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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拿始作俑者祭故人
    第486章 拿始作俑者祭故人
    无忧子有一法宝,摄魂夺念,和搜魂有点异曲同工之处,但搜魂会令施术人元气耗损和反噬极大,且被搜魂之人必会痴傻,甚至丧命。
    而摄魂夺念,却是利用法宝施展咒术,施以幻境,摄其魂,夺其念,將对方藏在深处最恐惧的一幕给展现出来。
    可摧动法宝,同样需要修为不俗,否则无法达到如期效果,亦遭法宝反噬,而被施咒的人,心神处於混乱之时,更容易墮入术障。
    奚妘这些天本就是心神不寧连番做噩梦,而且在此前她还动用了灵力去用通灵香通灵,神魂正是虚弱之时,对骤然起来的摄魂夺念术又岂有半点防范之力?
    她呆呆地看著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自己房里的夫婿,视线落在他手中托著的一枚幽光闪烁,表面浮现著无数痛苦扭曲人脸符文的黑色玉盘,浑身一僵。
    荣家之宝,摄魂夺念玉盘,仅传於少主,在荣擎苍腿废了之后,窝在那一隅禁地不出时,奚妘也曾央了荣家主去收回这个法宝,想让他传给荣嬛萱作护身法器,毕竟荣擎苍都废了,又窝在他那个禁地不出,何必浪费了这样的法宝?
    但荣家主没应,所以,刚才荣擎苍是对她用了摄魂夺念玉盘?
    奚妘看著他朝自己勾起了唇角,顿觉毛骨悚然,尤其是他说的那句,来真的?
    这是说……
    奚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冲向门外,尖声喊人:“来人,来人吶。”
    她声音尖利扭曲且高昂,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听见,这个昔日繁华热闹的院落,仿佛成了死地,无人靠近,或是说,无人敢近。
    这院落,像是被一道禁制封住了,隔绝了所有动静,不通人间。
    奚妘惊恐不已,她扭头看向无忧子,尖声叫著他的名字:“荣擎苍,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一会就知道。”无忧子一脸平静地笑:“还有,我不姓荣了,我姓任。”
    姓任?
    任姓,岂不是那贱人任杳的姓,他骤然出现在此,还改姓,还对她用术,他都知道了什么,不对,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他不是该永远不知吗?
    他知道了,却出现在此,是不是说,他討债来了,为那对贱人母女?
    奚妘在对上他那双冰冷,充满了怨恨的双眸,惊得魂飞魄散,想说什么,喉咙却因恐惧而发出嗬嗬的气音。
    无忧子的眼神如淬了毒一样,默默地念咒,强行撕开了一条阴路,像是拖一条死狗似的將她拖了进去。
    “放开我,不!”奚妘尖利的声音消失在房间中。
    一切恢復平静,道院外,一个小丫鬟双手抱著膝盖,仰著头看夜空,今晚的月亮,格外的亮呢。
    ……
    死地重游,閬九川也说不上什么感觉,站在乱葬岗前,污秽腐臭的味道不停地钻入鼻子,不远处,一条瘦骨嶙峋,身上伤痕累累的野狗正虎视眈眈地看著她,假如它还有狗眼的话!
    野狗的狗鼻子动了动,像是確认了什么可怕的气息,驀地低吼一声,转身就跑,而且还能精准地辨別方向,避开跟前拦路的障碍物。
    閬九川嘆为观止,人在绝境中会摸出適合自己生存的一条路,动物也一样,前提是,想活!
    將掣道:“你和那条狗有故事。”
    “当初的狗眼,就是它的,跑太快了,一声多谢都没来得及说。”閬九川一脸遗憾地说。
    將掣冷哼:“多谢不杀之恩?”
    到底谁要说多谢。
    閬九川没言语,眉头动了动,回头看向虚空,果然见无忧子拽著一个女人出现,落在乱葬岗处。
    他不知用了什么代价,只回了荣家一趟,就不再坐著轮椅,只是气息阴沉,如当初荣嬛萱相差无几。
    “他是不是也魔化了?”將掣对煞气很敏锐,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一双虎眸金光闪缩,虎视眈眈地盯著无忧子。
    閬九川看了无忧子一眼,隨即垂下眼眸,道:“他有破釜沉舟之心。”
    先祭那对母女的祭品,便是始作俑者,奚妘!
    閬九川夜里视物极好,而且今日月儿圆,月光清亮,哪怕林子阴暗,但仍能透到一点进来,將她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只一眼,閬九川就確定了,这就是奚妘。
    因为她感到了自己肉身的情绪在强烈波动。
    执怨,不是魂魄消失,就会消失,若无人渡,它会一直存在。
    更不说,这就是杀身夺魂之人。
    閬九川深吸一口气,將心臟溢起的戾气压了压,微微闔眼,抚了抚心口,快了。
    奚妘被摔在一具尸体边上,那裹尸的草蓆被野狗刨开,尸体早已被啃噬腐烂,有蛆虫在上面涌动,尸水横流。
    她正好砸在那尸体的脸庞边上,恶臭传来,她抬眼,正好和那空洞洞的只粘著一点皮肉的头颅对视,一条蜈蚣从眼眶內钻出,向她飞快地爬过来。
    “啊啊!”奚妘喉咙深处传出一声破了音的尖叫,连连后退,手糊了一手腐臭的尸水,喀嚓一下,手压到什么东西,断了。
    她回头一看,是一节手骨,便又是连声尖叫。
    “还记得这里吗?”无忧子如恶鬼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奚妘环顾四周,有些熟悉,可也顾不上细想了,她跪著膝行几步,爬到他面前,双手去抓他的衣袍,道:“四爷,夫君,饶了我吧,我是你的妻啊,你不能这样对我。”
    无忧子后退一步,微微弯腰,死死地盯著她,眼中仿佛有冰刃涌现,声音冰冷,道:“饶了你?我女儿当日,是不是也如你这样摇尾乞怜,向你求饶,你可有一点慈悲心?”
    他说著,看向缓缓走来的閬九川,眼眶微热。
    奚妘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见有人逆光而来,那身量,那张脸,在月光下涌现,清晰地撞入她的视线中。
    她目光平静,却带了一丝鄙夷嘲弄,还有淡漠。
    一如当日,她倒在地上,看著自己的眼神。
    摇尾乞怜,不!
    那孩子,就是到死,也不曾向她求过一声饶,一如她那贱骨头的娘一样,一样的硬,也才刺激了她。
    现在,她回来了,回来跟她索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