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约联邦那群废物,指望不上了。”
    “他们现在,恐怕正躲在自己的老巢里,庆幸华国的目標不是他们。”
    “我们只能靠自己。”
    克罗斯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从汤普森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美利国引以为傲的全球霸权,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华国的动作快得让全世界都反应不过来。
    在宣布对蔗巴与默西卡进行驻军援助后,华国方面紧接著又发布了一系列声明。
    华国军队將陆续进驻埃索维亚、诺瓦西亚、奥瑞恩、克拉伊等国,协助维护地区稳定。
    每一则声明,都像一颗重磅炸弹,在国际舆论场上掀起滔天巨浪。
    然而,当所有人都以为华国要將整个南大陆纳入其军事保护范围时,华国却话锋一转。
    发言人宣布,本次海外驻军行动到此结束。
    同时,即日起,解除与维里迪亚的所有军事合作。
    这则声明,轻飘飘的,却又重如千钧。
    消息传回维里迪亚,总统府內一片死寂。
    维里迪亚老总呆呆地看著电视屏幕上华国发言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周边的国家都得到了华国的驻军承诺,唯独跳过了维里迪亚?
    他想不通。
    也来不及想通。
    华国的声明,等於向全世界宣告——维里迪亚,现在是一块无人保护的肥肉。
    第二天,维里迪亚的邻国,那些曾经对维里迪亚丰富的矿產资源垂涎三尺的国家,动了。
    炮火声撕裂了边境清晨的寧静。
    无数炮弹拖著长长的尾焰,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將维里迪亚的边境哨所炸成一片火海。
    战爭,以最粗暴、最直接的方式,降临了。
    短短七天。
    仅仅七天。
    维里迪亚的国土就被战火淹没。
    他们引以为傲的军队,在周边国家的联合绞杀下,几乎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一触即溃。
    总统府的地下掩体內,维里迪亚老总双目赤红,死死攥著电话。
    “给我接衡枢军工!快!”
    他对著通讯官嘶吼。
    无论他打多少次,电话那头传来的,永远都是那个冰冷而公式化的女声。
    “对不起,您要找的负责人正在开会,请稍后再拨。”
    绝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没。
    就在这时,一名情报秘书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总统先生,查……查到了!”
    “卡利斯塔上將,在电话中……得罪了衡枢军工的一位大人物。”
    “叫……叫朱行舟。”
    原来,根源在这里。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心底烧起,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通红的眼睛扫过掩体內的每一个人。
    “把卡利斯塔给我带过来!”
    “现在,马上!”
    半小时后。
    维里迪亚老总再次拿起了那部通往华国的卫星电话。
    他的手很稳,声音也恢復了冷静,只是带著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哪位。”
    “朱……朱行舟先生吗?”
    维里迪亚老总的声音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是。”
    朱行舟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朱先生,我是维里迪亚的负责人。”
    “那个不知死活得罪了您的蠢货,卡利斯塔,已经死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维里迪亚老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补充道。
    “我可以立刻把他的照片发给您,尸体……尸体也为您留著。”
    “只要您一句话,衡枢军工能帮我们一把……”
    “求您了。”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一个国家的尊严,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朱行舟没有立刻回答。
    他掛断电话,转而拨通了另一个號码。
    “明川。”
    “行舟叔,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纪明川年轻而沉稳的声音。
    朱行舟將维里迪亚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那个总统,把他的副手给毙了,求我们救他。”
    纪明川听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他掛断电话,隨即又拨出了一个被列为最高机密的號码。
    “老首长,是我,纪明川。”
    几分钟后。
    世界联合组织官网上,华国代表团的官方帐號,发布了一条简短的动態。
    “奉劝某些国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有些事情,做得太绝,对谁都没好处。”
    没有指名道姓。
    没有任何激烈的措辞。
    但这条动態发布的一瞬间,全世界都读懂了其中的含义。
    正在维里迪亚境內烧杀抢掠的几个国家。
    其最高指挥部,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高层的死命令。
    撤军。
    立即撤军!
    前一秒还在疯狂推进的坦克装甲车。
    后一秒就立刻调转炮口,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仓皇撤离了维里迪亚的国土。
    笼罩在维里迪亚上空的战爭阴云,顷刻间烟消云散。
    地下掩体內,维里迪亚老总看著情报官递上来的战报。
    双手颤抖,最终瘫倒在椅子上,泪流满面。
    得救了。
    维里迪亚,得救了。
    时间来到98年1月6日。
    华国电视台在晚间新闻中,向全世界宣布了一则重磅消息。
    华国第二艘、第三艘大帝级航空母舰,於今日同时下水,正式进入试航阶段。
    这消息,让世界再次沸腾。
    而在此时的衡枢海航造船厂,纪明川正站在巨大的龙门吊下。
    仰望著眼前这个真正的庞然大物。
    它的主体结构已经全部完工,船体的密封性测试与机械动能测试也已经顺利通过。
    刺鼻的金属切割气味与海风的咸湿气息混合在一起,钻入纪明川的鼻腔。
    他看著工人们如同蚂蚁一般,在巨大的船身上忙碌著。
    进行著最后的收尾工作,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
    这,是属於他,也属於这个国家的骄傲。
    现在,是时候考虑它的武器系统了。
    纪明川的目光,从巨大的斜角甲板,缓缓移动到为舰载机预留的机库入口。
    刑天战机作为舰载战斗机,性能绰绰有余。
    但是,轰炸机呢?
    现有的轰炸机,航程与载弹量,都无法完全发挥出这艘超级航母的全部潜力。
    必须为它,为未来的华国海军,配备一款全新的战略轰炸机。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他掏出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著温热的掌心,拨通了赵谨的號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
    “明川,你这电话可真及时,我正要给你报喜呢!”
    电话那头,赵谨的声音透著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