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大战在即
回天龙寺的路上,虚言心里一直在琢磨“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的道理,
虽然不到六个时辰,却感觉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实变的不是世界,而是他自己。
先在万劫谷打了甘宝宝屁股,又去苗家寨打了蛊王小祖宗的屁股,自己便顺理成章完成了黑化蜕变。
虽然表面上没有还俗,但早已背离了佛门戒律。
但这一步迟早要迈出去,虚言也没有纠结於此,
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即使现在穿越了,也不过浮光掠影,及时行乐吧!
还有段延庆,终於对自己动手了。
这老贼表面上对自己敬而远之,实际上在暗中做手脚。
原著里这老银幣就给段誉和木婉清下过阴阳合欢散,差点让这对兄妹铸成大错,
想到段延庆终於按捺不住对自己出手,虚言不禁冷笑。
先前顾及赫连铁树的顏面,又见他在叶二娘、云中鹤、谭青接连毙命后异常隱忍,才暂且留他性命。
如今这廝终於露出狐狸尾巴,收拾他倒是名正言顺了。
另外,两日未见木婉清了,不知这暴脾气的姑娘当了公主后,可曾收敛些野性子?
当然野性子是指对旁人,对自己那还是百依百顺的。
还有自己的小甜甜王语嫣,不知道五罗轻烟掌体会到哪种程度了?需不需要言传身教?
看著日头高悬,这会儿鳩摩智怕是已经要进城了,虚言一路策马奔腾,准备绕道大理北门路过,因为今天鳩摩智要从这里入城,然后再去天龙寺。
离城门还有几里地,便听见锣鼓喧天的声音。
整条长街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鳩摩智这次来天龙寺强取六脉神剑,实际上就是打著先礼后兵的算盘,当然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上兵伐谋,这是鳩摩智的如意算盘,想凭藉自己的名號乖乖让天龙寺交出六脉神剑。
因此对於江湖上对大轮明王的传闻鳩摩智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要不说鳩摩智是懂炒作的,这要是放到现代,妥妥的网红大v。
毕竟鳩摩智是带著吐蕃国书来的,大理虽然明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面子上还是要给到,先礼后兵同样是大理这边的打算。
官府差役沿街洒扫净道,青石板上泼了清水,一路铺开猩红地毯。
前面八个番僧骑著八匹里胡哨的马,红的黄的白的黑的,跟彩虹成精了似的,马脖子上还掛看大金铃鐺,走一步当响,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们来了。
后头跟著几十匹骤子马,驮著大箱子小包袱,里头全是吐蕃来的稀罕玩意儿。
拳头大的夜明珠、纯金打造的欢喜佛、冒香气的檀木菩萨,孔雀翎织就的唐卡,还有整块羊脂玉雕成的转经筒。
就这么打开盖子亮著给人看,一不怕偷二不怕抢,老百姓哪见过这场面?你挤我我挤你,生怕错过一场好戏。
可就在这堆金灿灿的排场中间,走著个穿粗布红袍的和尚,面色红润,光著脚,手里盘著串普通木头珠子,脸上笑眯眯的,但见他眉眼低垂似在诵经,可每一步都踏在鼓点最响处。
可怪就怪在这儿,前头里胡哨的仪仗队,后头珠光宝气的礼物堆,全成了他的陪衬。
老百姓本来盯著宝贝流口水,结果目光全被他吸过去了,心里还嘀咕:“这和尚谁啊?咋比那些金银財宝还扎眼?”
虚言此时站在茶楼上瞧得真切,
那些抬礼品的侍从满头大汗,骑八宝马的弟子绷直腰背,反而正主一身的朴素,真如那无欲无求的神僧一般。
这感觉就像是人家吐蕃国师本就打算一个人前来,结果你们这帮信徒非要大张旗鼓陪著,搞得我很被动的..
要不说鳩摩智是装逼界祖师爷,別人炫技生怕你看不出,他偏要藏著掖著。
別人炫富他炫穷,这就叫低调的囂张!
论装逼,你们都是弟弟。
按照鳩摩智的公开行程,大理城巡礼之后,才会掐点赶往天龙寺,虚言便瞅这个时间点返回天龙寺下院,按照事先在大理皇宫和保定帝等人议事的结果,他要在鳩摩智入寺之前到达天龙寺上院。
此时,虚言刚到下院,慕名而来准备吃瓜的群眾已经挤满了。
三教九流挤作一团,摇著摺扇的公子哥儿著脚,挎菜篮的大押著脖子,连巡街的衙役都假装维持秩序,实则眼珠子滴溜溜转。
要说这吃瓜是到哪都一样,这是刻在人力基因里的,看热闹不嫌事大可惜啊,这些人註定只能在门口传个小道消息,天龙寺高墙大院,里面发生的事情,
外面根本看不见,但偏生生要来看。
虚言挤过人群,终於回到院子里。
正好看见虚竹急得满头大汗,口中念叻阿弥了个陀佛。
“师弟啊,你一大早出去晨练怎么才回来?”
