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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沈星河的长期饭票
    沈星河漫步在喧囂的街道上。
    仅仅一江之隔,市中心废墟的死寂与此地的繁华喧囂,恍若两个世界。
    灾难的阴影似乎並未真正触及这里的生活脉搏。
    街边小吃摊飘来阵阵诱人的香气,勾得他喉头微动。他下意识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最终只从某个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100円纸幣。
    看著这来自异世界的“巨款”,沈星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还真是……走到哪里,穷到哪里。当务之急,是得赶紧找个餬口的营生。
    虽然早已不需要靠食物维持生命能量,但“衣食住行”作为人类根深蒂固的概念,即便经歷了迪迦世界的洗礼,也难以磨灭。
    飢饿感或许消失了,生存的本能需求却依然存在。
    “……今天是2013年以来最为沉重的一天。
    值此七夕佳节,巨峡市市中心突遭横祸,一只庞大的远古巨兽自地底破土而出,对城市造成了惨烈破坏……”
    路旁一家店铺的电视里,传出新闻主播凝重的声音。
    “……万幸的是,隨后出现了一位光之巨人,最终消灭了那头熔岩巨兽。”
    “关於这位光之巨人,各方看法不一。
    有人认为它是上天派来拯救人类的使者,也有人质疑怪兽本就是它带来的,目的只为收割人类的信仰……
    华夏新闻为您持续关注。”
    店铺门口挤满了驻足观看的男女老少,议论声嗡嗡作响。
    “天吶!怪兽居然是真的!我还以为是谣言!”
    “简直难以置信!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快看!那就是光之巨人!”
    “看著……不像是坏人啊!”
    “好威武!好帅!”
    沈星河手里搭著那件略显格格不入的復古牛仔外套,只穿了件白色紧身背心,也悄然挤进人群。
    屏幕上播放著未经掩饰的现场画面,他听著周围的议论,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世界的政府,倒是比迪迦那边“坦率”得多。
    画面中“巨峡市”几个大字格外醒目。
    他心中瞭然,平行世界。
    『巨峡市?』 这个名字……
    带著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到底在哪听过?
    他又想起那个红髮、掌握著超能力的女人,那张脸似乎也……
    有点眼熟?
    『究竟在哪见过?』 一时半会儿,记忆像是蒙了层纱,抓不住头绪。
    『算了,先解决今晚的落脚点。总不能再睡公园长椅吧……』 在迪迦世界的日子里,露宿街头是家常便饭。
    后来还是大古。
    那个仿佛天生对“迪迦”有著奇妙感应的傢伙,察觉了他的窘迫,自掏腰包帮他解决了住处和工作。
    想起大古那副憨厚可靠的模样,沈星河冷峻的嘴角难得勾起一丝暖意。那是他在那个冰冷世界里,唯一称得上朋友的人。
    他不再看新闻,转身融入人流。
    穿过几条街巷,一阵嘈杂的打斗和叫骂声忽然从旁边的小巷里传来。沈星河脚步一顿,眼神微亮,循声走了进去。
    巷子里,几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正围殴著一个扎高马尾的年轻人。
    领头的一边踹一边骂骂咧咧:“就你这熊样,还他妈讲骑士精神?!”
    被踹的青年猛地抱住对方踹来的腿想反抗,却被旁边两个混混死死架住胳膊。
    任凭他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憋得满脸通红:“有本事单挑!仗著人多算什么英雄好汉?”
    “哟呵?还嘴硬?”
    领头的混混使劲抽出腿,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让你行侠仗义!让你骑士精神!”
    他扬起手,准备再给一记狠的。
    然而,手腕却像被铁钳箍住,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混混头子一惊,猛地回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人。
    来人正是沈星河。
    他饶有兴致地看著这场闹剧,嘴角噙著一丝玩味的笑意,淡淡吐出两个字:“打劫。”
    “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架住马尾青年的两个混混见状,立刻鬆开人,挥舞著拳头就朝沈星河扑来,气势汹汹。
    “动作太慢了。”沈星河语气平静得像在点评,“拳头,不是这样用的。”
    话音未落,他右手快如闪电般点出两下。
    “呃啊!”
    “唔!”
    两声闷哼几乎同时响起。
    扑来的两个混混只觉得下頜或肋下传来一阵剧痛酸麻,眼前一黑,哼都没哼完整就软软地瘫倒在地,捂著痛处齜牙咧嘴,一时间爬不起来。
    “你……你他妈谁啊?多管什么閒事?!”
    被沈星河扣住手腕的混混头子,色厉內荏地吼道,手腕传来的力道让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不是说了么?”沈星河上下打量著他强装凶狠却掩饰不住惊惧的表情,揶揄道,“打劫。”
    “大……大哥!”
    一旁刚被解救的高马尾青年连忙开口,语气带著点劝阻的意味,“打劫就算了,犯法的!教训他们一下就行了……”
    “哦?”
    沈星河眉梢微挑,眼中掠过一丝狡黠,“那我的出场费,你付?”
    “这……这……”
    青年顿时语塞,支吾起来,“我、我也没钱啊!”
    他挠挠头,隨即话锋一转,带著点討好,“要不……我请你吃顿饭?就当感谢大哥救命之恩了!”
    “行吧。”
    沈星河像是勉为其难地鬆口,手一松,顺势將混混头子往前一推,“看在你面上。”
    混混头子踉蹌几步,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
    他飞快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眼神里满是屈辱,招呼起地上的两个跟班:“走!”
    三人连滚带爬地衝出巷子,头也不敢回。
    跑到巷口,那混混头子才像是找回了点胆气,猛地回头,衝著巷內放狠话:“小子!你给我等著!”
    沈星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作势就要上前。那混混头子嚇得魂飞魄散,“妈呀”一声,带著人屁滚尿流地逃远了。
    “大哥!牛逼啊!”
    高马尾青年这时才彻底放鬆,满脸兴奋地凑过来,熟络地一把揽住沈星河的肩膀,“小弟我叫赵信!今儿个太谢谢你了!不然这顿胖揍是跑不了了!大哥混哪条道上的?”
    “赵信?”沈星河微微蹙眉。
    这个名字……怎么也透著一股子熟悉劲儿?不过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
    “走吧,”他不动声色地让开半步,脱离了赵信的胳膊,“不是说请吃饭?”
    “对对对!走!”
    赵信毫不在意,热情依旧高涨,语气里充满了“捡到宝”的兴奋,“兄弟请你吃顿地道的火锅!管饱!”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要是能跟这位身手了得的大哥学个一招半式,那以后行侠仗义、贯彻骑士精神,岂不是手到擒来?
    “呵,行。”沈星河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嗯,衣食住行,这不就解决四分之一了?
    眼前这位“赵信”,儼然已被他视作一张潜力无限的长期饭票。
    “对了大哥,”两人並肩走出小巷,赵信边走边比划,唾沫横飞,“今儿个市中心那事儿你知道不?好傢伙!冒出来一只山那么大的怪兽!还有个巨人!都叫它……光之巨人!”
    他眼里闪著光,满是新奇和激动。
    沈星河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哦,对了!”
    赵信一拍脑门,才想起关键问题,“聊了这半天,还没请教大哥尊姓大名呢?”
    “沈星河。”
    沈星河报上名字,顿了顿,难得地补充了一句,“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哇塞!”
    赵信眼睛一亮,竖起大拇指,“大哥你这名儿起得……有文化!有诗意!这诗是你自己写的吗?”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