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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富商失踪
    云阳县白日里热闹非凡,阳光將县城照得亮晃晃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街边店铺林立,绸缎庄內五彩綾罗闪烁,似流动的彩虹,引得路人驻足;香料铺中奇香飘散,丝丝缕缕钻进人们鼻腔,让人沉醉。茶馆里更是热闹,茶客们或是悠閒品茗,或是热烈谈论坊间趣事,欢声笑语不断,满是生活的烟火气。
    然而,夜幕降临后,县城就变了模样。黑暗如潮水般迅速漫上街头,吞噬了白日的喧囂。月光似银霜冷冷洒下,给县城蒙上一层清冷神秘的面纱。街边灯笼在微风中摇曳,光影忽明忽暗,让人心里直发毛。
    县衙內,韩安郡正埋首於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昏黄烛光轻轻晃动,將他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映照在身后墙壁上。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毛笔摩挲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的犬吠。就在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跑进来,焦急喊道:“大人,大事不好!云阳县首富杨崇义失踪了!”韩安郡手中毛笔“啪嗒”掉落,他猛地抬头,眼神中闪过惊讶与担忧。“杨崇义在本县举足轻重,他的失踪恐怕会引发不小的波澜,这案子千万不能马虎。”他暗自思忖,隨后起身整理官服,儘管动作沉稳,內心的焦急却难以掩饰。
    云阳县首富杨崇义的府邸,在月色笼罩下宛如一座神秘城垒。高大厚实的围墙投下的阴影,犹如蛰伏的巨兽,散发著压抑气息。府门紧闭,朱红门板在月光下透著诡异光泽,门上铜环恰似巨兽的眼睛,冷冷注视著外界。门前石狮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仿佛守护著不为人知的秘密。
    府內,刘氏因丈夫经商不顺又突然失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赶忙请来了远近闻名的二道长。二道长不过二十出头,身著崭新道袍,上面绣著的金色八卦图案在月色下熠熠生辉。他身形修长挺拔,面庞白皙如玉,剑眉斜插入鬢,双眸明亮深邃,透著不属於这个年纪的沉稳与神秘。高挺鼻樑下,薄唇轻抿,嘴角带著若有若无的自信微笑。一头乌黑长髮整齐束起,用雕刻精美的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白皙脖颈边,更添几分俊逸。
    二道长手持桃木剑,在府中神色严肃地踱步查看,时而驻足凝视,时而摇头嘆息,口中念念有词。过了一会儿,他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满脸焦急的刘氏,眉头紧皱,语气凝重地说:“夫人,您这府邸风水大凶啊!想必这便是杨老爷失踪、生意受挫的根源所在。”刘氏一听,顿时容失色,眼眶泛红,带著哭腔说道:“道长,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杨家,只要能找到老爷,让生意好转,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二道长微微頷首,安抚道:“夫人莫急,我这就为您布下风水阵,或许还有转机。”说罢,他指挥著几个僕人在庭院中忙碌起来。庭院里摆满了各种风水物件,巨大的八卦盘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庭院中央,周围按照八卦方位整齐摆放著形状各异的石头和铜镜。铜镜反射著清冷月光,光芒闪烁不定,更添神秘氛围。几个僕人在二道长的指挥下忙得满头大汗,每挪动一个物件,二道长都要亲自查看方位,嘴里还说著:“此乃巽位,需用这面铜镜吸纳灵气,驱散邪气……”
    韩安郡带著衙役们匆匆赶到杨府门前,看著紧闭的大门,心中不禁泛起嘀咕:“这杨府平日里热闹非凡,如今却这般死寂,杨崇义到底遭遇了什么?可別是捲入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要是牵扯出一堆麻烦事,这案子可就难办了。”他抬手用力叩响门环。
    “咚咚咚!”敲门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响亮,每一声都仿佛敲在眾人的心坎上,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迴荡。过了好一会儿,杨府大门缓缓打开,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韩安郡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见刘氏满脸泪痕地迎了出来,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头髮略显凌乱,往日的端庄优雅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焦急与悲伤。“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老爷他失踪了,已经一整天都没有消息了!”刘氏哽咽著说道,声音中充满无助,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淒凉。
