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刁蛮祖宗
”將军!醒醒神儿!”
虚言拿手在赫连铁树眼前晃了晃。
这党项大將跟中了定身法似的,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要说这西夏一品堂的统领也是在兴庆府横著走的大人物,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这会儿却活像庙里泥塑的罗汉。
“给,趁热乎。”
虚言往他手里塞了个白煮蛋。
赫连铁树盯著鸡蛋发愣:“可是宝宝.::”
虚言乐了,“想啥美事呢?宝儿姐给我煮的,我这不惦记著將军还没用早膳么。”
“宝儿...姐...”
要说这党项人也是可怜。
昨夜万劫谷里哭天喊地的动静,他在营帐里听得真真儿的。
人生第一次失眠了。
要知道,当年兴庆府叛乱,他照样睡大觉。
家里的太太死了几个,他哪次不是勾栏听曲中渡过的?
现在看见虚言僧袍上未乾的泪渍,再瞅瞅这和尚红光满面的模样,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而这和尚,居然在谷里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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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不相信这是和尚乾的。
但,刚才和尚抱了宝宝。
宝宝还哭了。
趴在和尚身上哭得梨带雨。
这和尚的肩膀上还湿漉漉的。
那可是宝宝的泪水!
那就证明,昨夜万劫谷宝宝喊饶命,是这和尚乾的了!
凉风一吹,赫连铁树打了个寒颤。
心里拔凉拔凉的。
看著手上的煮鸡蛋,自言自语道:“那也算是宝宝送我的。”
虚言知道这党项人脑补了一番,隨即说道:“那就吃吧。”
赫连铁树颤抖著手剥开鸡蛋壳,一小口一小口吃著,跟吃人参果一样,生怕一口吃掉再没有了。
虚言看著赫连铁树,晞嘘不已,对舔狗又有了新的认识。
难怪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赫连铁树对甘宝宝,比段誉对王语嫣还痴三分。
前世他读《天龙八部》总觉得世上不可能有游坦之种极端的舔狗。
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舔狗做到这种程度?完全丧失了自我?
现在看到赫连铁树,简直就是现身说法,他信了。
等赫连铁树咽下最后一口蛋黄,虚言单刀直入:“鸡蛋也吃了,请將军把所有铁子都调来守在这里,保护宝儿姐。”
“保护...宝儿姐...“
赫连铁树直接麻瓜了。
“对,宝儿姐是贫僧的。你记住了。”
虚言眼里闪烁著杀气。
就是这么豪横!
赫连铁树忽然打了个摆子,似乎,眼前这个小和尚一夜之间黑化了。
从一个单纯的小和尚变成了魔佛!
那眼神,好像不同意的话,就可以將自己撕碎!
赫连铁树嘴角抽了抽,活像被马蜂了似的。
眼前这和尚隨隨便便收拾了三大侍卫,內力修为更是连段延庆也甘拜下风。
更別说现在还顶著一品堂副堂主的头衔,真要翻起脸来..:
赫连铁树想起段延庆说那阎都尉的死法,顿时后背发凉。
“可是..”
见赫连铁树还想问东问西,虚言补了句:“不让这些兄弟白忙活,每人十两雪银。
就从你给我除掉三大侍卫的三万两里扣。”
同意,不同意还能怎样?
赫连铁树劝说自己,本来也要打算守在这里保护宝宝的。
自己不过是在等到全冠清的消息,等他抓住了那个“太祖余孽”,他就回兴庆府。
永远不回来!
虚言急匆匆返回天龙寺。
还好,鳩摩智穷讲究还不少,据说算了个时间,要踏著时间点进城。
不过那个时间要到正午两刻,现在不过是太阳初升,差不多还有三个时辰,时间足够了,从这里骑马回去也就半个时辰不到。
路上,虚言满脑子都是昨夜和甘宝宝翻云覆雨的镜头,挥之不去。
不止一次,虚言都想拔转马头,再次回到万劫谷,和甘宝宝一日三餐,永远下去。
尤其是在万劫谷口,趴在自己肩膀上依依不捨哭泣的时候。
走了小半个时辰,
虚言策马路过一个苗寨,见寨门热闹,便下马討碗茶喝,顺道想打听情蛊的解法。
茶还没喝两口,就见个苗家后生捂著屁股慌慌张张跑过,活像被狗的兔子。
寨民们顿时变了脸色,个个缩脖端肩四下张望。
虚言心里惦记著解蛊的正事,也没多管閒事。
谁承想第二碗茶刚端起来,又有个小伙捂著屁股蹄过去,这回裤子上还渗著血点子。
街上做买卖的“哗啦”全散了,可又不捨得真走,都躲在墙角晃坤著脖子看热闹。
奇怪了!
正琢磨著,远处传来“沙沙”扫街声。
五个苗女提著家什开道,后头白马上的姑娘银饰叮噹。
虚言艺高人胆大,也搞不清状况,因而並没有离开,接著稳坐泰山接著喝茶。
见那茶铺老板娘鬼鬼崇崇朝他这边偷窥,虚言问道:“阿弥陀佛,老人家,那些苗家少女打扫卫生是干什么?”
