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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礼敬如来
    “侥倖...”
    “承让...”
    虚言掸了掸袖口尘土,接著参禪打坐。
    风波恶哪里受得了这般屈辱,虽然他打架从不在乎输贏,胜负欣然败亦喜,但却不能受辱。
    “既然侥倖,何不再战?”
    虚言一直不解,武侠世界的菜逼为何都有受虐情节,是为侠?是为义?
    “也罢,权当晨课舒展筋骨。”
    虚言瞥见风波恶灼灼目光,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打算,只能如他所愿,求锤得锤。
    “不过,小僧有言在先,这次你若再输,给我滚出少林寺,佛门净地不立坟头。”
    风波恶哇呀呀大怒,腾空而起,一拳朝虚言面门砸来。
    本来二人就近,风波恶突然发拳,围观眾僧皆猝不及防,慧庄还没喊出小心,就见两道身影骤然交错之间,虚言已抬手架起一掌,將风波恶的拳头,牢牢抓在掌心。
    风波恶大骇之下想要收拳,但拳头像是长在了虚言手上,根本拔將不出!
    想要抬腿,但双腿犹如钉在石板之上,也动弹不得半分。
    “这...这是韦陀掌!?”
    风波恶本想著虚言方才使用铁指禪劲克制了他的龙旋掌,那他也可以拳克制对方的铁指禪劲。
    但却没料到这和尚竟然使出一招韦陀掌,又將他的拳反克!
    “是,韦陀掌,也叫老鹰抓小鸡!”
    虚言轻轻一推,掌法突然变得极慢,每招都似带动千钧之力,却见风波恶噔噔噔连退七步,脚后跟磕到门槛,心神极慌之间根本控制不住身体,脚下一拌,哎呦著仰面栽倒在地。
    “是韦陀,非韦陀,名为韦陀。”
    围观僧眾中忽有人噗嗤笑出声,没笑出声的也憋的是满脸通红。
    虚言单手合十:“施主髮型甚妙,颇有我佛'烦恼丝'真意。”
    原来风波恶踉蹌落地时,扫帚毛不知何时缠住了他的髮髻,大囧之下强辩道:“放屁!这是姑苏城最时兴的惊鵠髻!”
    禪堂顿时充满压抑的闷笑声。
    风波恶翻身而起,顾不得打扫身上尘土,突然扯下腰间酒囊仰头痛饮:“再来!”
    风波恶这次没有打算用拳,而是使出参合指,专门克对方的韦陀掌。
    参合指起手式“星河倒卷”,本是慕容氏秘传杀招,风波恶照猫画虎也会几招表面上的功夫。
    风波恶咬破舌尖,参合指“星河倒转”直取虚言下阴。
    “老子让你三更尿炕!看指!”
    指风过处,竟带起三寸气芒,將经幡“嗤啦”裂开尺长破口。
    虚言马步沉腰,拳出半寸,使出的竟是一记平平无奇罗汉拳!
    “砰!”
    拳峰与指劲相撞剎那,他中指关节忽泛起古铜光泽。
    “礼敬如来!”
    玄慈瞳孔收缩。
    罗汉拳圆满境才能打出的起手式!
    拳指相击声如钟鸣,风波恶又是连退七步,脚底擦出火。
    他这一指对拳,像是打在了焚尸炉上,全身发麻灼烧般痛苦!
    但这次风波恶有了准备,提前运气守住丹田,稳住下盘,脚后跟顶在了门槛之上才没摔倒。
    “呵呵,领教了。”
    风波恶稳稳站住,抱拳作揖。
    言下之意,你的罗汉拳不过如此。
    虚言轻笑,也懒得解释,方才他只用了不到三成功力,倘若用七分功力,此时风波恶已经死在当场。
    “小和尚,你的內力浑厚,但.....”
    风波恶还想接著往下说,便见虚言伸出手指,同样抬手掰指算时间。
    “一。”
    眾僧目光呆滯,心里都在想著:
    难不成风波恶也要像慧庄那样血溅禪堂?
    “二。”
    风波噁心神错乱,连忙调动气血內力控制筋脉。
    “三。”
    隨著虚言第三声落地。
    风波恶感觉喉头一腥。
    然而,
    並未吐血。
    眾僧哑然,面面相覷。
    禪堂死寂。
    不免有人轻嘆。
    虚言到底还是棋差一招,算错了一步。
    刚才虚言那一手“礼敬如来”看起来稍欠火候。
    “哈哈哈...”
    风波恶大笑,狂笑绕樑不止。
    忽然,
    眾僧目光再次齐聚於风波恶。
    风波恶一怔。
    忽然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动。
    伸手去摸。
    竟然是血!
    眼睛、鼻子、耳朵,同时缓缓流出鲜血!
    这是肝肠寸断,七经八脉尽损的徵兆!
    谁能想少林七十二绝技中最质朴的罗汉拳竟被虚言这个杂役弟子使出化境。
    风波恶大骇之下调动平生所学,盘腿打坐,强用內力护住心肺经脉,不至於继续內出血。
    但他心浮气躁,越是想调息內力,越是出血加剧!
    “你还不能死!”
    虚言垂目数著菩提珠,忽道:“止!”
    眾僧惊愕间,忽见三粒念珠破空而来,挟著龙吟般的清响封住风波恶孔最、隱白、承山三处大穴。
    七窍血立止!
    眾僧低呼一片。
    风波恶血止,元气片刻间即恢復,本想著耍几招阴狠手段偷袭虚言。
    但他此时被虚言所救,知道与对方武功相差甚远,单膝跪地道:“小师傅深藏不露,少林寺藏龙臥虎,我风波恶输的心服口服,佩服!佩服!”
    虚言捡起扫帚:“光佩服没用,山门修缮费五十两,我师傅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三十两...”
    虚言顿了顿,瞥见玄慈抖动的白眉,又添了句:“为佛祖润喉的香油另算...还有...”
    虚言瞅了一眼肥头大耳,满嘴是血的菜园子管事缘根。
    “他就算了...不过惊扰菜园母狗的安胎费要再赔五两...”
    “嗯,好说好说...”
    风波恶抹了把鼻血,甩出银锭拋向虚言:“一百两,够买三扇朱漆山门。”
    那银锭却在半空被虚言用袖风一卷,丝滑顺畅地装进了自己口袋。
    “嗯?”
    眾僧见虚言將银子装入自己腰包都是一愣,皆望向方丈玄慈。
    只见玄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表情在那闭目诵经。
    “痛快!这才是真正的比武!”
    风波恶拱手:“小师傅武艺绝顶,可愿与我家慕容公子切磋一番拳脚?”
    虚言略有不快,老子开掛《易筋经》圆满,打的是扫地僧,乾的萧峰二掛三兄弟,让老子与慕容復切磋?
    侮辱谁呢?
    看来刚才一招一式还没有完全展现出自身实力。
    “没兴趣。”
    “为何?”
    风波恶实在不解,有架不打的人是怎么想的。
    “贫僧还要砍柴挑水呢。”
    风波恶马上道:“我帮你砍柴挑水,你可与我家公子过上几招?让我瞧瞧。”
    “啊...这...”虚言一怔,眼中闪出精光:“倒是可以商量...”
    “还能这样??”
    虚言说完这话,眾僧再次望向玄慈方丈。
    只见玄慈依然闭目念经像与尘世无缘。
    眾僧无解,又望向虚言的师傅慧庄。
    结果慧庄也闭起眼来开始诵经。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