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心中默念“背包”，眼前蓝光炸裂，显出背包界面。
    背包里，排在第一个的就是“血源之石”。这是升级和进阶的核心道具，是驭灵者从被杀生物身上吸取的生命之能所化。
    它和普通道具不一样，不会掉落在地上，而是直接进入背包，並且不占用背包的空间。
    驭灵幣也是如此。
    而像宝箱、灵珠这种会占空间容量的道具，则会掉在地上。
    “八个……”秦川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今天结束之前，应该能升到黑铁中阶。”
    这时，老唐已將掉落的宝箱和灵珠捡进电脑背包。秦川没让他拿出来，存入驭灵背包，以免他又產生新的问题。
    “走吧。”
    十六楼的格局和十四楼相似，整层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进入公司大门，走廊向两边延伸，两侧分布著许多办公室。
    走了几步，到了財务的办公室，秦川站在门口扫了一眼。
    地板上鲜血流淌，没吃完的午餐散落一地，与血和在一起。房间里充斥著血腥和泡椒的味道。
    一只丧尸站在办公室里，处於“待机”状態。听到秦川的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那洁白的衬衣上，染满了鲜血。
    生人的气息让丧尸疯狂，不顾一切扑上来。
    精铁棍扫出一道弧光，精准地打中丧尸的膝盖。一声脆响，丧尸的身体腾空而起，啪的一声落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精铁棍戳爆了它的脑袋。
    “哆！哆！”
    两颗玻璃弹子落在地板上，弹弹跳跳地向墙边滚去。
    老唐快步上前，捡起灵珠，麻利地塞入电脑背包。
    秦川扫了一眼，財务室里没有丧尸了，倒是有一个被啃过的男尸。他的肚腹已被掏空，没有转变成丧尸的可能了。
    秦川拖了一张办公桌，推到办公室门前，將门挡住。而后，一棍子敲在財务室的防盗门框上。
    鐺——
    清脆的敲击声在走廊上迴响，回应他的是丧尸们疯狂的嘶吼。
    老唐浑身一瑟，暗道这秦川是不是疯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会把整层楼的丧尸都引过来。
    鐺——
    第二声响起，与第一声交叠共振，响声传遍整个楼层。
    霎时，丧尸们从各个办公室衝出来，迈著各种诡异的步伐，爭先恐后地涌向財务室。
    第一只丧尸来到门外，扭曲的脸上糊著血污，苍白的眼珠，让它更显狰狞。
    精铁棍化作流星，戳中丧尸的脑门。脑袋爆开之际，强大的贯穿力將它的身子打飞起来，撞到后面的墙上。
    第二只赶到，且在第一时间爬上办公桌。
    精铁棍在空中划过垂直的圆弧，敲在它的天灵盖上。丧尸的身子瞬间扑倒在桌上，乌红的血从脑中涌出，像果酱一样流淌。
    第三只丧尸到了，同样的杀法將它打飞回去。
    后面的丧尸越来越多，堆集在门外。
    秦川眼神一凝，淡蓝色的力场笼罩门外的丧尸。霎时，所有丧尸被一股巨力拉扯，从不同方向被拉到一起，扎成一堆。
    下一瞬，自上而下的动能衝击猛然降下。
    “轰！”
    楼层剧烈晃动，门外的丧尸群瞬间被无形的巨力碾碎，化为一片掺杂著碎骨和臟器的肉泥，乌红而浓稠的血浆四下飞溅。
    不少血沫碎肉飞过门框，溅在秦川的衣服上，缓缓晕开。
    【灵力消耗：6/13】
    【灵力消耗：0/13】
    【获得血源之石2个！】
    【获得血源之石2个！】
    ……
    视野中数据流飞速闪过，血源之石累积到了42个。秦川略显疲惫地笑了笑，离目標还差158个。
    身后的老唐，整个人仿佛被冻结在了原地。他双手死死攥著消防斧，指关节捏得发白。胃里翻江倒海，却被极致的惊骇压了下去，只剩下一种冰冷的麻木。
    秦川一次次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更想不到，人类的力量可以达到如此境地，轻描淡写就製造出血肉磨坊。
    “老唐，捡下战利品，我休息一下。”
    秦川的声音將老唐拉回现实，他点了点头，戴上一只蓝色丁腈手套，拉开办公桌，踩在满地的血污中，开始翻找战利品。
    老唐找得很仔细，宝箱和灵珠接连被找出来，被他用毛巾擦乾净，放入电脑背包。
    忽然，身后响起鋥的一声响。
    老唐回头看去，秦川坐在一张黑色办公椅上，正在吞云吐雾。此时的他，静若处子，和先前杀丧尸的时候，判若两人。
    脑中浮现秦川杀丧尸那虎入羊群的样子，老唐心中燃起强烈的渴望。要是自己也能像他一样，就能回去救老婆和孩子了。
    捡完最后一个宝箱，老唐再次確认了一遍，取下丁腈手套，扔在尸堆里。一步跨过去，回到財务室。
    “捡完了，继续吗？”老唐问。
    “休息下再走。”秦川悠然地抽著烟道。
    老唐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秦川注意到他的表情，笑著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有超能力？”
    老唐用力点了下头。
    秦川用食指弹了弹菸灰，说道：“因为我觉醒成了驭灵者。放心，我也会助你觉醒，但觉醒有风险，等多打点灵珠再说。现在的你，只要克服对丧尸的恐惧，习惯杀戮就好。”
    “好。”老唐回答很乾脆。隨即他犹豫了一下，又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说著，还指了指门外的尸堆。
    秦川淡淡笑道：“因为我提前得到了消息。”
    老唐撇了撇嘴，没有继续追问。他了解秦川，如果秦川愿意说，就会直接说出来，而不是用这种模糊的回答。
    待到灵力回復满，秦川起身说了句：“走，去上一层。”
    二人又从安全楼梯上楼。
    十七、十八楼分布著许多小公司，员工眾多，丧尸也多。秦川挥舞著精铁棍，在尸群中大开大合，丧尸们或被爆掉脑袋，或被成片杀死。老唐跟在后面，除偶尔动动手外，主要是在捡战利品。
    十九楼是家珠宝公司的地盘，电梯厅的装潢比其他楼层更奢华，大理石墙面光可鑑人，空气中甚至还残留著淡淡的香氛味。
    公司门口没有任何哨的招牌，只有一个低调的金属铭牌，上面刻著“周氏珠宝沙龙”。
    厚重的玻璃大门碎了，表面布满密集的蛛网裂纹，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击造成的。玻璃並未脱落，而是被內层的薄膜勉强粘合著，像一块浑浊的毛玻璃，挡住了公司內部的情况。
    “退后点。”秦川抬起手，掌心对著大门。
    嗡——
    无形的低频震波从他掌心扩散开来，迅速覆盖整个大门。
    下一秒，门上的裂纹骤然加速蔓延、增粗。
    “哗啦啦！”
    巨大的玻璃门再也无法维持结构，瞬间崩塌，化作无数指甲盖大小的玻璃颗粒，如瀑般泻下，在门口堆成小丘。
    秦川当先一步跨进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