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一场战斗下来。
黄天狗以家族的名义、胜者的姿態。
向自己狮子大开口,索要五件灵材,漫天要价。
黄飞虫自然不会轻易答应,做冤大头。
尤其黄天狗强夺黑鲤、事后果然毫无归还之意。
这种恶劣行径,像根小刺,扎在他的心头。
那点对家族仙人的敬畏,不知不觉就淡了几分。
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摩挲,感受著布料的微凉。
儘管家族在名义上是属於所有族人。
可真正能够拨动算盘珠、执掌生杀大权的。
终究不过是黄天狗等寥寥数位家族仙人罢了。
族人能够分到多少资源、能够违抗家族仙人吗?
既然没有族人的权利,又何必承担族人的义务?
黄飞虫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海风里咸腥的气息似乎都带上了理性的铁锈味。
既然如此,纵然黄天狗打著家族这块金字招牌。
自己也不可能出卖自身的利益、白白肥了对方。
不然,自己这个新晋仙人和提线木偶有何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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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族规,凡成就仙道者,皆有资格管理家族。”
“但具体决策,由家族仙人之间,商討后决定。”
黄天狗的目光像两把刷子,在黄飞虫身上扫过。
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他心里门儿清,这旁支小子未必有多少归属感。
其的身世,在黄家所有支脉中是最落魄那一档。
靠那个习武贷名额机制,才能够来到岛上习武。
在岛上又遇到黄在虎那档子事,心里必有疙瘩。
“其中监督权由族內仙人共同执掌,所有家族仙人互相监督,没有例外。”
“至於监督家族宝库的灵材去向,这涉及各个仙人自身发展方向,不作討论。”
黄天狗不容置疑道。
话里话外都是拒绝、没得商量。
隨后,话语顿了顿,略微做出退步。
“不过,由你捐献的灵材的去向,你可以知道。”
“就这儿?”
黄飞虫嘴角牵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显然,黄天狗在这一点上態度含糊不清。
族中仙人捐献的灵材,归根结底是要再分配的。
一到再分配,就总有占便宜的、吃亏的。
眼前这位黄天狗,大概就是那个占便宜的。
利益相关,才如此排斥监督家族宝库灵材去向。
毕竟一监督,就黄天狗拿的最多,尷尬不尷尬。
“我对我捐献的灵材要有管理权,如果有族中仙人申请,必须我同意,他才能够使用。”
他摇摇头,再次提出了条件。
髮丝被海风拂动,掠过耳际。
这仙路迢迢,若掌权的都存了私心。
那族规写得再团锦簇,也不过是张废纸。
“……”
“可,但当你需要使用家族其他仙人捐献的灵材时也需要申请,並且得到同意才能使用。”
黄天狗略微思索,很乾脆地答应了下来。
既然黄飞虫要公平,那他就给对方绝对的公平。
毕竟,这事儿原本就是对黄飞虫好处最大。
等黄飞虫修为提升上去,有实力获取灵材了。
没准要三四十年功夫,他和同僚可能都老死了……
“既然贡献和监督的小事都说完了。”
“那说说岛上地盘和事务的分配吧。”
“不如移步岛上灵境,那里清净一些。”
黄天狗看著前方的黄飞虫。
话锋一转,声音里听不出波澜。
“天狗前辈,我还有要事,待过几日再来商议。”
黄飞虫想到小黑还有家人,不得不开口推脱道。
岛上那点地盘和事务,对他而言,吸引力有限。
成为了仙人,凡尘俗物大多已经变得索然无味。
即使是所谓的美人、珍饈,亦不过是味同嚼蜡。
唯有那些灵材、仙子,才可能勾起他一点兴趣。
可到了仙人宝物,又岂是凡俗金银能轻易换来?
