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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赤衣罗剎
    第96章 赤衣罗剎
    夕阳西下,河水泛金。
    木婉清独坐河边青石,摘下面纱,凝视水中倒影,神色恍惚。
    “我已经按照师父的要求,杀了刀白凤。”
    “可是,我却没有一丝欣喜。”
    “小长老那日给我讲的漱玉的故事,还犹言在耳。”
    “恕。”
    “我明明做到了!”
    “可我知道,我的恕只为小长老!”
    “对其他人!根本没做到恕!”
    “我怎会钟意一个满口“阿弥陀佛”的和尚?他救了我三次,还有一个好妹妹王语嫣——她好美....孽债!”
    木婉清捡起石头,拼命砸进水里。
    “噗通!”
    水面破碎,將她的脸庞在水中撕碎。
    “啊?!””
    木婉清大惊失色,水面的倒影里,怎么还有他!?
    “是做梦吗?”
    木婉清回头,却忘记自己面纱未戴。
    “木姑娘,河水可映得出真心?”
    四目相对,木婉清去抓面纱,发现那面纱不知何时已到了虚言手里。
    木婉清捂住脸,脸颊緋红:“你!谁准你...”
    虚言第一次看到木婉清真容。
    面色白腻,柔美如玉,一张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容色绝丽,娇媚万状。
    这朵带刺的玫瑰,性情如烈火霹雳,但在虚言面前早没了杀气,只有无限的温顺。
    看她性格,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实际上撕掉她带刺的外表,內里到底是个纯真绵软的黄毛丫头。
    “面纱还我!”
    木婉清娇癲般扑向虚言,虚言高举面纱不还。
    “臭和尚!面纱还我!”
    木婉清咬唇,一拳锤向虚言胸口。
    虚言不躲不避,挨了木婉清一拳。
    “呢....““
    虚言装作痛苦。
    木婉清大惊流泪:“疼么?你为什么不用金刚不坏体抵挡?”
    虚言道:“贫僧寧可胸口疼,也不愿意姑娘拳头疼!”
    您听听,这哪像出家人该说的?
    木婉清当场就破防了,蹲在河边哭得梨带雨:“你为什么是个和尚!?我师父说,第一个见到我真容的,要么杀了他,要么嫁给他!我不忍杀你,又不能嫁你..:.我討厌和尚!討厌討厌討厌和尚!”
    虚言心道我也討厌和尚啊,
    可穿越以后变成和尚,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其实早想还俗了。
    但这需要谋划,需要一个过程。
    虚言道:“这世上的人,就像一本本书。有些封面烫金描画的,內里儘是骯脏齦。有些粗麻包角的,反倒写著真章。”
    “你是一本书,你师父也是一本书。每本书都写著自己的故事。”
    “你要做的,是做你自己。
    虚言话音未落,
    突然一个赤衣罗剎从林中飞出,寒光一闪,两把柳叶刀已经绞在虚言脖颈,
    虚言心道尼玛的,正跟妹子酝酿情绪呢,哪个死不长眼的跑出来捣乱?
    “小禿驴,好会言巧语!你若不娶她,我便杀了你!”
    那赤衣罗剎厉声道。
    虚言不急不躁:“阿弥陀佛,女施主这打招呼的方式...很別致。”
    “师父?!”
    木婉清大惊急拦:“师父!他是出家人!”
    原来是准丈母娘,修罗刀秦红。
    虚言这才看清了秦红长相,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带著三分倔强,三分凶狠,三分哀怨,外加一分孤傲。
    原著中秦红因爱生恨,將女儿木婉清当作復仇工具培养,完全不是个正常人。
    秦红冷笑:“不嫁他也行。那便杀了他!我教你多年,见你容貌者,非死即嫁!”
