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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拐卖盲人少女
    第330章 拐卖盲人少女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们在聊什么……”
    白纸眉头紧锁,侧耳倾听。
    “……高数又要挂科了,烦死,下学期又重修。”
    “你那波四级要是来上路反野,我绝对起飞.”
    “那家新开的麻辣烫味道绝了,就是有点贵……”
    这些词汇,每一个字她都认识,可组合在一起,却成完全无法理解的天书,高数是什么?上路反野又是什么东西?
    这些人,不聊魔卡和决斗?
    面对李观棋发出的决斗邀请,她一时间竟然不敢应下。
    多少年了,她竟然不敢应下决斗。
    这个诡异的环境让她心头发凉,那个李观棋好像说的是——“新世界“?
    “怎么,不敢决斗了?”李观棋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四百年的决斗者,怕了?”
    白纸没有作声,大脑在疯狂运转,试图解析出一条生路。
    空想能力并未完全失效。
    环境中的乙呐消失了,可她体内仍有积蓄,是四百年苦修换来的底蕴,但没有外部供给,这就像一个只出不进的池子,水总有流干的一天。
    乙呐一旦耗尽,她引以为傲的一切都会消失,最后就会变成一只身娇体柔易推倒的白毛萝莉……想到这里,白纸紧紧拽紧导盲棍。
    乙呐必须省着用,并且得留下一大部分空想魔卡。
    就在这时,手腕忽然一紧,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握住。
    “呀——”白纸浑身一颤,猛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牢牢抓住,一股陌生的触感顺着手臂传遍全身,让她头皮发麻。
    “你干什么!”她的声音带上一丝惊慌。
    “不决斗的话,就带你逛逛呗。”李观棋拉着她往前走,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自家后园散步,“抓紧我,走丢了就麻烦了。”
    他温热的掌心,和她冰凉的手腕形成鲜明对比。
    “放手!”白纸咬着牙,用力挣扎。
    “不放。”李观棋的回答干脆利落,“老实点,再损耗乙呐的话,你可就不能空想了。”
    白纸停下挣扎,随后又冷哼一声:“你要是耗完乙呐,你也永远出不去了。”
    空想领域卡是残缺领域,对双方都有效用,需要用决斗击溃持有者才能碎开,这个决斗不是随便什么决斗都行,得有灵性冲击才行。
    白纸如果打赢李观棋,领域会放大灵性,冲击会将李观棋意识击沉使其再次陷入深度梦境,反过来,如果李观棋击败白纸,放大的灵性冲击会击溃白纸意识,空想领域崩塌。
    这意味着,两人都必须预留一部分乙呐用于空想有灵性的魔卡。
    李观棋空想了一个足够真实的地球,连同其天地规则一同复制。
    受此天地规则压制,两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李观棋没再说话,只是拉着她,沿着一条平整的石砖路往前走。
    白纸被迫跟上,脚步有些踉跄,她想挣脱,可那只手掌牢牢地攥着她冰凉的手腕,更重要的是,这人说得对,乙呐每分每秒都在流逝,她不能做无谓的挣扎消耗。
    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要把我拉到小巷子里,然后叫上一群人,这样那样?
    白纸大脑疯转,不惮以最坏的恶心揣测李观棋,并做好警戒,准备反应到来的危险。
    可接下来的是——
    “左边是教学楼,我专业课都在那上,有个教授发型比较有趣,我们都叫他地中海。”李观棋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跟一个老朋友介绍自己的母校。
    白纸沉默着,耳朵却捕捉着一切信息。
    他们继续走着,一股浓郁的食物香气混杂着辛辣味飘了过来。
    “那是食堂,我们启南区有全校最好的饭堂。”李观棋脚步不停,“每四周二楼有特价菜,便宜还好吃,就是限量,得抢。”
    “我们宿舍谁能帮室友带上一份,那他将成为宿舍至高无上的义父。”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怀念和轻快的笑。
    “可惜了,今天不是周四.”
    “那群b,这个点估计在玩游戏,可惜,不玩游戏王.”
    白纸的脑子飞速运转,带着无尽的疑惑,试图理解这些话。
    这些话她当然能听得懂,可是,不对啊!最重要的事怎么不聊!
    难道干饭,学习和游戏就是全天的事了?
    决斗呢?荒兽呢?乙呐呢?这些人怎么都不聊的?
    她习惯了危险和孤独,这里的和平,本身就是一种最诡异的武器,让她心慌意乱。
    李观棋没有害她,没有攻击她,甚至没有嘲讽她,就只是拉着她的手,走在这片吵闹又祥和的陌生土地上,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日常。
    这混蛋到底想干什么?