“也好。”
黄天狗微微沉默,袍袖一挥。
浓郁的护岛白雾如退潮般散去。
露出澄澈的碧空,与蔚蓝的辽阔海面。
他注视著那道迅疾如电的白光破空远去。
脸上的肌肉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又鬆缓下来,只剩下眼底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能不被我轻易擒下,潜力不错。”
“可惜仅是中品火灵根,修仙资质终究差了点。”
黄天狗一声轻嘆溢出唇齿,消散在风里。
他摇了摇头,几缕银髮在风中飘动。
如果对方是中品水灵根,那他无疑会重视许多。
无论家族传承仙法御水经,还是家族护岛大阵。
都只有水属性灵根,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效果。
中品水灵根在黄氏一族能够堪比普通上品灵根。
也是叩开家族核心资源、得到重点栽培的门槛。
其它属性的中品灵根,对於家族就价值不大了。
修为上限仅练气境中期不说,也没有相应功法。
即使培养起来,也不过是维繫家族仙人不断代。
儘管一场战斗下来,他对黄飞虫表现还算满意。
能够以这种恐怖的修行速度,成就练气境仙人。
证明黄飞虫的武道天赋,確实惊世骇俗。
无论是否有归属感,总归让家族多了一位仙人。
只是……中品火灵根,实在还是太差了一些。
就像受到无形的枷锁,发展的局限性大了很多。
毕竟,连家族的镇族仙法御水经都不太好修炼。
缺失仙法,对方日后的道途必定是要坎坷许多。
自然而然地,也就难有今日这般的锋芒毕露了。
黄岩岛上。
岛屿北面的浓雾悄然散去。
岸上的长老与族人们忍不住伸长脖子。
他们心知肚明,这场仙人间的较量已有了结果。
但雾散处空空如也,连片叶子都没留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眼神交换间,已达成无声的共识。
此战详情,应该是家族机密,不对外公布了。
“那人为救小黑而来,小黑也並无反抗。”
“散发出的光芒,也很像是金刚不坏神功。”
“会是飞虫族弟么?”
黄飞瑶心中有一种直觉,儘管很不现实。
她眼神凝望著那片空荡荡的海域,眉头微蹙。
若飞虫族弟胜了。
定是雷霆万钧般破阵而出,挣脱大阵的束缚。
像如今这般风平浪静,雾气自行消散……
结局,不言而喻。
“若真的是飞虫族弟。”
“我用句芒神剑都斩不断的寒铁锁链……”
她指尖下意识抚过腰间剑柄,冰凉的触感传来。
“他竟能以武道修为生生破开……当真惊世骇俗。”
“虽然不知道飞虫族弟用了什么手段。”
“但是他的修为,只怕已经不弱於我。”
湖底那道骤然亮起的白光。
那快得看不清的身影,击碎锁链,捲走黑鲤…
那画面,此刻在脑海中重现,
让她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两个月前,飞虫族弟不过初具长老级別战力。
两个月后,战力方面,竟已隱隱压过自己一头!
仙道?
她压根没往那处想。
既是她爷爷黄天狗確认过,飞虫族弟没有灵根。
也因为返璞归真后,引气入体是很耗时的过程。
武道巔峰,想叩开仙门,必须先完成引气入体。
即使她是上品木灵根,也要经年累月才能完成。
区区两个月,自然很难完成引气入体成为仙人。
黄岩岛以北五百里。
较深的海底,冰冷的细沙硌著鳞片。
黑鲤小黑焦躁地绕著圈子,尾鰭不安地拍打著。
由於迟迟不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一股说不清的慌张,在冰冷的眼眸里蔓延。
气息將尽,它猛地一甩尾。
庞大身躯如离弦之箭。
破开沉重的海水,向上浮去!
“哗啦——!”
五六米长的漆黑背脊,悍然撞破海面。
幽暗的鳞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
“快看!那是什么?!”
一艘满载黄家稚童的商船正巧驶过。
孩童们看著那突然出现的巨物。
惊得挤在船舷,又是畏惧又是兴奋。
孩童们的惊呼声刺破了海面的平静。
“嗯?!”
商船管事,一位先天境第二层次的武者。
听到喧闹声后,身形瞬间飞跃至甲板上。
目光触及那漆黑巨鲤的瞬间,脸色“唰”地白了。
“快!带孩子们进船舱!关好门!动静小些”
急急挥手示意手下,声音带著不易察觉的紧绷。
“这东西……形似鲤鱼,可这份神韵、气魄…”
管事喉结滚动了一下,手心不断地渗出冷汗。
“鳞片泛著乌光……是异种!是海兽!”
强烈警兆在他心头疯狂敲响。
最弱的海兽也是先天境,战力更比同阶人族强。
他没有神兵在手,都未必能够破开对方的防御。
这船上,又是炎黄郡各分支精挑细选的好苗子。
稍有差池,前半生积攒的功绩都付诸东流不说。
甚至事后他自己的身家性命,恐怕都得填进去!
护送分支子弟既是肥差,也是悬著脑袋的差事!
“安全航道……怎会冒出先天境海兽?”
管事心乱如麻,强压下慌乱。
见那黑鲤只是浮著,並无攻击跡象。
紧绷的心弦才稍稍鬆了一分。
“哗……”
小黑冰冷的鱼目扫过商船。
那熟悉的家族服饰……通往那座岛屿的航向……
让它回想起,被那个苍老人类捕捉……
被那个苍老人类,用锁链囚禁在湖底……
以及为了救它,仍未出现的那个阳光少年……
它眼神里深切的担忧,瞬间化作滔天怒火。
在冰冷的血液里轰然炸开!
“不好!”
