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婉清仗势
玄悲和虚言其实早有预料,那日在大理皇宫议事,就考虑到段延庆可能会趁火打劫前来捣乱,可他们二人有更重要的职责,那便是防备慕容博。
虚言只是奇怪,这俩姓段的打架真会挑地方。
放生池边见血光,也不知道是超度鱼虾还是超度自己。
玄悲道:“黄眉大师在从旁协助,镇南王该不会吃亏,我等各司其职,各尽其力,此时不便离开。如有突发状况,再来通告。”
玄悲说罢,那小僧道:“大师不知,黄眉大师被人点了穴道,此刻动弹不得,情况危急啊!”
闻言,玄悲深深吃了一惊。
因为是耳语,刀白凤功力微弱,没有听清,但虚言却听的是一清二楚。
“被谁点了穴道?”
玄悲继续问。
那小僧回道:“没看清楚,黄眉大师刚想去给镇南王帮忙,忽然就被定在了原地,像是被暗器打的,谁都解不开!”
能给黄眉僧用暗器点穴,旁人还解不开的的高手,江湖上著手指都数得过来。
玄悲与虚言目光一接,同时都想到了慕容博。
玄悲意识到危急迫近,但又不敢轻易离开牟尼堂前厅,生怕慕容博玩一招声东击西,
调虎离山。
此时此刻,枯荣禪师等人正在里面加紧参悟六脉神剑。
而堂外,看来看去,除了自己和虚言外,没有一个能够扛鼎的高手,自己要是离开,
此时若是慕容博突然闯进牟尼堂生事,后果不堪设想。
“老訥现在走不了,虚言,你且去看看。”
虚言合十道:“谨遵师命。”
虚言嘴上说著遵命,心里却在品评“看看”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
既是“坐观龙虎斗”,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过虚言心如明镜,自有主意。
要说去救段正淳,他才没那个兴趣,当然去了就是“看看”。
就凭段正淳看自己那敌视的目光,如果段延庆把段正淳打成二五仔熊猫眼他才高兴。
但若是段延庆敢对木婉清不利,那当然就不只是看看那么简单了。
刚好虚言也要去找段延庆算那情蛊的帐,便对刀白凤合十行礼,算是打过招呼了。
刀白凤知道虚言有事,甜甜一笑道:“大师请便,务必当心。”
虚言看著刀白凤关切的言语,还有那种欲欲的眼神,心中不免触动。
作为大姐姐,甘宝宝看自己,就像饿虎扑食,恨不得把自己从头到脚啃的骨头渣都不剩。
刀白凤看自己,倒似观自在菩萨赏鉴琉璃盏,三分敬重里藏著七分悵惘。
只是,这七分悵惘里有几分情,那就不知道了。
虚言离开后,
玄悲大师偷偷瞄了一眼刀白凤的背影,冷汗直流,立即又闭上了眼睛。
虚言很快赶到放生池。
一看,好傢伙是真的热闹。
黄眉僧跟个泥塑的弥勒佛似的,站在放生池边一动不动。
段延庆正在戏耍段正淳,这两人武功相差悬殊,没有黄眉僧在旁边帮忙,段正淳根本不够段延庆一只手打的。
此刻段正淳风流调人设彻底崩塌,头髮散乱,脚下虚浮,还流著鼻血,哪还有什么镇南王的气势?
虚言看在眼里,心道段延庆你別客气,给我往死里收拾我这老丈人。
等你收拾完我老丈人,我再收拾你。
看在你成全了我与甘宝宝一番好事的份上,就让你多活一会儿。
而那边木婉清也没閒著,正被南海鱷神剪逼得连连后退,手中修罗剑噹噹当作响火四溅。
虚言想都没想肯定是去帮他的小可怜木婉清。
木婉清这火爆脾气也確实歪,不过就是脾气比武功大太多。
虚言一直认为木婉清小可怜归小可怜,也是个幸运崽崽,不然就凭她这火爆脾气和菜逼的修罗剑,能在这江湖世界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蹟。
毕竟,光是自己都救了她三次。
木婉清见虚言来了,那胆气一下壮了不少,就像那狗狗忽然见到主人,立即狗仗人势底气壮了不少,也不说话,长剑奋起反击,直朝南海鱷神面门刺去!
南海鱷神也是一呆,心道这女子怎得比刚才出剑更狠,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
这一剑刺出,剑走偏锋,南海鱷神脑子一根筋,完全无法將木婉清的狂暴模式与虚言的出现联繫在一起,呱呱怪笑之后,鱷嘴剪咔咔一夹,立时將木婉清的长剑绞住。
所谓一力降十会,木婉清內力单薄,剑招再,也是表面功夫,对付孙三霸这种乐色没问题,但遇到稍有內力的高手那剑招反倒变成了累赘。
木婉清想要抽剑,却怎么也抽不动,明眼人一看,这两人內力相差太悬殊,根本没有一战之力。
南海鱷神骂道:“大姑娘家的,剪成两截岂不可惜了——叫句二老爷听听?”