虚言心说你个二百五,昨夜那“万劫谷僕从”骗我去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晨练什么晨练。
刚想回话,却闻到一股无比熟悉的茉莉香,从身后传来,一回头,那白衣胜雪的王语嫣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臭和尚,你出去晨练了吗?”
虚言余光警见虚竹突然开始闭眼念经,心想这榆木疙瘩总算开了窍,回头一定给他办张回春坊的vip至尊卡。
“是啊,晨练。”
王语嫣道:“那我怎么听那广智说昨夜灵鷲宫攻打万劫谷,你去救钟夫人了?一晚上没回来?”
王语嫣这话虽然说著轻鬆但是明显带著质疑。
虚言心道有灵鷲宫打劫了个屁的万劫谷,如果这么说不就是公开撒谎么,这撒谎也要讲究个技巧,马上回道:“阿弥陀佛,误会,纯属误会。”
王语嫣又问:“那你去了吗?”
虚言脸不红心不跳,正色道:“贫僧去了万劫谷之后,发现谷主家下水道堵了,就顺便做了个善事。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发现大家都睡了,因而广智师叔不知道,还以为我没回来。”
“哦...”王语嫣凝眉,忽然问:“什么是下水道?”
她这种曼陀山庄大小姐当然不知道下水道的字面意思和引申含义,虚言只好现编现卖,把“通下水道”说成是“排秽除障的慈悲法门”。
这谎圆的,连他自己都想给自己颁个“最佳扯蛋奖”。
“你除了晨跑就没有做点別的?”
王语嫣这话说得轻巧,但眼神里分明写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字。
可他虚言又不是傻白甜,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他只相信“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马上道:“顺便做了一套广播体操。”
王语嫣將信將疑,“广播体操?这都是什么怪言怪语,又是你们少林寺的武功吧?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
虚言道:“这不算是少林功法,只是修炼少林绝技前的热身运动。”
王语嫣不信:“你怕不是又骗我,你让我看看什么是广播体操?”
虚言对上学期间做了十二年的广播体操简直深恶痛绝,因而记忆深刻,在王语嫣的追问之下,这才不得已草草做了一遍。
王语嫣看得聚精会神,发现这套动作还真不可能是临时瞎编的,只看一遍便学会了,
试做了一下,確实有热身效果。
要不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这位精通天下武学的才女,愣是没看出这就是市並孩童的课间操。
王语嫣见虚言没要骗自己,心中满是欢喜,从脖子上卸下来一个金锁掛在虚言脖子上:“这是我娘求的护身符,关键时刻可以保命,你先不要拒绝,我听说天龙寺上院请你对付慕容博,那个慕容博可不是一般人,与你先前对付的坏人不一样,你一定要小心,我担心的紧,带著这把金锁你便不会有事。”
这举动把虚言整不会了。要知道北宋年间,姑娘家送贴身物件,比现代人送婚戒还郑重。
那金锁还留有王语嫣的余温,贴在自己的胸口暖暖的。
再想到昨夜和甘宝宝的那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虚言心里又生出了一丝內疚。
虽然他不相信自己会纯爱,但是面对一个女生的真心,他就是再渣,也多少会有些不安。
更何况人家姑娘是这般真心实意对待自己。
不过好在现在自己已经心理还俗,黑化成了魔佛,当著虚竹还有眾多杂役僧的面他没办法像在万劫谷口,一把搂住甘宝宝那样楼住王语嫣,那么以后只能好好补偿她了。
想到此,虚言用腹语术的传音入密对王语嫣私下说道:“你想学广播体操吗?”
王语嫣微微一滯,得意扬眉道:“我已经学会了呀?”
虚言心道乾脆就一魔到底,摊牌不装了,“我是说另外一套广播体操。”
虚言道:“广播体操分两种,一种在床下做的。一种是床上做的。都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热身的作用。”
王语嫣急切问道:“那好呀,什么时候教我呀?”
虚言道:“打败鳩摩智,我就教你,但需要你配合。”
王语嫣道:“我绝对配合,一定好好学。这广播体操挺有意思的,简单易学,可比那些武林秘籍好学多了。”
虚言道:“嗯。学会了受益匪浅....“
王语嫣还想再问为什么要在床上做操,这时天龙寺上院的和尚前来传话,让虚言速速去上院。
虚言再不正经,现在也必须正经起来,对王语嫣说道:“谢谢你的金锁,广播体操我一定会好好教你的。”
王语嫣眯著眼含笑:“嗯,快去吧,一定小心。”
虚言点头。
没走几步,文听王语嫣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臭和尚,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