商船管事瞳孔骤缩!
平静的海面毫无徵兆地拱起。
佇立起一道十几米高的恐怖海浪。
海浪中裹挟著万钧之力。
如同倒塌的山岳,朝著商船狠狠砸下!
“金钟护体!”
管事目眥欲裂,厉吼出声!
体內天地元气疯狂涌出。
瞬间在船体外凝结出厚实的金色气罩。
金色气罩外形,颇像一口大钟。
这是他先天境第二层次修为的极限!
轰——!!!
巨浪如天倾!
那金光光罩应声而碎,脆得像层琉璃!
剩下的海浪依旧向前。
狂暴的力量毫无阻碍地撕裂了坚韧的船体。
刺耳的断裂声让人牙酸!
整艘商船,空荡荡的甲板处,瞬间被撕成两半!
木屑横飞,巨浪裹挟著残骸,余势不减!
“噗!”
管事如遭重锤,鲜血狂喷,身体倒飞出去。
那股沛然巨力……明显超过他一大截!
“长老级海兽?!”
绝望的念头在他脑中炸开。
小黑庞大的身躯缓缓逼近。
森寒的目光如冰锥。
死死钉在这名船上最强的武者身上。
那管事只觉一股无形的恐怖威压当头罩下。
如坠冰窟,骨头缝里都发出咯咯的呻吟。
“吾乃黄岩岛黄家之人!我族……有仙人坐镇!!”
管事声嘶力竭地咆哮。
试图用最后的名头震慑这条恐怖的存在。
海兽的智慧,不弱於人。
仙人威名,或许能惊退海兽?
回应他的,是海面再次疯狂翻涌!
一道更加巍峨、足有数十米高的灭顶巨浪。
裹挟著毁灭一切的气息。
朝著断成两截漂浮的商船残骸,狠狠碾压下来!
管事眼前发黑,最后一点力气也泄了。
绝望地闭上双眼。
千钧一髮之际!
天际,一道璀璨白光撕裂长空,如流星坠世!
浩瀚磅礴的天地元气自九天垂落。
化作一只无形的温柔巨掌。
轻轻拂过那狂暴的海面。
剎那间,咆哮的怒涛如同被抽走了筋骨。
温顺地平復下去,化作粼粼波光。
精妙绝伦的元气操控。
连一片漂浮的碎木都未曾伤及!
“小黑安敢!毁我黄家舟楫,伤我黄家子弟!今日定將你擒拿镇压,严惩不贷!”
威严的喝声如九天惊雷,滚过海天!
正是黄飞虫所化的那道白光!
他一眼便看清了始末。
自家这莽撞的小黑,竟把族里的商船给拆了!
他不得不出手阻止,来收拾这烂摊子。
就以黄家仙人之姿现身,声震四方,意在救人。
“?”
小黑鱼目中刚泛起喜色。
鱼尾一摆正欲跃出水面。
庞大却柔和的力量不容抗拒地將它压向了海底。
“这只小黑鲤已经被我嚇走。”
“尔等速速修补船只,儘早登岛。”
白光中,传来黄飞虫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
“家……家族仙人神威盖世。”
下方的商船管事闻言,连忙激动道。
眼神中混合著敬畏与狂喜的光芒。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生命升华之感。
“起。”
黄飞虫言罢,心念微动。
浩瀚元气汹涌而出,化作两只巨大的无形手掌。
稳稳托起断裂的两截商船船体。
海水如瀑布般自船底哗哗泻落。
两截残船在天地元气的精密操控下缓缓合拢。
断裂处的木茬被强行修復、挤压、嵌合。
虽然略粗糙,却足以支撑航行,保管十天不坏。
做完这一切,黄飞虫不再停留。
远远遥控著海面下的小黑。
自身化作一道白色惊鸿,继续向北疾驰。
瞬息消失在碧空尽头。
“仙跡……是我黄家仙人!”
管事望著那消失的白光。
激动得浑身颤抖,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危难之际,得见家族仙人出手,这是何等机缘!
就连家族岛上那些呼风唤雨的家族长老,一生都未必有此福分!
尤其这位家族仙人不仅救下他们,驱走海兽。
还修补了残船……这恩德,如山似海!
“好厉害……”
船舱门缝里,几双纯真的眼睛偷偷张望。
眼神之中,写满了震撼。
那白光中的人影,都未真正现身。
整艘如山的大船就凭空飞起……
这景象,深深烙进了他们幼小的心灵。
成为对“仙”最初的、最鲜活的想像。
海天之间,风浪平息。
黄飞虫刻意放缓了速度。
黑鲤如一道黑色闪电,自深海中疾射而出。
欢快地拍打著浪。
紧追著前方的白光,速度竟丝毫不落下风!