那老姬道:“我们这里都是蛊王的地盘,那五个苗家女子都是蛊王的手下,我们蛊王有洁癖,她们就是要让街面保持乾净。每天早上,蛊王家的小孙女就要来街上检查卫生,
顺到把街面也给清扫了。”
虚言点头合十道:“善举,善哉。”
“什么善举善哉?小师傅你是不知道我们蛊王家这位小祖宗的厉害,我劝你快躲躲!
那位可是个坏脾气的娃娃!”
茶铺的老姬好心提醒道。
虚言倒笑了:“贫僧又不曾偷她银子,躲什么?”
老嫗哎呦拍著大腿道:“你这外来的和尚不懂规矩,好不知深浅。我们蛊王家的小祖宗可不是好惹的。倘若有人不小心瞅到她,她便让青锋大都督去咬,瞅她的人当然要跑啦,结果每个人都被她的青锋大都督从后面咬屁股蛋子。”
“青锋大都督是谁?还咬人屁股?”
虚言不解问道。
“青锋大都督是一条白唇竹叶青,很毒的一种蛇,也叫小翠。这蛇儿咬了屁股倒不会死,只要给小祖宗低头认错,给她磕三个头,她就会给解药,可那屁股非要疼十几天不可,只能趴著睡觉。”
虚言看见这小祖宗到来,人人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想必这小祖宗的恶名肯定是早已流传开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心念及此,虚言不但不害怕,反倒对这位蛊王家的小祖宗多了几分兴趣。
“阿弥陀佛,贫僧还是不明白请教老人家,她不让人看她,不看她不就好了吗?为何要躲起来?”
虚言还是不解问道。
那老嫗喷喷说道,“那是小和尚你不知道,我们蛊王家这小祖宗只因相貌太美太美,
只要和他接近的人,无论男女,都会忍不住想看她。尤其是男子,几乎没有不被她吸引的,只要被小祖宗发现你看她,她一个心情不好,小翠就咬过来。寨子里有句话叫『小祖宗瞪一眼,床板趴半月』。想看又不敢去看,只好躲得远远去看!”
好个刁蛮的小祖宗!
虚言心道这姑娘还真有意思。
“小和尚,快进来躲躲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她过去了,你再喝茶不迟。”
老姬在门帘后招手,好心催促道。
虚言心思自己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让他跟个贼一样到处去躲,他也做不到。
因而虚言好意谢过老,仍然泰然自若喝著茶。
街上静悄悄一片,
都在屏住呼吸看著小和尚。
也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隨著那小祖宗一行人缓缓走进,
虚言抬头扫了一眼,
这姑娘穿著苗家银饰,眉眼却像波斯胡姬,確实又纯又欲,竟有股迪丽热芭顏值巔峰时的味道。
虚言不免和他的王语嫣,木婉清,刀白凤,甘宝宝比较了一番。
只能说各有各的美,各有各的好。
这时,那蛊王家的小祖宗忽然注意到有个和尚不但没有躲避,反而还投来淡漠的目光,心头火起,瞪了过来。
虚言豪不示弱,与她四目相接。
“你看什么看?不要命了吗?”
那小祖宗立时大怒,眼看那脖子上缠绕的青锋大都督已经开始朝虚言吐信子了。
“你...和尚...“”
那小祖宗话没说完,忽然坐在马上晃了晃。
真是他?!
原来这位蛊王家的小祖宗,就是给虚言下情蛊的热芭。
昨夜她下完情蛊后,发现自己被情蛊反噬,准备跑回寨子找爷爷蛊王解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情蛊消失了。
她马上意识到那虚言和尚和某位女子阴阳交合暂时解了她的蛊。
热芭又喜又怒!
喜的是,她一见钟情的和尚暂时没有了性命之忧。
怒的是,她一见钟情的和尚和另一位坏女人阴阳交合了!!
心好痛!
为何又让我遇到他!
可她怎能不知道,这难道不是自作自受!?
热芭怒极,一早上便让青锋大都督到处咬人。
只要她看不顺眼的男子,管人家看没看她,她就放蛇去咬,不想却在这里碰到了他。
不过昨晚她已经想通了!
他是个大坏蛋和尚!
老子说他有好几个女人,起初她还是不信,现在看果然不假!
原来他的温存都是骗人的!
她昨晚对我的温柔都是假的!
不对!
她昨晚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打扮成万劫谷的奴僕,满脸尘土,还化了妆,夜里他也看不清楚我是谁,他根本没有看清我的样子!
不对!不对!
我不是都想通了吗?
她就是个和尚!
是这样的!
热芭一想到这和尚与某位女子昨夜的欢愉,她就胸口疼。
我不管那么多!
他就是个大坏蛋!
坏蛋和尚!!
天底下最坏最坏的坏蛋和尚!
“喂!”
“和尚!”
“你为什么那样看我!?”
“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哑巴了吗?”
“过分!”
“小翠!”
“咬,咬他!”
“嗖!”
那白唇竹叶青如箭似的射向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