    两人走过一个拐角,周围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只剩下风声和远处隐约的喧闹。
    “这里是操场,晚上会有很多人跑步,有时会开音乐会,还有些小情侣会在这里偷偷约会。”李观棋停下脚步,远远望着操场上的人。
    一辈子的疲劳,仿佛在这一刻被释放,他嘴角不禁微微扬起。
    白纸的脸一直紧绷着,维持最后的尊严,带着一丝警告,沉声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
    “把你安排的人叫出来!”
    “还有武器,武器在哪!”
    “没有埋伏,没有武器。”李观棋平静地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你哥哥。”李观棋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但我觉得,他欠你一次手拉手逛街。”
    白纸浑身剧震,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
    她猛地想将手抽回来,这一次力气大得惊人,可那只手却握得更紧。
    “你……你胡说什么!”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带上无法掩饰的惊惶和一丝颤抖,脸颊瞬间升起一股滚烫的热意,迅速蔓延到耳根。
    那个称呼,那句话里蕴含的亲昵和熟稔,像一把钥匙,撬开她用四百年冰封起来的某个角落。
    “放开!”她再次低喝,声音却有些发软。
    “不放。”李观棋的回答依旧简单,“越是挣扎,乙呐流得越快哦。”
    “放开!”
    “不放。”
    “放开!”
    “不放。”
    “放——”白纸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改口,朝四周嚷嚷大喊,“救命啊!”
    “有人非礼盲人少女!”
    李观棋猛吸一口气,瞪大双眼:“玩这么大吗!”
    操场周围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带着惊愕、疑惑,最后迅速转为锐利的审视,牢牢钉在李观棋身上。
    非礼。
    这个词砸下来,分量足以让他社会性死亡一次。
    非礼盲人。
    第二次。
    非礼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无害的盲人少女。
    李观棋感觉自己已经被公开处决了三次,虽然是空想,但这窒息感,太真实了。
    “同学,你干什么呢!”一个刚跑完步,人高马大的男生大步走来,眼神不善。
    “放开她!”
    “快报警!”一个女生已经举起手机,屏幕亮着拨号界面。
    浔阳大学不愧是重点高校,校风就是好,越来越多的正义学生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子,每一双眼睛里都燃烧着正义的火焰。
    李观棋头皮发麻,攥着白纸手腕的掌心渗出一层细汗。
    “呃误会,都是误会!”他连忙解释,“她是我妹妹,亲妹妹,闹脾气呢。”
    人群的骚动并未平息,怀疑的目光在他和白纸之间来回扫视。
    “妹妹?”带头的壮硕男生显然不信,他转向白纸,语气刻意放得极其温柔,“小姑娘,你别怕,告诉我们,他是不是你哥?”
    决定李观棋生死的审判,落到了白纸头上。
    白纸低着头,银色的发丝垂下,遮住她大半张脸。
    她能听见那些为她而起的嘈杂人声,她也能感觉到那只抓着她手腕的手,因为紧张而收得更紧了。
    哥哥……
    这个称呼,像一根针,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沉默了很久。
    久到周围的人都以为她默认了欺凌,准备动手的时候,她才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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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她抬起头,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是我哥。抱歉,惊扰大家了。”
    这一声道歉,融化所有的敌意。
    没人会去责备一个道歉的盲人少女,尤其她还长得这么漂亮。
    于是,所有的矛头再次精准地对准李观棋。
    “怎么当哥的!妹妹眼睛不方便,你还跟她发脾气?”
    “就是,有话好好说嘛,你看把妹妹委屈的。”
    “盲人的内心本来就比较敏感脆弱,你得多让着她点啊!”
    脆弱?她?
    李观棋瞥了一眼身旁低眉顺眼的白纸。
    她体内的乙呐要是全部释放,能把这所大学从地图上抹平。
    “是是是,我的错,我以后注意。”李观棋连声道歉,挤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抱歉抱歉,打扰大家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纸,在众人“你好自为之”的目光中挤出人群。
    这一次,白纸没有再挣扎。
    她很安静,甚至显得有些乖巧,任由他拉着手腕,脚步也不再踉跄,紧紧跟在他身后。
    走出人群好一段路,李观棋才停下走动,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喊非礼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你都用得出来。”他瞥了白纸一眼,语气带着埋怨,“这可不像一位时针会干的事。”
    白纸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导盲棍在地面轻点几下,侧着头,像是在聆听这个世界。
    “真意外。”她轻声说,“他们那么弱,竟然都敢为我出头。”
    “你居然真的怕他们。”
    这不是疑问,是陈述。
    她喊非礼,一方面是想挣脱,另一方面,是想试探这个诡异世界的规则。
    现在,她心里有数了。
    她被带到了一个全新的,和平的世界。
    只有在绝对的和平里浸泡太久,才会滋生出那种不计后果的正义感,只要见过几十具惨死的尸体,见过背叛和杀戮,这种天真的东西就会被碾得粉碎。
    “原来是这样。”白纸忽然说,带着一种恍然,“你就是从这个世界来的,对吗。”
    “啊啦,看来你一点都不意外。”李观棋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什么时候染上‘啊啦’这种口癖了。
    “你忘了吗,我们是执掌时空的神。”白纸恢复往日的清冷,“穿梭世界并非奇事,不过……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乙呐,真是平和得不可思议。”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空气,像是在感受某种不存在的粒子。
    “那你得趁现在有乙呐,”李观棋长吐一口气,“赶紧先把卡空想出来吧。”
    白纸摇了摇头,嘴角竟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我不。”
    “要空想,那也是你先。”
    “我先空想,你又给我搞针对!”李观棋表示强烈的不屑。
    “你先!”