木婉清吐沫在南海鱷神脸上:“脑子缺弦的老鱷鱼!你也配称人?”
南海鱷神大怒,骤然暴起,鱷嘴剪绞住剑身,木婉清虎口震裂,长剑脱手。
“你把我徒弟打死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如来做我的徒弟!老鱷鱼也尝尝鲜。
要么说南海鱷神不长脑子,他都不看木婉清是谁的人,就干在这里大放厥词?
虚言坐在放生池边上,看了一眼水里的鱼虾,瞅准时机,拈指轻弹。
只听“”一声响,
南海鱷神直接跪在了木婉清面前。
整个人完全麻木,根本动弹不得。
“我杀了你!”
木婉清剑芒闪过,本能的看了虚言一眼,见他没有命令,硬生生把已经刺出去的剑收了回来。
虚言道:“岳老三,你这跪姿可比站著顺眼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第二次给这位姑娘下跪了吧?”
南海鱷神青筋暴突:“叶二娘早都见阎王了!你个小禿驴,老子是岳老二,不是岳老三!”
虚言冷哼:“找死!”
凌空抬手一挥,南海鱷神登时左脸骤肿,反手自扇右脸,状如疯魔。
“二三四五,六根不净,留你终究是个祸害!去吧!”
一记韦陀掌“须弥山崩”祭出,南海鱷神只感觉一阵狂风吹过,接著五臟六腑剧痛无比,再想说话,嘴里喷出的全是血沫,眼珠爆突,一头栽进放生池,立即变成了鱼虾的饲料。
虚言本来不想杀他,但这老鱷鱼三番四次威胁到木婉清便留不得了。
千里防贼终究不是个事。
四大恶人今日开始,就是他们的终结之日。
虚言一掌拍死南海鱷神,根本没有引起任何波澜,就如同一只大象踩死蚂蚁那般简单自然。
只因在场的人都见识过虚言的功力,別说一掌拍死南海鱷神,就是一掌拍死这里所有的人,恐怕都是小菜一碟。
只是眾人都在心里暗吃一惊,如今这和尚怎得不像以前,直接就在放生池给人打死了?
摆平了南海鱷神,虚言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便不著急,冷眼旁观段延庆与段正淳的撕斗。
若不是段延庆发现虚言到来,心中有些慌乱,下手也迟滯了些,此刻段正淳怕是早已成了血窟窿。
段延庆方方没想到虚言会突然出现。
按照他的计划,今日吐蕃国师鳩摩智挑战天龙寺,寺中高僧自顾不暇,正是趁乱除掉段正淳的绝佳时机。
毕竟保定帝已决定禪位给段正淳,只待良辰吉时举行登基大典。若在此之前得手,段正淳便再也无缘帝位,正可解他心头之恨。
起初,段延庆还以为虚言是来找自己算帐的,但很快发现对方並无干预之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听那巫蛊少女说已经给了虚言下了情蛊,怎么没有中蛊的跡象?难不成这和尚真的用阴阳交合之法解了蛊,不可能吧!
既然这小禿驴回来了,想要除掉段正淳怕是没那么容易,段延庆手下加快动作,隨时准备撤离。
虚言也大概猜到了段延庆此行的目的,只不过他並不著急,段延庆已经是瓮中捉鱉跑不掉。
“小可怜儿?”
见木婉清也有点惊讶,虚言叫了一声木婉清,想要在不知不觉间让她接受这个称呼。
木婉清羞答答回道:“谁是你的小可怜?”
虚言看著她楚楚动人的眼睛晴道:“还能是谁?!”
木婉清哼唧一声:“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想这些?”
虚言正经道:“事事於我如浮云,天崩地裂与我何干?只有婉妹心中留。”
木婉清羞红著脸:“几日不见,你跟谁学的这么多情话?”
虚言道:“並非与他人所学,真情流露而已。你喜欢听我说吗?”
木婉清点点头,忽然又摇头:“你不能跟其他女子说情话!”
虚言心道这可就难了,少妇和少女就是不一样,甘宝宝就很开明,完全接受一夫多妻很会疼人。
少女就极端的多,非我不可。
女人是菜,各有各的口味,他都爱吃,没有说一辈子只吃一道菜的道理。
只不过,在这几个不同女人面前,要讲究个方式方法。
“贫僧心中唯有一朵玫瑰,名唤『婉清”。”
木婉清其实也不傻,她何尝不知道虚言有多受欢迎,但那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明知可能是假,但还是愿意相信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