶的时候,味道要重一些。
婴儿都是说拉就拉,哪会管父皇、母妃是不是在用膳。
乳母却有些惶恐,低著头道:“陛下恕罪,奴婢这就將四皇子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