    虚言轻嘆,想出手教训准丈母娘,但多少还要给木婉清一点面子,指尖一弹,震开双刃,同时飘然后撤三步合十。
    “阿弥陀佛,施主著相了。”
    秦红大惊失色,举重若轻一弹,自己的双臂却似被施加了千钧之力。
    虚言从容道:“女施主,佛曰『执念如渊”。你恨那个负心人,却要徒弟重复你的悲剧,岂非可笑?”
    秦红被戳破心结,瞬间暴怒:“放肆!我们师徒的事,与你何干?”
    木婉清扑上前抱住秦红手臂,哀求道:“师父,他救过我三次命啊!”
    秦红半生为情所困,最恨一个情字,將一生仇恨全部灌输给木婉清,现在见自己女儿似乎坠入爱河,竟然情系一个和尚,愈发气恼秦红抓住木婉清手腕:“婉儿,你让为师太失望了。当年我在雪地里捡到你时,你像只快死的小猫,除了我,这世上谁会要你?”
    木婉清颤抖:“师父..:”
    秦红突然又温柔抚摸她头髮:“可你现在为了个野和尚违抗师命?你忘了是谁教你武功?是谁给你饭吃?”
    木婉清抓著自己头髮疯狂摇头。
    虚言突然插话:“女施主,您这给口饭吃就要人偿命的道理,和黑店人肉包子铺倒是异曲同工。”
    这话戳了秦红肺管子,顿时就乱了她的章法。
    秦红暴怒转向虚言:“闭嘴!我在管教徒弟!”
    木婉清泪眼朦朧:“师父...我確实欠您...“
    秦红突然诡笑:“那好,你现在杀了这和尚,我就信你还是我的好婉儿。
    否则...你就是在等机会背叛师父!”
    木婉清瘫坐在河边,泣不成声。
    虚言走到木婉清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不哭,有我呢!”
    这句话好似一颗强心剂,木婉清突然止住哭声,看著这个善良、正直、爱说谎话的和尚,多想扑向他的怀里,好好大哭一场啊!!!
    虚言见木婉清气息萎靡,面色惨白,被自己这个变態母亲pua的不成人样,轻轻按住木婉清后背暗暗注入真气,木婉清这才慢慢恢復了人色。
    虚言站起身,真想给秦红两个大逼兜,但还是强忍合十道:“女施主,你口口声声说天下男子皆可杀,可您教婉清姑娘的第一课是什么?是让她戴上面纱。这面纱遮的不是脸,是你亲手给她戴上的仇恨锁。“
    秦红眉头一滯:“胡说什么!“
    虚言声如暮鼓:“十八年前,你被那段郎所负,便要徒儿杀尽与他有关的女子。可你想过没有?”
    虚言突然指向木婉清。
    “当你让她去杀刀白凤时,本质上和段郎当年负你,有何区別?都是把至亲之人当作宣泄仇恨的工具!”
    木婉清浑身剧震。
    秦红刀尖颤动:“小禿驴,你那些大道理留著超度自己吧!”
    刀风横扫,直扑虚言心口。
    虚言袖袍一卷震开钢刀:“女施主恨段郎风流,自己却成了最像他的人。”
    “他负了你一人,你却要负整个天下!连自己的...徒儿也不放过!”
    虚言本想將“女儿”说出口,但他不忍心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个残酷的真相。
    秦红跟跪后退:“我...我那是...“
    虚言步步紧逼:“佛说嗔是心中火,能烧功德林』,你这十八年烧掉的,怕是连自己的良知都烧了!”
    “你修罗刀秦红!就是天底下少有的自私、自利、贪婪、无耻的女人!”
    “你你闭嘴!!!”
    秦红歇斯底里咆哮!
    虚言不急不躁,静静欣赏著秦红无能狂怒的样子。
    只能说教训这种没人情味的丈母娘真的是太特么爽了!
    “哈哈哈!”
    “两个女人爭和尚!”
    “妙极!妙极!”
    忽然林间阴笑声骤起,一个青皮怪客,手提铁杖,自河对岸漂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