    韩安郡看著刘氏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泛起一丝同情,但多年断案的经验让他保持著警惕。“夫人莫急,本县定会竭尽全力寻找杨老爷。只是这其中的情况还需您详细告知。”他一边轻声安慰著刘氏,一边在心里盘算:“这起失踪案如此蹊蹺,刘氏的悲伤是真情流露还是另有隱情?可別被她的表象给骗了,得小心试探才行。”
    韩安郡安慰了刘氏几句后,便带著衙役们走进杨府。刚踏入庭院,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韩安郡又打了个寒颤。庭院里瀰漫著一层薄薄的雾气,在月光映照下如梦似幻,却又透著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月光透过枝叶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光影,仿佛是某种神秘符號,让人捉摸不透。亭台楼阁在雾气中若隱若现,宛如沉默的鬼魅,静静地佇立著。假山怪石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好似隨时都会活过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韩安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莫要自己嚇自己,不过是些寻常的庭院景色罢了,定是这案子透著古怪,才让我心生惧意。可这诡异的氛围,真的只是巧合吗?背后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儘管他不断给自己打气,手却不自觉地抓紧了腰间悬掛的印綬。
    韩安郡径直走向杨崇义的书房,书房位於后院,周围绿树环绕。此时,书房周围的树木仿佛被黑暗赋予了生命,枝叶在微风中疯狂舞动,发出沙沙声响,似在阻止眾人靠近,又像是在诉说著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韩安郡来到书房门前,发现门紧闭著。他伸手推了推,门从內部锁得严实,用力推了几下也没有打开,伴隨著一阵“嘎吱”声,仿佛是门在发出痛苦的呻吟。
    透过镶嵌著玻璃片的明窗看向屋內,桌椅摆放整齐,笔墨纸砚也都在原位,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唯一有些异样的是,书桌上的一盏油灯还亮著,微弱的灯光在微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光影在墙壁上跳动,犹如鬼魅的身影,给这安静的书房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灯光下,书桌上一份尚未写完的文书显得格外醒目,似乎杨崇义是在匆忙之间离开的。可这看似平静的书房,却瀰漫著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异味,韩安郡抽动鼻子,却分辨不出那是什么味道,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这书房看起来毫无破绽,可为何杨崇义会凭空消失?这股怪味又是什么?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杨崇义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他的失踪会不会和生意场上的恩怨有关?”韩安郡眉头紧锁,在书房里踱步,仔细观察著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跡,试图从这看似平常的场景中找到一丝线索,揭开杨崇义失踪的谜团。
    韩安郡转身询问跟在身后的管家吴有德:“这书房平时可有其他人隨意进出?”吴有德连忙躬身回答:“回大人,书房是老爷平日里办公和休憩的地方,除了老爷和我,其他人一般不会进来。而且昨晚我离开时,老爷还在书房,门窗也都是关好的。”韩安郡微微皱眉,心中疑惑更甚:门窗从內部关闭,杨崇义却凭空消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吴有德的话可信吗?他是真的不知情,还是在故意隱瞒什么?看他回答得倒是顺畅,可別是早就编好了说辞。不行,我得再试探试探。”韩安郡眼神犀利地盯著吴有德,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细节,希望能从他的回答中找到案件的突破口。
