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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柴子安鸡飞狗跳的婚礼!
    小端王完全没看出来霍云的不高兴,他大眼睛眨了眨,神情隱隱有些激动:
    “我一回来皇叔就让我去给他迎亲,听说就是为了县主才惹出来的事。”
    霍云更不高兴了:“乱讲。他自己促狭不庄重,身为天子,和小姑娘別苗头,与县主何干?”
    小端王身份尊贵,旁人同他说话都要敬他三分,但霍云却从不惯著他。
    训他跟训徒弟似的。
    “你就不能学学殷家小世子,他比你还小两岁,何等果决气度,你就知道看那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
    小端王乖巧的点了点头,脸上掛著甜甜的笑。
    霍云瞧著他的神色,觉得有点不妙。
    小端王的父亲章怀太子周標早亡,太后把他看的跟眼珠子似的,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孩子有个毛病,少年人精力旺盛閒得慌,迷上了看谈情说爱的话本子……
    倒不是他少男怀春喜欢了哪个姑娘,他是喜欢看別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仅为话本子里的生离死別爱恨纠葛动情动性,他见著真人,也喜欢给人家凑对。
    连皇帝的猫和皇后的狗,他瞧著都像是一对儿。
    偏偏太后极宠爱他,还听了他的话指婚过两次。
    “陛下是你长辈,他的事,你不许去太后那里多嘴!”霍云黑著脸道。
    “哦……”小端王迟疑的应了一声,有点失落的低著头。
    霍云瞧著他样子,觉得有点危险,还想再提醒几句,小世子却这时候红著眼睛过来了。
    “我脸上受了伤,又年少,古来女子出嫁,弟弟年幼,去了婆家总要受些委屈,还请霍驃骑替我一回。”小世子朝著霍云深深一揖,请霍云替自己送姐姐出门。
    殷家小世子殷深是有名的少年英才,文武双全,又果敢大方,京中人常常说他有几分驃骑的风采。
    霍云也很喜欢他,便免为其难答应了。
    柴家人摸准了殷家最终要自己打自己脸,乖乖发亲,得意洋洋的吃了茶点,去送亲席上和一眾殷家的亲戚长辈敬了酒,便喜滋滋的准备接新妇了。
    等到了新娘子出闺门的时候,才发现送亲的变成了那凶神恶煞的霍驃骑。
    柴子青被他脸上那明王面具嚇了一大跳。
    “霍……霍將军……你这不好吧。”他说。
    霍云冷冷道:“明王主杀伐,殷溪是我朝大將,有什么不可?”
    “大喜的日子,还是得按照规矩来……”
    “谁的规矩?”霍云声音更冷,“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跟我谈规矩,叫你父亲过来!”
    “我……”
    “你父亲不过是个被革职的閒人,他都不配跟我谈规矩。你也配?给我立规矩,你得把你太爷爷挖出来。”
    柴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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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粗鲁了!
    他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到口的话却变成了:“驃骑说的是,是下官多嘴了。”
    霍云懒得搭理他,牵著殷溪的手走到了周晚吟面前,冲周晚吟一頷首。
    周晚吟回了一礼,便和柴子青一起扶著殷溪上了马车。
    殷家送嫁的马车是宫中御赐的,宽敞高大,两匹骏马拉著,车上还绘著雄鹰展翅的彩绘。
    殷溪的三百亲兵身穿威武的玄甲护送在车旁,一路旌旗招展,好不威风。
    霍云站在阶上,远远瞧著队伍远走,脸色並不怎么好看。
    小端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凑到他旁边:
    “殷溪將军和柴家少爷,很不般配。”
    霍云冷冷道:“这美满姻缘是她自己抢来的,我送她出门,已经尽了同僚之谊,般不般配,怪不得別人了。”
    队伍到了柴家门口,早有柴子安穿著吉服和一眾家僕和丫鬟婆子守在了门口等著,殷溪看到他心头一喜,便要打开帘子下马车,被侍女拦住了。
    “將军,说好了的,要国公爷迎亲,好歹让人家长辈出来接你啊。”
    殷溪不大在意这婚礼的细节,听侍女这样说,便又把车帘放下了。
    柴子安几步到了车前,笑吟吟的邀请新妇下车。
    殷溪看他家里长辈一个不在,心里头有些彆扭,迟疑著没有下车。
    旁边侍女打开车帘开口道:“姑爷忘了么,新妇进门,得要翁婆长辈出来迎接的。”
    柴子安温声笑道:“父亲和母亲都累了,我和殷溪情投意合,都是不拘小节之人,不需要在意这些虚礼。”
    侍女茫然的回头看了看殷溪,殷溪虽然不大舒服,但想了想,还是伸出手让柴子安牵著自己下了马车。
    殷家送嫁的兵將不大高兴,领头的校尉不悦的伸手拦下了柴子安:“姑爷,自古以来的规矩,新妇进门应该要长辈亲自下阶相迎,鸣放炮竹昭告眾人的。”
    “我家长辈累到了,这都是虚礼……”
    “累到了?这几步你就累到了?我家將军下嫁,你们家竟然如此怠慢!”
    柴子安尷尬的转头看殷溪:“殷溪,你说句话啊,咱们都是性情中人,我本以为你是洒脱的性子,怎么会在乎这些虚礼呢?”
    殷溪愣了愣,她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兵將。
    柴子安又说:“这些规矩礼仪,都不过是做做样子,大活人何必拘泥於这些呢?”
    殷溪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有点为难的点了点头,训斥自己的手下:“我不在意这些,你们不必多言。”
    那校尉无奈地带著人退后几步,再也不能说什么了。
    殷溪隨著柴子安走了几步,还没到门口,方才不见的王氏突然又带著几个僕妇急哄哄的跑了出来。
    “哎呦呦,別急別急!”她伸手猛得推了殷溪一把,不悦地叫唤,“没跨火盆呢,你急什么。”
    说著指挥僕妇端了火盆过来点著了,要殷溪跨过去。
    殷溪茫然的转头看了柴子安一眼:“什么是跨火盆?”
    她是江南人,只听说新妇进门要放炮仗迎接,没听说过跨火盆的。
    柴子安笑了笑,温声道:“图个吉利。”
    “吉利?你们不怕烧著人吗?”殷溪迷惑了,她是习武之人就算了,这普通人跨火盆,不怕烧著了裙角?
    她直觉心里很不舒服,转头望了望身后,这才想起来她弟弟因为伤了脸不好出面,留在了殷家,素日里的谋臣也没有来。
    “哎呀你赶紧跨了火盆吧。”王氏有些不悦的说,伸手就过来扯殷溪胳膊。
    她先前见殷溪就跟丫头见了主子似的,又慈爱又拘束,今日盛装而来,通身都是盛气凌人的贵妇人样。
    婆婆的派头十足。
    殷溪皱了皱眉头:“我不喜欢,免了吧。”
    “这怎么行!”王氏激动了,“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女人脏,身上有阴气,进婆家之前要跨火盆,不把脏东西带到婆家来。”
    “??”殷溪脸色一冷,转头看著柴子安,“是这意思?”
    柴子安尷尬道:“我母亲年纪大了,你別听她胡说,这是寓意跨过坎坷,日后日子顺遂。”
    殷溪一个字也不信,她冷著脸摆手:“撤了,我不跨。”
    柴子安拉著她的手:“这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殷溪,你怎么能隨隨便便破了祖宗的规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