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坦诚
    这位瘦削版“沃勒”，会主动提起这种“最高机密”，著实出乎苏岁的意料o
    他一手举著冷冻枪，一手掏出手机，用眼神的余光查看手机上的周围监控。
    只见原本在附近布防的天眼会特工都已经撤离，广场周边显得空旷而寂静。
    看样子，对方是想用这种方法证明自己的“开诚布公”。
    “我请您来，就是想向您解释—一在这件事上，我並不是在针对您。”
    沃勒再次强调自己的诚意。
    至少从语调上听起来，没有什么作假的意味：“正相反，我们的利益，其实是高度一致的。”
    只是对方所说的话，实在有些离谱。
    “利益？高度一致？这倒是新鲜————”
    苏岁的指尖在冷冻枪扳机上轻轻摩挲，冰晶簌簌掉落。
    看著对方毫无惧色的面容，苏岁也有了兴致：“说说看吧，我们之间有什么共同利益？”
    成功勾引出对方的好奇心，沃勒的嘴角隱匿一笑，修长的手指鬆弛地交叠膝头：“您看上去非常年轻，不知道您能不能理解——一个组织整体的诉求，与其组成个体诉求之间的差异？”
    沃勒起了这么一个大调，却拋出了一个有些明知故问的蠢问题。
    苏岁的罗宾目镜闪过一道微光：“你是想说，是天眼会在针对我，而不是你本人————是吗？”
    被苏岁仍带有敌意似的质问，沃勒並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只是继续解释道：“我们天眼会，对於您的未来人”身份非常好奇，希望能从中获取一些有价值的信息————今天清晨的衝突事件，正是由此而起。”
    她的语气诚恳，甚至有些诚恳过了头：“而我，只是恰巧被上头委任，负责处理此事而已，公事公办————我也確实没有下令，对您使用暴力，您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呵————听起来，你应该恨我才对吧？毕竟我把你的“公事”给搞砸了。”
    苏岁嘴上虽然这么说，举著冷冻枪的胳膊，却搭在了办公椅的扶手上。
    隱隱散发寒雾的枪口，仍对准沃勒，但姿势明显放鬆了许多。
    “不不不————”
    沃勒轻笑著摇头，好像真的已经认输服软了一样：“是我个人出现了决策失误，错估了局势，错估您的能力，这才导致任务失败得彻底。”
    话里的內容虽然说得可怜，可语气之中却听不出有多懊恼。
    “不用再这样吹捧我了，女人————”
    苏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冷声嘲弄道：“你这样故作姿態，只会让我感到噁心。
    沃勒並没有理会，继续说道：“这次有关逆闪电和吉迪恩的未来眼行动”，我们的本意，其实都只是为给自己的失败寻找藉口而已————”
    “我们？”
    “对————”
    沃勒点了点头：“我需要向上头解释，自己的任务为什么失败；
    “天眼会需要向上头解释。了那么多预算的秘密小队，实力为什么这么差劲。”
    这话差点把苏岁给逗笑了一—
    自杀小队的实力为什么差劲？
    废话。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施行这种“不干活就弄死你”的封建奴隶制组织模式o
    团队凝聚力差，主观能动性差。
    出工不出力都算是好的————
    “我们策划这次的未来眼行动”，並非是想诬陷您在说谎————”
    听不到苏岁內心吐槽的沃勒，还在继续解释：“正相反，只有证明了您真的是一位未来人”，我们才能证明—一今早那场惨烈的失败，是合情合理的。”
    就在这时，沃勒的耳麦突然传来一阵电流杂音。
    隨后就传来手下的报告：“刚刚的爆炸声调查清楚了，是目標区域建筑的承重柱受损，建筑结构遭到了破坏————已经有了断裂倒塌的风险。”
    正在窃听的苏岁，耳麦里当然也接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当然不感到意外。
    这正是他引开守卫注意力的同时，顺便启动的备用计划。
    冰冻枪的本体確实被天眼会给拿走了，好在实验室里还存有冰冻枪的能源供给。
    相当於弹夹一类的东西。
    是製作炸弹的好材料。
    趁著苏岁去解决狙击手的时候，凯萨琳在蝙蝠洞ai的帮助下，把凝胶炸弹、
    冰冻手雷、冰冻枪弹夹————成功搓合了起来。
    做出了对建筑物特攻的“绝对零度炸弹”。
    刚刚爆炸的，只是第一波，以吸引注意力为主。
    如果凯萨琳的潜入被发现，那就会引爆第二波，直接把整个建筑都给炸塌。
    达成和“炸毁吉迪恩”类似的效果。
    至於剩下的事，苏岁就懒得管了————
    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仁至义尽。
    “是否协调工程队，紧急作业加固？”
    耳麦里，勘察现场的天眼会特工如此提议道。
    而眼前的沃勒，面对苏岁的这种“同归於尽”似的布局，却只是眉头微皱。
    甚至都没有瞪苏岁一眼，便对著耳麦简短回应道：“无妨，只要能拖到逆闪电的任务完成即可。”
    她的自光重新落回苏岁身上，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打断过：“我刚刚所下达的命令，您应该也都听清楚了————上头那些大人物，或许会在乎什么吉迪恩”，什么未来”，可对我个人而言，那並没有多少价值。”
    她的指尖轻轻敲击著金属扶手，语气平和，像是在和老友聊天：“本应向总统、国会严格负责，实事求是的天眼会，也並不在乎您到底是不是真的“未来人”————这就是个体和整体的诉求差异。”
    “你还真敢说啊————”
    苏岁笑著说道：“就不怕我把你这段话给录下来，以后变成你的把柄吗？”
    实际上，苏岁已经打开了耳麦的录音功能，將对方刚刚所说的话全都记录了下来。
    沃勒轻轻一笑，眼神里透著一种別样的自信：“如果这样就能让您信任我的话，我愿意冒这个风险。”
    她的笑容看似毫无心机，却让苏岁瞬间警觉起来。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肯定有陷阱。
    就先前对方所表现出的那种谨慎性格，苏岁可不相信，她会这样莫名其妙地主动“承担风险”。
    除非她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