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再遇灰衣老者
    数日后。
    秦越来到这片区域。
    外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人多的地方，很容易形成集市。
    不少人都在这里摆摊，贩卖各种东西。
    将自己易容成一个普通江湖青年的秦越混迹在人群中。
    “奇物换经文！第四境经文优先！”
    “留株奇物植株，换取一篇第三境以上的修行心法，有愿意的来……”
    “恶灵川出土的竹简碎片，上面还有奇物气息，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仙界法衣、甲胄、法器便宜了……”
    从仙界下凡的人越来越多了，一二三档宗门终究是少数，不入流的各种势力才是大多数。
    也并非所有仙门中人都像过去人间修士想象中那样财大气粗。
    他们也要修行，也得吃喝拉撒，很多人都在这里做起小生意。
    所以这集市上，也有不少吃饭的地摊。
    “本人在仙门从小学习厨艺，卤得一手好肉，还有专门酿酒的师兄酿出来的仙界佳酿，各位仙门的、人间的道友不可错过！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一个白白胖胖的年轻人笑容满面，穿着一身白色的法衣，一边熟练的将铁锅里面的菜倒在干净的白瓷盘里，一边散发着精神波动吆喝。
    这小白胖子还真没吹牛，做出来的菜味道相当不错，香气四溢，吸引了不少客人。
    秦越随便坐在一个空位上，要了一份小炒仙界金牛肉，一份爆炒仙界七彩菌。
    还有一壶酒。
    十分悠闲地坐在那慢慢喝着。
    “诶，听说了吗？天干殿、五行宫、两仪宗等九家第一档宗门，联合七十多家第二档，一百多家第三档宗门，共同成立了‘除魔盟’。”
    “除魔盟？是要除掉那个降世魔子吗？”
    “肯定呀，传说中那位降世魔子，会给这个时代带来毁灭危机。”
    “要我说，这纯属脱了裤子放屁，搞什么除魔盟啊？不是说有第五境大佬分身也要下界？让那些大人物掐指一算，认真推演一番，降世魔子不就无从遁形了？”
    旁边一桌同样来自仙门的修行者喝得尽兴，正在热聊。
    一名鹤发童颜，身穿月白法衣，看着道骨仙风的老者淡淡说道：“如果说真有降世魔子，这种存在必然是特殊的，要是能被人通过占卜、推演等神通轻易找出来，又何必动这么大阵仗？”
    一个中年人笑道：“刁老说得是，不过我倒是觉得，这些第一档宗门，看上去是想要寻找降世魔子，实际却是剑指人间开始展露出的这些上古遗迹，想要分地盘吧？”
    鹤发童颜的刁老摇摇头：“建立除魔盟，准备设下超级擂台，或许有整合力量，瓜分上古遗迹的想法，但更多，也确实是为寻找魔子。”
    有人轻语：“我听说降世魔子，是应运而生的生灵，未必一定是人。”
    刁老道：“那是自然，妖族可能性更大！”
    “你们说，人间南方始国，还有夏国边境那个神秘年轻人，真是魔子吗？如今声势浩大，他们该不会认为自己真有实力跟仙界抗衡吧？”一个年轻人好奇问道。
    “为什么不能呢？只要他们长期将大本营安置在人间大地上，就算第五境大佬来了，也要被压制到第二境巅峰，只要势力足够庞大，硬生生用人堆，都能把大佬堆死！”刁老喝了口酒，“大人物都能想明白，所以才会建立除魔盟。”
    “还得刁老！”有人赞道。
    “老爷子要是在第一档宗门，高低得是一名长老！”
    其他人纷纷吹捧，气氛很是热烈。
    地摊喝酒吹牛逼都是基操，不过这位刁老确实有点东西。
    他的不少观点，秦越都十分认同。
    这群人随后又聊起在恶灵川名声大噪的隐秘家族秦公子。
    话里话外，推崇备至。
    原因也很简单，秦公子让天干殿低头了！
    通过他们的对话，秦越敏锐的意识到，天干殿在仙界十分强势，不怎么得人心。
    不止天干殿，绝大多数第一档宗门，在这群喝高兴的仙界不入流势力人口中，都不咋样。
    包括秦越印象还可以的五行宫，在他们嘴里都有不少让人讨厌的地方。
    “绝大多数的仙界众生，其实也并不知道太多关于上古神战的信息，即使知道，他们对所谓的降世魔子也都不以为然。只有绝地天通后，第一时间在仙界建立起来的顶级势力，才对这件事情非常在乎。”
    秦越心中思忖，猜测是否会有一种可能：这些迄今依旧有超越第七境的神灵坐镇的势力，会不会投靠了那场神战中，十二兽神抗击的存在？
    否则就算造成神州崩塌的“真凶”是上古十二兽神，与他们有关的血脉后人都是“罪民”，也不至于因为一则古老预言紧张至此吧？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秦越更想跟鼠鼠开诚布公的交流一次。