“小黑竟已至长老级?”
黄飞虫看了一眼,心中掠过一丝讶然。
短短两月,从初入先天境到媲美长老级武者。
小黑的提升速度,让他不由得信了黄天狗的话。
家族这两个月,应该確实餵给小黑不少好东西。
若靠自己,想这样子提升小黑,几乎绝无可能。
这么看,小黑这段时间受到的苦,也略有补偿。
他身形一落,翩然端坐在小黑宽阔滑溜的背上。
掌心轻轻拍了拍它冰凉硕大的鱼头。
这一趟来回,连日紧绷的心绪。
隨著指尖传来的冰凉滑腻触感,悄然鬆了几分。
此番冒险回岛,救出小黑的目的总算达成。
接下来,就是让小黑成为本命御兽。
然后带家人回到家族岛,静心参悟御兽经了。
这一战,黄天狗展示出了凌厉的仙家手段。
儘管他的实力,肯定超过了寻常新晋仙人。
但面对黄天狗这等老牌仙人,还是有些弱了。
若非施展诸多手段后,黄天狗终究选择了收手。
他十有八九就得考虑动用天雷珠脱身了。
那份损失、后果,光是想想,都十分的麻烦。
“金刚鸚鵡和那捕头……先留在家族岛上吧。”
黄飞虫想起二者后,不禁有些汗顏。
不过,经此一战,算是解决了过往小黑的事。
他正式躋身家族仙人行列,家族地位大幅提高。
倒也不必担心金刚鸚鵡的安全。
“方才那条商船……”
一丝熟悉的记忆浮上心头。
去年二月中旬,自己不也是怀著同样的憧憬。
挤在那样的一条船上,驶向家族岛么?
海风的气息,似乎都带著旧日的味道。
待岛上正式习武,大概就从三月初。
至十二月末,被迫离岛,是十个月光阴。
离岛时,已经是长老级战力。
而后两月,依靠五平山那场“奇遇”……
一路势如破竹,直至叩开仙门,成就练气仙人。
“先回萧县。”
“带爹娘他们到家族岛上,就能够安心修行了。”
黄飞虫心中定计,眼神中充满期待。
往后修行,估计少不得藉助家族岛上的灵脉。
正好,也帮爹娘、妹妹他们打下武道根基。
虽然他目前属於新晋仙人,法力浅薄。
练气境一重天修为,在家族仙人中也实属垫底。
实力不强,诸多手段也施展不开。
但只要给他时间,早晚能够扭转这一局面。
御兽之道,或许就是他快速提升实力的关键。
第三日,黄昏將近。
日夜兼程,萧县熟悉的轮廓出现在海平线上。
黄飞虫长长舒了口气,伸了个懒腰。
法力流转,驱散了连日奔波的疲惫。
海风带著熟悉的陆地气息,拂面而来。
“嗯?”
他忽然察觉到什么,动作骤然顿住。
目光如电,射向萧县外围那片看似平静的海域。
前方偌大的海面,只有孤零零一艘渔船漂浮著。
像棋盘上突兀落下的一颗黑子。
透著说不出的诡异。
小黑在他的意念警示下也猛地停住。
巨大的鲤鱼头不安地左右摆动。
冰冷的鱼眼先是茫然。
隨即也捕捉到了那丝潜藏在水波下的危险气息。
庞大的身躯顿时有一些紧绷。
“才离开五天……就有其他势力的仙人找上门了?”
黄飞虫心念电转,指尖微微发凉。
在他成为练气境仙人后,还敢主动找来的。
只能是同阶甚至更强修为的仙人!
各大势力的仙人,通常轻易不会出手。
尤其自己背靠黄家,也是有背景的。
外人又怎知他与家族那点微妙关係?
所以来者……究竟意欲何为?
前方的海面,平静骤然被打破。
一圈圈巨大的涟漪无声无息地扩散开。
仿佛水下有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正在甦醒。
“唉……没想到小友的灵觉如此敏锐。”
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嘆息。
从那艘孤零零的渔船中飘出。
舱帘掀开,走出一位蓑衣老者。
他手持一根青翠欲滴、长逾两米的竹棒。
棒身隱隱流转著晶莹剔透的微光。
老者抬头,面容沧桑。
一双眸子亮如寒星,穿透海风。
直直落在黄飞虫身上。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皮囊,看到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渔船旁的海水剧烈翻腾,如同沸腾!
一个狰狞、宛若海怪的巨大头颅缓缓探出水面。
眼神冰冷无情的注视,鼻孔喷吐著灼热的白气。
恍然间,一股恐怖凶威,如同无形的滔天巨浪,哗哗作响。
瞬间笼罩了这片海面,隱隱压得人都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