    “哼,你先。”白纸轻哼,把头转向一边。
    “你先。”
    “不,你先。”
    “你还想不想洗我脑,复活你哥了?”
    “你还想不想出去了?”
    “你——这样耗下去,我们都会困在这里。”
    “啊啦,有什么不好。”白纸有恃无恐,“这世界这么平和,还能跟哥哥永远在一起,也不错。”
    “啊啦~”李观棋凑到她耳边,也故意拉长声音,“你没有乙呐之后,就是一个身高一米六不到,体重四十公斤的小萝莉。”
    “哈哈哈,我随手就能抱起来!”
    他压低了嗓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恶劣的威胁。
    “到时候,我就把你扛回家,按在床上,哈哈哈,然后这样——再那样——”
    李观棋发出一道很淫荡的笑声,想吓唬吓唬她。
    “啊啦~”可白纸只是抬手轻轻捂住嘴,学着他的语调:“如果是哥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哦。”
    她转过头,脸上浮现一抹恰到好处的羞涩,眼睫轻颤。
    那副模样,纯情又魅惑。
    李观棋的笑声戛然而止。
    下一秒,白纸脸上的羞涩荡然无存,变成一种毫不掩饰的鄙夷,她嗤笑一声。
    “呵,处男。”
    两个字,精准,利落,杀伤力巨大。
    “你——”李观棋的脸色涨得通红,额角青筋一跳。
    这混蛋玩意儿,油盐不进!
    两人间的气氛彻底僵住。
    “那我懒得管你了!”李观棋一股怒火冲上头顶,再也维持不住,狠狠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走。
    手腕上骤然一空,白纸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追,只是站在原地,听着那坚定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夜风里。
    她脸上的得意和嘲讽,像是被风吹散的沙画,迅速褪去,只剩下一片茫然。
    夜色不知何时已经深了。
    李观棋的步子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最终停住。
    他站在原地,侧耳倾听,风声之外,一片死寂。
    一股说不出的烦闷涌上心头。
    终究还是放心不下。
    他有些恼怒地抓了抓头发,终是转过身,朝来路望去,目光一怔。
    不远处,白纸背靠在路灯下,微微仰起脑袋,像是用脸接住灯光,她左手杵着导盲棍,整个人一动不动,安静得有些不真实,如若不是旁边下水道有只流浪猫在嚼着不知哪来的食物,有一瞬间,他都以为时间停止了。
    李观棋心头莫名一梗。
    那个深度梦对他的影响还是有的,最大也最致命的影响是——
    他没法做到恨白纸。
    毫无疑问,他们现在处在对立面,他是维护秩序的执法者,是准备好好生活的沉沦派。
    她是准备引爆炸弹的恐怖份子,是想炸开笼子的灭世派。
    在进深度梦之前,她撒过很多谎,比如神艺学院被清查她说是联盟以莫须有罪名干的,实际情况是0748勾结伊米想要吞并院长的科研成果。
    她撒过很多谎,可有一句绝对是真的——
    她确实是这世上,最爱他的人。
    超越一切亲情、友情和爱情的爱。
    不进食的话,不出几个小时,她的乙呐就会耗完,成为这方世界的一只流浪猫。
    李观棋叹了口气,缓步走上前,再次提起白纸的手,白纸明显愣了一下,却没有反抗。
    “去哪?”她轻声问。
    “两兄妹还能去哪。”李观棋平静地说。
    “卡店?还是——”
    “酒店?”她俏皮地说。
    “回家。”李观棋拉着白纸,坚定往某个方向走去。
    这两个字很轻,却像一道惊雷。
    白纸的脚步瞬间一滞,身体僵住,肩膀在微弱地发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