    可惜鼠鼠太高冷，不是吱吱喳喳的耗子，从来都是默默支持他，几乎不与他沟通。
    当然，在秦越看来，更大的可能是有些事情不可说，即使是在精神世界，也会引发不可测的结果。
    小白胖子倒是没骗人，无论荤菜素，味道都非常鲜美，这壶酒也特别好喝。
    不过价格也不低，只收黄金，灵石也可。
    秦越丢下一把灵石之后，起身离开。
    关于“除魔盟”，他在宫殿群时，就听顾长风和秦九渊等人提过，当时还邀请他加入，说可以给个管事头衔，秦越没拒绝。
    这会儿应该正在制作身份铭牌。
    他打算最近将阳神修炼出来，再想办法弄一身屏蔽第五境窥视的甲胄或法衣。
    到时候，隐秘家族秦公子就在除魔盟混，当个“下凡历练”的吉祥物。
    而阳神则易容改装，去赢丰厚奖品！
    “超级擂台”是个阳谋。
    仙界一二三档宗门会拿出大量高级经文、各种法器、修行物资作为奖品。
    选拔人间天骄；历练仙界年轻人；为仙门重返人间造势，重新划分人间势力格局；然后……趁机寻找魔子！
    之所以说这是阳谋，是他们不怕真正的魔子不出现。
    孤身一人的魔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始国徐天启跟那神秘年轻人那种，现在就已经聚集起“百万妖兵”，身边有大妖辅佐的人。
    他们如果不是魔子还则罢了，最多也就因此建立起一个妖族势力，倘若真的是，在人间这种有法则压制的地方，第一档宗门都难以消灭。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不断壮大己方势力，在真正确定降世魔子身份之后，堂堂正正的打！
    不少明眼人这会儿已经能分析出来，与降世魔子的对抗，其实就是上古那场神战的延续！
    绝非某个神灵从天而降一只大手，就能将其解决的问题。
    这是战争。
    甚至可能演化成旷日持久的战争！
    秦越很清楚，不管他是不是“魔子”，跟天干殿都一定是对立的关系。
    但并非整个仙界、除魔盟里都是敌人！
    之前在那座宫殿里面，他就看见了常雪瑶等来自仙界东皇神域的妖族。
    第一档宗门应该是想要争取他们。
    就像他在星耀山庄地宫壁画看到的上古画面一样——各种族整体团结，却并非铁板一块。
    作为仙界最大的妖族阵营，东皇神域显然是除魔盟需要争取过来的盟友。
    “找个机会，看看能不能跟他们联系上，趁始国徐天启和神秘年轻人折腾的时间，暗中多结交一些朋友……”
    秦越正打算往这片区域深入一下，去感受下那片疑似埋葬了不得生灵的场域，突然间感觉有道目光正在盯着他。
    他装作不经意，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传来异常的方向。
    一个身姿挺拔，面容英俊，身穿仙门第二境制式法衣的青年，正在观察他。
    秦越微微一怔，第一反应是不认识，不过旋即便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他没有犹豫，转身就走，先是迅速没入到人群中，随后速度很快地穿过这个集市，往人烟稀少的方向快速离开。
    那英俊青年意识到自己的注视被发现，对方想要逃离，嘴角顿时勾起冷笑。
    “小畜生，还想跑是吧？看你这次能往哪逃？”
    他毫不犹豫就追了上去。
    迅速跟着出了集市，微微闭上双眼，感受着空气中留下的涟漪波动。
    他知道对方非常狡猾，之前就曾吃过大亏，最后眼看着就要到手的一株极品奇物，硬生生被这小子给薅走。
    所以这次他很谨慎，沿着秦越逃走时留下的涟漪波动，不远不近地跟着。
    不过当他发现空间涟漪越来越微弱时，终于意识到，那小子……是真的逃了！
    再也顾不上别的，全力运行身法，拼命追赶下去。
    秦越刚刚一眼就认出，对方虽然形象大变，但就是之前得到“小黄”的上古遗迹里，那名灰衣老者！
    一个真正的第三境大能！
    说实话，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在这种时候跟对方碰上。
    倒不是没有信心与之一战，而是他对这里的东西很感兴趣，不想过早暴露。
    别看他专挑荒无人烟的地方走，但最近这里太火爆了，人也太多，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一群人。
    不过内心恨极了他的灰衣老者，显然不想放过他。
    很快，老者的身形像是一道闪电，沿着恶灵川冻土，疾驰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