    接著,韩安郡又询问了赵嬤嬤、护卫耿大以及守门僕人等一眾下人。赵嬤嬤是在杨府伺候多年的老人,她战战兢兢地说:“大人,我真的不知道老爷去了哪里。昨天我还像往常一样伺候老爷用膳,他看起来並无异常啊。”说话间,赵嬤嬤眼神闪烁,不敢与韩安郡对视,双手不自觉地搓动著衣角,仿佛在掩饰著什么。韩安郡心中一动:“这赵嬤嬤为何如此紧张?难道她知道些什么却不敢说?她在杨府这么多年,肯定知道不少隱秘之事,可別因为害怕就隱瞒关键线索。哼,要是敢欺瞒本县,定让她吃不了兜著走。”护卫耿大则一脸焦急地说:“大人,我一直在府里当差,寸步未离,根本不知道老爷的去向。”耿大回答时,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闪烁著,他的手紧紧握著刀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整个人显得格外紧张。韩安郡看在眼里,怀疑更甚:“耿大这般紧张,难道真如吴有德所说,他与杨崇义的失踪有关?可別是做贼心虚,要是真有牵连,看我不好好整治你。不过,也不能仅凭他的神態就下结论,还得再观察观察。”守门僕人也纷纷表示,昨晚並未看到杨崇义出门,但他们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紧张与不安。韩安郡心中暗忖:“这些僕人看起来都不太对劲,他们之间到底在隱瞒什么?这杨府上下,恐怕隱藏著不少秘密。看来这案子没那么简单,得从这些僕人身上好好挖一挖线索。”
    管家吴有德趁机向韩安郡透露:“大人,最近老爷的生意似乎不太顺利,为了节省开支,我查扣了一些家僕的钱粮,这护卫耿大对此颇有怨言,我怀疑他会不会与外人勾结,把老爷给掳走了。”
    韩安郡听后,目光立刻转向耿大,心中想著:“如果吴有德说的是真的,那耿大的嫌疑可就大了。但吴有德会不会是为了撇清自己,故意诬陷耿大呢?这两人之间的关係得好好捋一捋。”
    还没等韩安郡开口,一旁性急的衙役王虎听闻此言,顿时火冒三丈。他本就对这种涉及阴谋的案件充满愤慨,再加上性格急躁,一听到耿大有重大嫌疑,哪里还按捺得住。只见他双眼圆睁,满脸通红,三步並作两步衝到耿大面前,一把揪住耿大的衣领,將他扯得向前踉蹌了几步。
    “好你个耿大,平日里看你人模人样的,居然干出这种勾当!”王虎怒喝道,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勒得耿大呼吸都有些困难。
    耿大脸色大变,急忙辩解道:“大人,您可別听他胡说!我对老爷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分明是他吴有德平日里仗著老爷的信任,作威作福,排除异己,现在还想把脏水泼到我身上!”
    王虎哪里肯信,他猛地一甩耿大,耿大便重重地摔倒在地。王虎紧接著从腰间抽出一根粗绳,不由分说地將耿大的双手反绑起来,又迅速从旁边的树上折下一根粗壮的树枝。“你还敢嘴硬!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有你好受的!”王虎一边恶狠狠地说著,一边挥舞著树枝,朝著耿大身上抽打过去。
    树枝抽打在耿大身上,发出“啪啪”的声响,瞬间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道道痕跡,皮肤也渐渐红肿起来。耿大疼得齜牙咧嘴,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绳索的束缚。“冤枉啊!大人救命!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耿大声嘶力竭地呼喊著,向韩安郡投去求救的目光。
    韩安郡皱著眉头,大声呵斥道:“王虎,住手!不可隨意用刑,没有確凿证据,怎能如此对待嫌犯!先带回县衙看管,待明日仔细审问。”
    王虎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虽然满心不情愿,但还是听从了韩安郡的命令。他將树枝狠狠地扔在地上,气呼呼地站在一旁,嘴里还不停地嘟囔著:“看他那副样子,肯定是做贼心虚,要是让我找到证据,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耿大被带下去时,连喊“冤枉”,眼神中充满著对王虎暴行的恐惧,和对自己被冤枉的委屈。韩安郡看著这混乱的场景,心中烦躁不已,这起案件愈发复杂了,不能被他们的一面之词误导,得想办法找到確凿的证据才行。
    庭院里的雾气愈发浓重,几乎让人看不清眼前的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而神秘。风在庭院中呼啸而过,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著不为人知的秘密。角落里,一只黑猫突然窜出,嚇得眾人一惊,隨后消失在黑暗之中。韩安郡深知,在这看似简单的失踪案背后,必定隱藏著复杂的利益纠葛和不为人知的秘密。为了儘快找到杨崇义,韩安郡决定从杨崇义的商业往来入手调查,同时,他让杨府的家僕们相互举报,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一时间,杨府內人心惶惶,家僕们为了自保,纷纷开始互相猜忌、指责。有的说看到某个家僕昨晚鬼鬼祟祟地在书房附近徘徊,有的则举报另一个家僕最近与外人交往频繁,整个府邸乱成了一锅粥。韩安郡看著这乱象,眉头紧锁,他知道,这起案件远比他想像的要棘手得多。